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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奇大桥上的雾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4月19日 14:03 《环球企业家》杂志

  明知科龙已成为中国制造业里的“事故多发地段”,海信却仍以跳下悬崖的方式来探测这个悬崖有多深

  文?本刊记者 焦晶

  1347米的容奇大桥横跨在广东顺德的德胜河上。它连接顺德区政府和容桂镇,也连接
广州和珠海,每天从这里通过的车辆达10万次之多,是中国最繁忙的国家公路之一。容奇大桥南端,是科龙集团的所在地,写有“科龙”、“双高效空调”的大型广告牌林立,有雾的早晨,它们便隐在雾中。

  4年前,一位名叫顾雏军的江苏人经过这座桥,成为科龙的新主人;6个月前,一群山东人再次经过这座桥,接替前者,拉开了海信整合科龙的帷幕。但是,在这个2006年的3月中旬,由于海信收购的科龙股权还未正式过户,交易仍悬而未决。羁押于南海看守所的顾雏军在盯着它;年长顾2岁的海信集团董事长周厚健,则在青岛盯着它。

  围绕这场交易的方方面面的利益相关者,也在盯着它。国务院有关部门和广东省政府希望海信能顺利接手,但顺德区和容桂镇政府中的某些官员,却已对海信的整合表示不满;接到当地政府暗示的部分企业,跃跃欲试打算参与到风传有可能进行的科龙股权公开拍卖中;那些被裁掉的员工,则怨声载道。

  科龙的水有多深?颐和财经总裁王吉舟说:“海信是用跳下悬崖的方式来探测这个悬崖有多深。”据悉当初顾雏军被拘押后,当地政府也曾向美的集团发出收购邀请,但美的董事长何享健一口回绝了,理由就是,不愿意陷入科龙背后复杂的政商关系。

  海信以9亿元的收购报价得到了科龙,但很快就发现,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据说,他们第一天裁掉一名中层经理,第二天就接到当地政府打过来的质询的电话。而今,由于种种阻力,关于表决科龙股权转让的股东大会一再推迟。如果交易落空,海信表示,只能退出。

  49岁的周厚健此前操刀过三次不是很大的收购,分别是1994年接手淄博电视机厂,2000年收购大宇的南非工厂,以及2002年并购北京雪花冰箱厂。与其它国内家电企业相比,收购整合并非海信所擅长。而这一次,它不仅要面对顾雏军时代留下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科龙,而且还要与各种看不见的利益集团博弈。

  很快地,进入4月后,顺德长达半年的雨季就要开始了。

  【海信入局】

  事实上,海信如今的遭遇几乎可以预见。早在2005年夏天科龙寻求重组之时,各方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即有迹可寻。

  “顺德的老板都很务实,所以顾雏军被抓前,顺德的企业都没想过要收购科龙,总以为要花很多钱,后来政府来找我们,才把我们激活了。”沈关学对《环球企业家》说。沈是顺德当地企业东菱凯琴国内营销中心总经理,一直积极参与对科龙的收购。

  事实上,在当时,广东省及顺德区两级政府,无一例外地倾向于本地企业接手。但是,二者的心仪对象并不相同。广东省政府找到的是美的,极力撮合让美的接手。

  何享健拒绝的原因可能是来自此前收购华凌的隐痛经历。华凌曾经由一家以色列的企业以莱特集团收购,半年后,因为发现黑洞太大而退出。2004年10月31日,华凌的控股股东广州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正式与美的在香港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美的一头扎进去,背了6个亿的亏损包袱,这直接导致了美的对接手科龙的疑虑。

  在此前后,顺德当地政府也开始向自己中意的企业发出邀请。东菱凯琴和万和都被列入名单之中。但因为后来广东政府出台规定,要求只有固定资产在一定规模以上的企业才有资格参与收购,万和首先被淘汰出局。

  顺德和容桂镇的倾向并非没有道理,现在顺德靠的就是科龙、美的、格兰仕的三足鼎立,如果美的收购科龙,那科龙的品牌就可能消失,即使现在由海信收购,也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这其实对顺德的地方经济非常不利。

  “显而易见,从政府的角度考虑,规避政治风险是很重要的。”王吉舟评论说。

  东菱凯琴则以极大的热情投入进了这场竞争中。考虑到资金问题,东菱甚至找好了两个分别来自于美国和以色列的基金,准备共同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合作意向都已经达成。在这个合资公司里,东菱为控股股东,只要收购科龙意向达成,马上就能运做。据说顺德政府同意了这个方案,但最后,海信聪明地把收购价提高到9亿元——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2005年9月9日,它在名义上得到了科龙。

  但是,水面之下的博弈从未停止过。正像所有人看到的,海信对继续履行原定合同表现出迫切的希望,来自海信的现任科龙总裁汤业国透露,为了解决科龙遗留问题,国务院已先后召集过三次协调会。广东省和佛山市二级政府都有政府负责人深度介入,而在2006年春节前夕,证监会和法院已经明确表态,同意海信收购科龙。

  但在颐和财经总裁王吉舟看来,海信或许对收购科龙的隐性成本估量不足。

  2006年1月20日,就在毕马威对“顾雏军时代”的科龙重大现金流向的调查结果即将公布的敏感时期,科龙独董之一的陈庇昌正式宣布辞职。辞职申请于2006年1月23日正式生效。

  这使科龙陷入只有两名独立非执行董事的情况,因为不符合相关证券法规及公司章程规定,科龙的2006年股东大会第一次被推迟到2月27日,现在再次推迟。

  周厚健与顾雏军的较量还在继续,这并没有因为后者进入司法调查程序而结束。一位原科龙高层认为,这是顾雏军明显地在反击,因为独立董事是顾请的,现在他也可以授意对方退出,让董事会陷入不符合法定程序的状态,让海信骑虎难下。

  除了较量,海信还要努力做到平衡各种利益关系。但目前看来,海信的表现并不能让当地政府感到满意。东菱凯琴承认,当地政府已经暗示他们,海信拟收购的科龙股权有可能进入拍卖程序,让他们积极准备。

  但来自科龙内部的消息是,3月16日,科龙召开部长级以上会议,会议透露,广东省政府已就科龙问题再次召开了会议,原则上,科龙最终还会卖给海信,但3月31日前必须把最终收购价确定下来。

  在纷乱的局势中,海信对外保持缄默,声称周厚健没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对事态做出澄清和解释。

  也有分析人士认为,海信已经为万一收购科龙失败留下了后路。海信成为科龙名义上的控制者后,通过与科龙签订的销售代理协议成为科龙的独家代理商,在2006年3月31日前,科龙的经销商都是先打款到海信的账上,然后从科龙提货,海信每季度按销售额提取1%的代理费。海信不仅掌握了科龙的现金流,而且也拥有对科龙库存产品的处理权,即使万一收购失败,这些筹码也可以多少补偿前期的资金投入。

  让海信的反对者找到的另一个证据是,在对库存的清理上,新科龙甚至表现出疯狂的状态。一款带有制冰功能的高科技的冰箱,原价5000多元,降低到1000元左右,后因为引发顾客抢购,才不得不上调价格,回升到1500元;而原来售价1500多元的儿童冰箱,处理价仅500多元,比成本价还低了300多元。其它的库存空调,则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出售。

  “对海信来说,没有什么比拿到现金更为重要。”科龙集团一位中层评价说。

  另外,在当初与顾雏军签下的科龙股权转让协议中,在收购价格方面的约定中已预留了很大的弹性空间,海信的最终出资与科龙的净资产评估紧密相关。而据海信和格林柯尔联合聘请的上海立信长江会计师事务所对科龙的审计结果显示,科龙2005年末的真实净资产将不会高于-4亿元。现在,没有人会相信,海信还会拿出当初承诺的9亿元来买这么一个烂摊子。

  【科龙还剩下什么】

  战争在继续。但对海信来说,如果没有这些难以预见的阻力,科龙仍是它志在必得的猎物。顾雏军留给海信的,并不像多数人想象的那样,是一艘千疮百孔的漏船。

  科龙空调公司技术开发部副部长赵宇开向《环球企业家》承认,科龙比他想象的要好,生产系统恢复得比较正常。而赵正是海信派驻科龙的36人管理团队中的一员。汤业国也曾表示,科龙恢复的速度超过了他原来的判断。

  曾任科龙冰箱技术开发部部长的吴世庆相信,顾雏军出事之前,科龙的研发能力能排到同行业的第一位,而制造更是科龙的强项。

  在2005年9月17日的产品推介会上,此时已是海信坐庄的科龙推出了2006年冷冻年度的新产品,包括高档对开门冰箱、停电保鲜冰箱、宽带自由变温冰箱、超级节能冰箱等21个系列97款产品,主推产品全部采用科龙独创的“分立多循环”专利技术,实现了全系列节能。空调则推出新双效王空调、全健康空调等23个系列。据悉,在国家最新的空调节能认证和备案中,空调业共有52款产品达到了国家一级节能标准,其中科龙独占24款,在数量上位居第一。

  这些新产品在外观、能效比和噪音等方面都做了相当大的改进,其中有不少都是顾雏军时代科龙花了重金在英国设计的。

  这显然是顾雏军当年播下的种子。科龙的双高效技术正是由顾雏军从格林柯尔带来,在研发期间,顾亲自过问技术方案和造型;而“分立多循环”专利技术,则来自于曾经由吴世庆带领的研发团队。在得知这一技术后,顾曾如获至宝,并重奖吴世庆等50万元。这两项技术曾极大地赢得了销售利润。

  在吴世庆的记忆里,顾是一个相当重视技术的人。为了研发儿童冰箱,顾一口气砸进去几千万元经费,虽然最后被市场证明这不是个很成功的产品。

  而科龙的生产能力与同行比也毫不逊色,满负荷运转时,科龙在南昌、顺德、开封等地的工厂月空调产能可达80万台。

  事实上,即使在2005年科龙危机期间,科龙的生产也并没有完全停顿,虽然顺德的工厂处于半停产状态,但在南昌,生产一直在加紧进行,每个月大约有10几万台空调下线,维持着给核心经销商的供货,而海外的订单也从未间断过。

  冀成原任科龙空调营销副部长,于顾雏军被拘之后离职,他向《环球企业家》声称,当时科龙空调的销售体系并没受到太大影响。他透露,去年格兰仕曾为拉拢科龙的经销商召开过两次经销商大会,但科龙所有的核心空调经销商并没有流失。科龙在浙江的代理商陈安娜亦承认,他们一直没有出现科龙断货的情况。

  但是,海信接手时的科龙,如果说还保持着完好无损的肌体,肯定是妄言。

  除了资金方面的黑洞以外,海信短时间内还无法让科龙恢复到全开工的状态,从前经常“三班倒”的科龙生产线,在海信入主后的半年里,一直处于单班制状态,一位科龙内部人士透露,科龙目前单月的空调产量还不到10万台。而同期,美的的产量是40万台。冰箱那边情况稍好一点,但也不饱和。而对普通员工而言,最直接的痛就是降薪幅度最高的有40%之多,据悉有1/3的生产线工人已经流失,有不少是被同行挖墙脚。

  最严酷的是对研发力量的争夺。在海信入主科龙后的很长时间里,科龙研发部门的工程师们,每天下班前后都会接到竞争对手打来的电话,主动邀请他们吃饭,诱以高工资。

  科龙失去的恰恰是其科研中的骨干力量。在“顾雏军时代”,科龙对技术高层一直实行年薪制。他们总收入的60%多被分摊到每个月中,其他的奖金部分则分别在每年的5月30日和11月30日两次领取。2005年5月因为科龙危机,奖金没有下发,海信入主后进行了补发,但有适当裁减,而当年11月30日应该发的奖金,则没了踪影。

  原科龙空调公司总经理、拥有博士学位的郑祖义最终出任志高空调副总,技术部的领头羊、副部长林昆和部长助理刘洋也都随之而去。原有的100多名研发人员最少时只有二三十个,开会的时候都数得过来;冰箱、冷柜等研发部门也出现相似的情况。

  为了挽回局面,今年2月10日,针对研发人员的新工资方案全面实施。在辅以一系列严格考核标准的同时,最高的月上涨幅度达到两三千元。但是,科龙科研力量伤筋动骨的局面一时仍难以解决。

  为补充科研力量,有100多名大学生先后被安排进科龙的研发部门,但一大半的年轻人在试用期后离开。

  忙于应对研发以及生产窟窿的同时,大规模的收缩战线从海信进入不久后就开始迅速进行。兰州科龙和开封科龙已经撤掉,珠海科龙和杭州科龙也卖掉了。而科龙原来拥有的中山威力洗衣机厂,则被东菱凯琴收入囊中。

  科龙在顾雏军时期伸出去的触角,如今正在纷纷收回,多数与冰箱空调无关的业务都被逐步剥离。战线收缩中受影响最大的当属商业空调部门,它曾在2002年时被寄予厚望,一度与当时的空调公司平级。但后来因为迟迟没能赢利,被降成部级;在最新的调整中,更是成为收缩的重点,被彻底并到空调部下面,成为科龙的一个处级研发部门。

  与商用空调部门相比,迷你冰箱部消失得更加彻底,被并到家电公司。“因为如果保留的话,是需要继续投资的,海信不愿意大规模投资。”一位科龙集团中层说。

  原本负责全国各部门行政和协调的营销本部大楼,在春节期间已经清理一空,原本在这个楼办公的人员全部被分散到其它办公室里,被腾空的营销本部大楼如今已对外出租。

  尽管销售网点已经重新恢复起来,但科龙危机造成的市场影响并未完全消除,股权转移的迟迟不决更加大了供货商和代理商的担忧。曾长期代理科龙冰箱和空调的武汉工贸公司,现在主动把科龙产品减少一半,不敢再大额向科龙打款了。

  在海信入主科龙3个多月时,曾经主动向外界出示了一份成绩单:2005年第四季度,科龙在中国市场的冰箱销量和回款分别比2004年同期增长41.21%和19.11%,比处于旺季的第三季度分别增长80%和119%,产量增长117%;空调的销量和回款分别比2004年同期增长5.31%和29.73%。

  但是,从一个混乱的局面里迅速整合以实现恢复性运营是容易的,而科龙正在失去的,却是那些原本忠诚的科龙员工和他们对企业的热爱。 【众生相】 在海信汤业国登场之前,22年中,在科龙这个舞台上,掌权者亦经历了多次更迭。曾经一度是中国制冷行业大佬的科龙,却在经历了从创始人潘宁到继任者王国端、徐铁峰、顾雏军的4个时代后,沦为不断被倒手出售的对象。

  1984年,只有小学文化的潘宁,带领100多名员工开始了科龙此后的光荣与艰辛之旅。1992年底,科龙的前身——珠江冰箱厂经股改组建为广东珠江电器股份有限公司。次年,李国明出任科龙财务总监,这个留着“高深莫测的胡须”的香港人,当年即为科龙在香港做了一次成功的私募,引进三家境外投资人,募集资金近4亿元。1994年,珠江电器更名为科龙电器。

  1996年,科龙在香港成功上市,到1997年更是迎来了好年景,当年营业总额达34亿元,利润高达6.6亿元。旗下品牌容声冰箱占据国内市场份额超过20%。

  1997年进入科龙企业文化科的何志毛幸运地赶上了这段最好的时光,在他的记忆里,那时一年最少也能领到相当于16个月的工资。最让科龙员工兴奋的是每年的传统佳节,整个科龙分成几大组,集体抽奖,每个人都能拿到奖品,从摩托车、彩电到洗衣粉。据说每逢此时,潘宁通常会躲在某个玻璃窗后面观看,脸上露出无声的笑容。

  但事实上,在潘宁主政后期,科龙已经遭遇到发展瓶颈。面对市场竞争的加剧,科龙远未将专业营销提到足够的高度;裙带丛生,导致采购成本居高不下;库存已经显现出问题,甚至有知情者称,科龙当时的业绩远不像报表呈现的那般好。科龙的衰败也是从那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1998年末,科龙第二任总裁王国端登场,在科龙拉开了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改革,先后请了数家咨询公司为科龙做战略咨询,而后掀起的人事大换血使一大批创业元老纷纷离职。几年后,一位科龙元老请大家吃饭,潘宁和王国端都参加了,潘宁去敬酒大家都非常高兴,但王国端敬酒的时候却没人和他碰杯。

  因为老员工的强烈对抗,新政不断流产。空降至科龙的副总裁屈云波向《环球企业家》回忆说,当他接手的时候科龙已经有了十几个亿的坏账。2000年,科龙年报报亏6.78个亿。

  尽管在私下场合,屈云波曾抱怨王国端在请他加盟的时候隐瞒了科龙的真实状况,但对王敢于变革的勇气,他始终格外欣赏。和大多人不同,屈并不认为王的失败在于变革太过激进。“每件事情都有得失,改革总是会遇到困难的,这个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改革的力度、速度是否有过错也需要留待后人评价。”王国端对《环球企业家》说。

  2000年6月,徐铁峰从容桂镇镇长任上接手科龙总裁。一年后,一场“只有上帝才知道”的交易让顾雏军成为科龙的实际控制人。

  关于顾雏军的发迹史,一直以来舆论都认为和他那个神秘的制冷剂发明有关,但据消息人士向《环球企业家》透露,他的第一桶金其实是通过借贷

南方证券4000万元炒股起家。这笔钱后来成为南方证券最大的一笔应收账款,一直到1997年,顾雏军才归还。顾雏军以此在股市上炒股获利近4亿元。

  当顾雏军出现在科龙时,他身边的主要追随者刘从梦,却在此后扮演了意外的重要角色。刘一直负责为顾雏军疏通和银行、政府的关系。但在后期,刘顾二人的关系开始发生微妙变化。在一次内部会议上,顾曾有意无意地说,卖了两百多万台空调才赚这么一点钱,还不够刘总一年的公关费。

  到顾雏军出事前夕,二人的关系已经走向僵硬,据说是因为顾不听从刘的劝告,不肯积极配合证监会的调查所致。科龙一位中层员工还曾目睹了这样的一个场景:顾雏军在等电梯时对另一个得力干将严友松说:“现在要抓的人已经知道了,有我,有你,有姜源,就是没有刘从梦。”

  刘的确得以独善其身,且迅速地辞去了格林柯尔副总裁的职务,成为这半年来代表科龙发出声音最多的人。随后刘完全站在了顾雏军的对立面,宣称要起诉顾雏军,还积极要求罢免顾雏军的科龙董事职务。但据说,刘也即将退出科龙的舞台,“因为他现在对谁都没利用价值了。”一位消息人士告诉本刊。

  物非,人亦非。此时的科龙创始人潘宁,不愿再对科龙做出任何评价,每年在温哥华和顺德之间来去,“享受退休后生活”;王国端旅居

澳大利亚墨尔本,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贸易生意;徐铁峰则成为另一家当地企业环球制药的董事;顾雏军呢?这位所谓的“制冷剂大王”在看守所里所能做的,就是在一份铁定要出售的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8049)(助理记者刘婧、张天阔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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