徐迅雷:药品监管无小事 制药厂重病如何诊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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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5月15日 07:41 新浪财经 | |||||||||
徐迅雷 医院有病,实难治理,这个地球人都已知道了;制药病重,初露端倪,许多人还不知背后水有多深火有多热。 “五一”长假刚过,齐齐哈尔第二制药公司的假药案震惊国人。5月3日,广东省食品
与两年前的“龙胆泻肝丸事件”相比,这次国家职能部门的行动是比较果断和迅速的。“龙胆泻肝丸事件”的本因,是在配方中将正确的“白木通”误用为错误的“关木通”,关木通含有马兜铃酸,能导致尿毒症;生产龙胆泻肝丸的百年老字号北京同仁堂,结果被28名患者集体告上法庭。“龙胆泻肝丸事件”并不是什么突发事件,其不良反应时有报告、时有曝光,但当时的国家药监局官僚得很,怀中有儿子——药厂,眼里无百姓——患者,所以屁股歪歪扭扭坐错了板凳也不稀奇。自打去年国家药监局换了“一把手”之后,现在看来局面大有改观;而4月30日药监局全面禁产“奥美定”的决定也让国人欣慰,终于让这个原为克格勃易容用品、在中国肆虐十年、已祸害30万人的注射隆胸的“罪魁”迎来了“死刑”。 药品作为最特殊的商品,它人命关天。药品从配方确定到原料采购、从产品出厂到保管使用,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严格的内外监管。这次齐齐哈尔二药害人的东西是“亮菌甲素注射液”,其辅料是丙二醇,厂家从江苏泰兴化工总厂购入的,竟然是假丙二醇!连原料真假都无法区分,就拿来制成人命关天的药品,其荒谬让人咋舌。我国制药行业所患的重病,可见一斑;如何彻底诊治,这是摆在制药界和监管者面前的严峻课题。 制药得病,病在体制。我们原本的监管体制,轻易就能够让监管者和药厂成为“连襟”,监管方式也大抵属于“事后追究型”,缺乏严格意义的预防预警机制,出了大事情,才去割一刀。在我看来,药品监管最需要向古人学习,建立一种“官窑机制”。所谓“官窑机制”,本是指我国古代的瓷器烧制模式;我们知道,“官窑出精品”,过去那顶尖的瓷器都是官窑烧制出来的,官窑窑主若不能按时按质生产出皇家需要的精致瓷器,不仅要破产,十有八九还要掉脑袋。所以生产官窑精品,窑主必须请最好的工匠、精益求精出精品。“官窑机制”在其他许多领域都有巨大的效用,无论是埃及的金字塔,还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无论是古代中国的长城和兵马俑,还是现代美国的阿波罗登月计划和星球大战计划,大抵都是“官窑机制”操持下的杰作。 今日我们说“官窑机制”,并不是要泥古,而是汲取其精华,建立起严格的“官窑式监督机制”,以过去为皇家造瓷的精神在今日为百姓制药;相比于古人的严格要求,如今我们对于制售假药的监管,实在是太过松散软弱;对于制售假药的处理,更是太过心慈手软,比如这次假药事件中,还仅仅是原料供应领域的贩假者“已被警方控制”。 与此相辅相成的,应是受害者的强力抗争和司法界的严正介入。我们期待广东这批受害患者迅速提起集体诉讼,完全可以索要天价的赔偿;而司法界得有点开放的心态,知道什么样的判决能够真正惩恶。曾记否,去年8月美国曾作出一个震动全球的判决:在全美首起“‘万络’人身伤害诉讼案”中,判决制药公司支付患者的遗孀2.53亿美元的赔偿金。判赔的“天文数字”,表明了美国司法界断案的重要价值取向:对于制药者,非严惩而无以毖后;而人的生命,永远高于利益的价值! 药品监管无小事。忘了是哪位哲人所说的了:“我不相信人间有不治之症,只是我们的医学还没有进步到能够根治那种绝症的阶段。我要提醒大家,一种绝症不再被视为绝症了,而另一种被视为绝症的病又出来了。”同理,我们也可以不相信医疗和制药界有“不治之症”,只是我们的监管体制、监管能力和监管人士还没有进步到应有的阶段。同样需要提醒的是:一种“医药绝症”被消灭,而另一种“医药绝症”又会繁殖生长出来。监管责任重,每一刻“发条”都要拧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