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泰效应：校正对中国玩具的偏见

　　2007年11月12日，在第三次中美战略经济对话期间举行的新闻吹风会上，国家质检总局局长李长江表示，中国玩具的质量是有保证的、安全的，物美价廉的中国玩具一定深受世界各国儿童的欢迎。李长江以他在广东一家知名玩具生产企业——镇泰(中国)工业有限公司的实地考察举例说，召回事件并未影响这家企业的玩具生产，2007年圣诞之前，镇泰的订单居然增加了10%。在某种程度上，靠贴牌生产发展起来的镇泰就是中国玩具业的缩影。

　　◎ 黄 歆 杨 君

　　经过整整30年的奋斗，港商黄铁城与3个合伙人已创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玩具“帝国”——镇泰(广州)有限公司、广州镇达玩具有限公司、广州茂泽模具实业有限公司、镇泰(中国)工业有限公司及镇泰(广东)工业有限公司，公司厂房总面积32万平方米，员工总人数超过35000人。

　　黄铁城虽已身居香港、亚洲玩具协会会长，以及国际玩具工业协会总裁等职，但由于镇泰是贴牌生产企业，其名气还仅限于业内。在美泰宣布大规模召回中国生产的玩具之后，一切都被颠覆，名不见经传的贴牌企业镇泰成了耀眼的明星。全球知名的十多家媒体蜂拥而至，十几个国家的使节登门造访，甚至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也带队对其进行了重点检查。

　　细究起来，镇泰之所以能“一夜成名”，缘于其在关键时期展示了“中国制造”真实形象。镇泰所生产的玩具95%出口到美国，5%出口到欧盟及世界其他各地。2007年圣诞前夕，拥有国内最大玩具出口商名头的镇泰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吴仪副总理三次说“好”

　　2007年11月29日，中国政府派遣最大的检查团赴广东10个城市对41家重点企业展开检查。当天，中央电视台《中国新闻》、《经济信息联播》、《第一时间》等栏目分别播出了“在一家出口玩具企业，吴仪副总理一行看得仔细，问得明白”的报道。报道中所指的“一家出口玩具企业”，就是镇泰(中国)工业有限公司。

　　29日上午，国务院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领导小组组长、国务院副总理吴仪，领导小组副组长、国家质检总局局长李长江率检查组来到番禺镇泰公司，对该公司产品质量整治工作进行实地检查。

　　此次检查中，吴仪副总理三次说“好”。

　　吴仪一行首先来到位于公司大楼一楼的产品陈列室。她一边查看陈列着的玩具，一边关切地问品管部高级经理岑建明：“你们的玩具有没被召回？一件都没有？”岑建明答复说：“没有。”当问到有没有对油漆做化验、有没有测试标准、产品设计有没有安全验证时，岑建明说：“我们有自己的实验室，测试标准比美国、欧盟的还高。为了一个小奶嘴不掉下来，我们要做一万次撞击测试。”吴仪副总理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这是她说的第一个“好”。

　　吴仪副总理非常关心玩具召回事件对企业的影响，她询问执行董事陆洪邦：“你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吗？”了解该公司情况的国家质检总局李长江局长答道，他们没有受到影响，订单还有增加。陆洪邦说：“因为我们的东西好，订单增加了。”吴仪听后说：“太好了！”这是她说的第二个“好”。

　　随后，吴仪副总理一行乘电梯来到设在4楼的品质管理部。走进品管部，正在忙碌的员工们都停下工作站起身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吴仪副总理的到来。吴仪亲切地挥手致意。

　　品管部是镇泰公司产品质量控制中心，在产品质量和安全控制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这家在中国大陆开设5家工厂的玩具生产企业，单在广州番禺区的工厂就有一个1600平方米的品质测试中心，设置了样板、环境、跌落、寿命4间测试室，以及仪器校准室和尺寸测量室，从设计验证、来料控制、制程控制、成品检验、生产品质保证5个环节控制产品品质。

　　在品管部，吴仪副总理听取了镇泰公司在此次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整治行动中整改措施的汇报，并详细询问该公司质量标准、油漆检测、物料抽检等方面的具体情况。岑建明介绍说，他们的实验室在全行业中处于领先地位，有国家认监委颁发的证书，还经常与其他实验室进行交流。吴仪鼓励他们要更上一层楼。

　　在检验检疫电子监管系统演示大屏幕前，吴仪副总理驻足良久。这套品质视频监管系统是此次专项整治行动中增加的新项目，可以对公司内部各种质量数据进行全过程采集、预警、分析、纠偏、追溯，并将数据实时传送到检验检疫部门进行监控。她认真观看了工作人员的演示，详细了解系统的功能和作用后，伸出大拇指第三次说：“好！”

　　考察完品管部，吴仪一行来到生产车间。在4E车间，她认真检查一款公仔娃娃的生产过程。当得知公仔的头发从意大利进口时，吴仪说：你们的原料成本不低，卖价也很高，市场也很好，你们不能做出自己的品牌吗？陆洪邦告诉她，镇泰只是贴牌生产，没有市场营销。

　　在实地检查中，吴仪副总理特别强调检测对保证玩具产品安全的重要性。生产车间里，戴着口罩的工人们正从随机选择的玩具上刮下染料，供化学检测。吴仪询问了镇泰玩具生产中使用染料的产地。在化学实验室，她对一位测试员说：“你的工作很重要，你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产品检测合不合格关系到国家的荣辱。”

　　临行前，吴仪副总理一再叮嘱：“你们一定要保证质量！”大家表示：“我们有信心让中国制造的玩具给全世界儿童带来欢乐。”

　　14国使节考察“镇泰制造”

　　2007年9月26日上午，前来广东考察出口企业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的美国、德国、新西兰、加拿大、澳大利亚、越南、比利时、捷克、荷兰、匈牙利、韩国、阿根廷、马来西亚、泰国等14个国家的24位驻华使节，在国家质检总局魏传忠副局长及广东省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局长仲德昌的陪同下来到镇泰实地考察。

　　此前针对大规模召回中国出口玩具事件，9月20日国务院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领导小组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国家质检总局局长李长江来到镇泰考察玩具产品质量和质量控制。通过考察，该公司完善的质量控制系统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实验室是镇泰玩具质量和安全的重要监控关口，这里有种类齐全的物理和化学检测设备。李局长细致察看了玩具的高温、低温、湿度测试试验以及油漆化学测试试验。他问一位正在做化学测试的检测员：“这段时间是否查出油漆含铅超标的情况？”检测员回答说：“暂时没有，如果有我们会出具实验报告，进行处理。”品管部负责人说，镇泰10年前就开始对油漆含铅进行严格地控制把关，每批油漆来料均做到100%测试。李局长对此表示满意。他说：“中国玩具占世界玩具销售量的80%左右。我们产品质量的实践证明，‘中国制造’是可以让世界放心的！”

　　镇泰集团黄铁城董事长说，玩具是送给儿童的礼物，可以给儿童带来快乐。李长江局长对此表示赞同，他说：“中国的玩具企业给世界儿童带来了快乐。现在圣诞节快到了，我相信各国的儿童，还会喜欢中国制造的玩具。没有中国的玩具，世界儿童会失去很多的欢乐。”

　　此次邀请驻华使节考察国内玩具出口厂家时，国家质检总局便将镇泰公司作为样板介绍给了各国外交官。

　　驻华使节先后参观了镇泰公司产品陈列室、实验室和生产车间，详细了解玩具质量的检测流程。在产品陈列室，琳琅满目的玩具和家电产品吸引了各位使节的目光。陈列台上，一只发声的地球仪让使节们爱不释手，纷纷在上面寻找着自己国家的位置，点听自己国家的国歌。使节们由衷地说，这些出口产品有趣可爱，品种多，质量好。

　　在参观实验室时，在一个用木板圈起来的小格子旁，一位工人拿起玩具机器人往大理石地板上猛摔的举动，让各国驻华使节大吃一惊。原来该公司为了确保不出现质量问题，对每一件成品都要进行投掷试验，经过投掷考验没有出现裂缝或者零件松散的成品才能包装出口。

　　谭伟谋董事用英语现场解说，向使节们介绍镇泰公司为确保产品质量而设的各个检测环节、各种质量检测设备和仪器以及QA、QC制度。使节们对镇泰公司自觉履行出口产品安全责任和承诺大加赞赏，对镇泰在产品安全和质量上所采取的严密监控措施、坚定决心有了具体的认识。随后，使节们参观了生产车间，现场体验镇泰的规模化生产。使节们对玩具制造过程很感兴趣，在认真观察流水线后，对镇泰在玩具制程中严把每个细节的质量控制直翘大拇指。

　　中外媒体聚焦的明星

　　实际上14国使节来考察，还不是镇泰品质监控系统首次向世界开放。9月4日上午，包括美联社(AP)、美联环球电视(APTN)、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美国有线电视新闻国际公司(CNN)、法国电视二台(France2)、英国广播公司(BBC)、日本广播协会(NHK)、加拿大广播公司(CBC)、日本《经济新闻》、日本《朝日新闻》、新加坡《联合早报》、香港无线电视，以及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广东电视台、《南方日报》在内的中外10多家媒体前来镇泰公司采访。

　　此次采访活动是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国家质检总局联合组织的，希望邀请境外媒体来生产企业实地考察，具体了解中国出口玩具的真实质量状况。

　　各大媒体记者一下车，就直扑公司产品陈列室。记者们被一款款精美的玩具吸引，一通猛拍，毫不吝惜地将这些玩具都摄入镜头。随后，在董事会议室，公司品管部负责人向媒体介绍了镇泰的概况、管理系统、企业文化，并着重介绍了镇泰的品质控制体系。据介绍，镇泰一直在积极配合政府及客户，把产品做得更好。镇泰完全遵照美国法规、欧洲标准以及客户的要求严格生产，质量控制体系取得了客户认可，并通过国家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的严格评审和年度审核，出口产品均取得了国家出口产品质量许可证书。

　　之后，记者们被引领到生产现场和实验室采访。记者们在车间拍摄流水线操作，在实验室向操作人员详询测试细节。镇泰的检验程序令中外记者大开眼界。细心的老记们注意到，有检验员不停地用塑料勺子触碰“宝贝公仔”的嘴巴，每触一次，在计数器上按一下，每件玩具要按到1万下为止。检验人员告诉记者们，这道工序是为了保证儿童在给玩具娃娃“喂食”时，玩具的嘴部不会脱落。

　　各大媒体对此前的玩具召回事件异常关心，纷纷要求单独对黄铁城董事长进行采访，倾听他的看法。黄铁城坦率的解答，让各媒体感到很“解渴”。

　　下午，中外媒体又赶赴广州新波星玩具有限公司和东莞玮丰塑料厂两家中小型玩具企业采访。

　　此次通过对镇泰等3家大、中、小玩具生产厂家代表实地参观考察，中外媒体事后都发表了精彩的新闻报道。美联社的报道称：“中国出口玩具七成来自广东，镇泰是其中一间规模最大的玩具厂，员工超过1万人，还自设有实验室，玩具出厂前都会先行检验。公司管理层表示，连串回收事件对他们工厂无影响，但对业界是一个警告，有助于改善质量监管机制。”

　　法国电视二台首席记者说：“这次采访非常好，让我们可以直接同生产商对话，了解他们的想法，看看企业的每一道工序。从这3家企业来看，工序很严格，产品质量控制也做得不错，看得出企业的老板都非常关心产品质量。”

　　新华社的报道称：“所参观的3家企业，尽管规模不一，但都具有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镇泰(中国)工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黄铁城表示，此前被召回的中国玩具只是个案，他的企业一直严格控制玩具质量，所以出口并未受到影响。他认为，召回事件同时也提醒国内玩具生产厂家，要继续加强质量意识，从源头上做好质量工作。”

　　媒体集中采访报道后，镇泰效应热度不减。10月17日，专题报道“中国制造”的美国广播公司(ABC)著名节目主持人大卫·克利(David Kerley)前来镇泰(中国)工业有限公司进行采访报道。

　　美国广播公司是美国三大商业广播电视公司之一，其电视节目在美国有着很高的收视率。面对美国部分媒体和舆论大肆渲染中国食品、玩具等产品质量问题，大卫·克利表示，他希望他的报道能够向公众揭示“中国制造”的真相。镇泰玩具将是此次专题报道的一部分。采访中，大卫·克利和助手参观并拍摄了镇泰的产品陈列室、实验室、喷油车间、玩具生产线等他们感兴趣的镜头。他以镇泰玩具生产车间作背景，现场出镜对中国玩具制造做了客观的评论解说。

　　采访后，大卫·克利对镇泰的负责人说：“你们工厂生产环节多，产品种类丰富，给我印象很深，你们的工厂很棒！”

　　中国是世界第一大玩具出口国，广东是中国出口玩具的重要生产基地。目前国外主要的知名玩具品牌商都在广东委托加工玩具。2006年，广东检验检疫局检验监管出口玩具的批次不合格率仅为0.06%，金额不合格率仅为0.07%。

　　国外媒体记者在参观了玩具生产加工过程后认为，中国玩具企业对产品质量高度重视，他们视质量如生命，对产品质量的各个环节的控制严密而有效。同时也认为，中国政府部门能够组织这样的现场采访参观活动，说明了中国政府对产品质量的信心，表明了中国政府的开放和自信，中国政府是负责任的政府，中国产品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