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教育部的新闻发言人越来越喜欢用“一向”这个词了。前不久强调“教育界一向反对教育产业化”，昨天又强调“教育部一向坚决反对各种学术腐败”。新闻发言人是在正式回应清华大学辞退造假教授事件时用这个词的，发言人称：高校有自主的处罚权，教育部一向坚决反对各种学术腐败。教育部将成立学风建设委员会来促进学风建设的经常化、规范化(据3月28日《北京晨报》报道)。
先看看“一向坚决反对各种学术腐败”的表态语境，这个“一向”用得实在微妙。清华辞退造假教授是光荣的事儿，教育部“一向如何”的表态，既顺水推舟给清华送了个人情，又不露痕迹地顺便自我表扬了一下———言下之意，即不仅清华反学术腐败，教育部一向也是反学术腐败的，清华这次的露脸可能是教育部一向教导有方、训导严格的伟大成果！这很像一种政治撒娇：人家一向是这样的嘛！
“一向反对教育产业化”表态中的“一向”表现出的则是舆论投机的意味。教育产业化是许多年前就兴起的一种论调，可在这个理念刚刚兴起和于实践中达到顶峰时，教育部门从来没有叫停和阻止过。“一向”还有推诿卸责的功能。比如说有人就高校四六级证书与文凭挂钩的问题指责教育部，教育部会表达这样的意思：教育部“一向”反对这样的挂钩。
可以看到，内涵丰富、妙不可言的“一向”在教育部手中成为推揽腾挪、变幻多端、无所不可化解的政治太极。可以顺水推舟地表扬别人和自我表扬，也可以故作无辜地粉饰不作为，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一向”是什么？“一向”是旗帜，需要的时候将它顶出去，不需要的时候将它卷起来；“一向”又是矛和盾，进攻时用它作矛，防御时用它作盾。在“一向”的话语修辞下，你找不到教育部有任何的政误和缺憾。“一向”组合成的话语实质是一种政治套话，一种回避现实的官腔。
其实破解这种政治太极的招数很简单，就是逼其面对现实。你说“一向坚决反对各种学术腐败”，那么，请拿出你“一向反对”的政绩来；你说“一向坚决反对教育产业化”，也请拿出反对产业化的政绩来。人民拥立一个政府部门，不是仅仅等待一种表态，表态是阿猫阿狗都能做的事，人民需要的是实绩。
曹林，青年杂文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