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穷不是反对基本社会保障三免费的理由

　　秦兵

　　古人憧憬大同社会，今天建设和谐社会。在我看来，无论是大同社会还是和谐社会，都不是保证每个人一定幸福的社会，而是能保证每个人享受到基本社会保障的社会。

　　那么，什么是基本社会保障的努力方向？我认为是“三免”，即初等教育免费、普通 医疗免费和基本养老免费。初等教育免费，是指免除公民从幼儿园到高中期间的全部学费；普通医疗免费，是指免除公民大多数常见病及涉及到生命危险而个人无法承担的重大病症的医疗费用；基本养老免费，是指由政府提供退休或年老后所需要的基本生活保障。

　　保护弱者的国家治理技术

　　“三免”是一个方向，可以分阶段实施，第一阶段是实现少量付费，第二阶段是通过保险付费，第三阶段是最终免费。“三免”也是有差别的，例如，对于税收比较富足的地方，“三免”的标准可以高一些。

　　有人认为“三免”不可能实现，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财富。我认为，与其说“三免”与社会贫富有关系，不如说它与社会公正更有关系。因为“三免”主要是一种风险分摊体系，体现了公平与正义，体现全社会对弱者的关爱。在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大多数时间是弱者，年幼时要依靠父母的呵护、得病时要靠亲人和大夫照顾、上学时要依靠学校和师长、创业时要依靠法律的保护、年老时要接受子女和社会的抚养，一个

拳击冠军当他面对汽车时就是弱者，一个亿万富翁面对劫匪时就是弱者，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在手术台上也是弱者！可以说，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总有机会是弱者。甚至可以说，一个人一生中大多数时间是弱者，只有少量时间是强者。“三免”就是要建立保护弱者的体系，“三免”就是保护弱者的国家治理技术。只是在众多保护弱者的制度中，我们优先选择了人人都会遇到的三个问题，这就是教育、医疗和养老。

　　由于社会财富程度的不同，“三免”在内容上可能会有不同。发达国家的免费教育可以让每个学生有独立宿舍，我们的免费教育可以让三个学生共住一个房间；在有的国家免费医疗意味着免除一切治疗费用，我们的免费医疗可以是免除10万元的住院费；有的国家免费养老制度可以让老年人出国旅游，我们的初步要求可以是让长辈们每天洗一个澡。

　　全民财富的程度不同，决定了“三免”内涵的差异。我们能做的，是实现福利的相对公平。

　　如同一个家庭一样，无论是穷是富，只要有慈爱的父母，就会去教育孩子，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当孩子长大后，无论是穷人和富人，孝敬的孩子都会去照顾父母，让他们安度晚年。当孩子小时，父母提供的就是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当老人年纪大时，孩子提供的就是免费医疗和养老。穷人有穷人的“三免”，富人有富人的“三免”，如果说我们现在还不富裕，那么就先实现与我们富裕程度相对应的“三免”。

　　用立法帮助实现“三免”

　　家庭里的“三免”不用法律就可以实现，那是因为有家庭的道德。对中国的家庭成员来说，道德可能比法律还有效。但对一个国家来说，我们无法全部通过道德约束来实现“三免”。只能通过立法，才能实现我们理想的“三免”社会。

　　实现“三免”究竟需要哪些法律呢？从总体来说有三大类，一类是增加“三免”收益的，如捐赠免税、不动产税收、遗产捐赠等方面的法律；一类是减少浪费的，如政府采购信息透明法、反

贪污受贿、政府预算公开等方面的法律，这些法律的目的是让政府尽可能减少税收浪费；还有一类是保障“三免”落到实处的，如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免费养老的法律。

　　有人认为实现“三免”只能在全国同时进行，其实不必，每个有地方立法权的城市都可以借助于身份识别系统，独立在自己的城市开展“三免”立法，大到一个省、小到一个大市，都能让符合条件的公民享受到“三免”制度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