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半夜西北风 火车为什么变得越来越狰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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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1月10日 13:09 新浪财经 | |||||||||
从经验看,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青春。这期间,如果要出远门,搭乘的交通工具往往就是火车。如果把火车和站台搬上回忆的银幕,闭上眼睛许多的难忘便会涌上心头,即便没了印象,情愫却依旧缠绵。 在古陶诗作《火车呼啸着飞驰而去》里有这样一段:火车大声吼叫着进入秋天/挟裹着巨大的能量/这只钢铁之兽/惊起了白杨上的鸟儿/树叶纷纷飘散/它究竟要带走什么……
徐志摩在《火车擒住轨》里说: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奔;过山,过水,过陈死人的坟;过桥,听钢骨牛喘似的叫,过荒野,过门户破烂的庙;过池塘、群蛙在黑水里打鼓,过噤口的村庄,不见一粒火;过冰清的小站,上下没有客,月台袒露着肚子,象是罪恶。这时车的呻吟惊醒了天上三两个星,躲在云缝里张望…… 火车虽是一种交通载体,但火车带给人的却远远超出了功能范畴,它时常在情感和命运之间为人们穿针引线。 之所以浮想联翩,是因为朋友一番话。 星期天,与朋友在茶馆聊天。茶还没上来,朋友就迫不及待打开了话匣:你算算,离过年也就二十来天了,每年回老家过年真难啊!难就难在买不到火车票。家里五口人都回去,容易吗?听讲直达特快提前20天预售,前天,也就是星期五晚上,九点就去了北京站,售票员说零点至8点出售26日直达特快。看看时间还早,就去王府井、天安门溜达,冷了就去肯德基喝点饮料,一直熬到快12点赶紧折回火车站。十几个窗口都排着队,队不算长,大概三四十人样子,每个排队的人都非常欣喜。十二点到了,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都没有动弹,焦急的去窗口一问,原来所有的售票电脑都死机,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电脑恢复正常了,但26日发往杭州、合肥、南京等所谓热线却都没票。于是,大家都骂,骂第一时间来,买首发站车票竟买不到!骂车站太黑!骂累了,大家只有叹息。骂售票员,没用,票不受她们控制,谁呢?大家都在想。找谁理论呢?找鬼啊!买软卧包厢可以,但票价比飞机还贵。最后,朋友叹道:与其这样,还来受这个罪啊!深更半夜西北风,火车真越来越狰狞了。 在此,大家都有同感。平常还好,一到逢年过节,火车就变的象只猛兽了,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呜呼!与人一生中最美好时光相关联的火车,这会怎叫人发出狰狞的感叹呢? 火车如此,人又岂不这样? 纯朴敦厚、勤劳善良是中国农民的贴身写照,但《一个民族需要传统》却打破了这个传统。《传统》一文指出:云南有个地方叫文山,文山很穷,有很多个国家级贫困县。但是文山有一个村子却找到了一种特殊的致富门路——拐卖婴儿。曾经一度,全村百分之七十几的成年人都加入了这个新行业,人称拐卖村。年初在《南方周末》上看到了相关的报道,久久不能释怀。在传统社会中,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犯罪违法的事情,会让全家人抬不起头来。一家人做无本钱的生意,会让全村人瞧不起,连他们家的孩子都找不到人玩。而整个村子从事不名誉的职业,这实在让我难以想象。要知道,盗亦有道,从传统农民的角度看,拐卖婴儿属于最损阴德的恶行之一,怎么可能成为整个村子的生存和生财之道呢?这个村子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们的价值感、成就感从何而来?是什么原因使他们选择这样一种生存方式?难道仅仅是因为穷吗? 话说过来,我那朋友深夜第一时间、第一站点去买车票,却买不到,难道是火车站没票或卖完了吗?从时间上来说,朋友要买的票的确紧俏,但如此时刻、如此地点不能说一张票都不卖、买不到啊。否则,火车站搞提前20天预售干吗?可见,所谓预售名堂多多,甚至让一些人也可以“做无本钱的生意”,是个别人还是整体的不得而知。 文章还指出:一个人偷东西,我们可以说这个人有问题;一家人偷东西,我们可以说这家人有问题;但是,如果整个村子,很多村子都偷东西,“光明正大地”偷东西,那一定是社会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官员的腐败会对一个国家造成直接的危害,知识分子失去操守会使一个民族看不清道路、找不到方向、丧失活力和动力。但是,如果草根阶层整体失去了对自己生活意义的肯定,失去了自尊,失去了内在的道德感,将是一个民族的灭顶之灾,此顾炎武之“亡天下”之谓也。 常言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纵横比较,一纸簿簿的车票又算的了什么呢! 过去,火车上的条件虽然简陋些,即便刮风飘雪的日子,但回忆起来还觉得温暖,喷着黑烟的火车依然叫人留恋。那些日子,难道就是传统的日子?回忆,让我们暂时忘却了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