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木銮：遏止学术腐败也需要引入市场化方法

　　文/吴木銮

　　近期的“全国科技大会”受到国内外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关注。短期内我们不可能一步到位解决总量不足的问题，因此如何做到使用过程无损耗成了当务之急。

　　好莱坞大片《我们一家都是野蛮人》说的就是科研经费浪费的问题。“课本多”教 授是学术界大名鼎鼎的人类学者，专门研究原始部落。这项研究由某基金会赞助，但是“课本多”教授早早地把十万美元研究经费花到其他地方去。美国学界正等他对外公布一项“世纪大发现”，“课本多”教授只好造假。他和三个小孩一齐把自家后院打点成原始森林，自家人装扮成原始民族，拍了一个录像带。后来，各大媒体都争相采访他，雪球越滚越大。喜剧效果由此而生。

　　管理心理学的研究表明，脑力劳动最难于监督。一笔科研经费到底是否花到实处，不可能找一个监督者拿鞭子在一旁盯着。因此，没有有效的监管机制，浪费的腐败现象不断发生。

　　我国

审计署之前公布的国家32个部门2004年度预算执行情况，发现自然科学基金会曾将借给下属企业方德公司的1190万元转作投资，致使这笔投资无法收回，国有资产严重损失。中国建筑材料工业规划研究院通过编造工资表、虚列项目支出等手段套取资金，私设“小金库”，将28.37万元主要用于发放奖金、劳务费等。与此同时，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办理了不少侵吞科研经费的案件。犯罪分子以自己亲属名义在科研组领取奖金；以假造工资单、劳务单形式领出现金；以家庭购物发票在科研组报销；以发奖金形式直接将科研经费发给科研人员；挪用科研经费用于私人购房、

购车或者购买其他固定资产，或者给相关领导行贿等。该检察院查到的最大一笔被侵吞的科研经费达到200万元。

　　“科技投入，不光是数量上的事。”，全国科技大会上中科院院士汪品先说，“我相信国家在科技投入上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更迫切要解决的是体制问题。体制不改，投入再多也没用。”中国社科院金周英教授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两弹一星’上天才花了多少经费？”“我们现在缺的不光是科研经费，更重要的是把经费花到‘刀刃’上，真正有效地管理好，不要被不正当地花费掉。”这些话值得我们思考。

　　去年11月，针对科研经费使用中的突出问题，科技部专门出台规范性文件，提出了8条要求：“严禁从课题经费中提成用于人员奖励支出；严禁从课题经费中直接提取管理费计入课题成本；严禁挤占挪用课题经费、超预算范围开支的行为等等”。

　　但是这种行政主导式的监管是否会取得明显成效，值得怀疑。我国经济发展的经验表明，越是严厉的行政主导式的监督和惩罚，往往积累的问题越是严重。比较理想的方式还是得用市场化的办法来解决，除了引入公认的同行评价外，还应该引入各种中介机构。一项科研项目，需要花费多少，进行事先的科学评估。科研成果出来后，再进行一次评估，如果花费过多甚至有浪费和腐败的情况，应该有相应的处罚机制。韩国科学家黄禹锡造假事件，首尔大学的同行们就联合对黄禹锡公开谴责。这样的惩罚机制比科研部门内部做个“待岗查看”处分的效果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