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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时代杂志:解读一个上海炒房人的奋斗史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5月30日 17:49 中国新时代

  文/本刊记者 焦晶

  楔子

  30出头的阿华(应当事人要求隐去真名)是上海人,小时候,他和爷爷以及一大家族人住在黄浦江边的茅草屋里。

  十几岁的时候,阿华为了房子,和小姑一家拳脚相向,曾逼得爷爷对着录音机立下遗嘱。

  23岁时,为了和女友同居,阿华迫不及待地租下了一处搭在石库门外面的小屋,结束了自己睡在阳台的日子。

  28岁时,已有了多处房产的阿华对弟弟说:“这套老房子和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但今后父母赡养和其它事情也由你来解决,跟我不搭界了。”

  2005年5月。入夜,上海黄浦江两岸华灯齐放,流光溢彩。50多年前,阿华的爷爷还是一名黄浦江边的码头工人,每天以扛大包为生计;而今,33岁的阿华站在自家阳台上,黄浦江、陆家嘴的美景尽收眼底。

  不到1500米的浦东区福山路,阿华见证了它的变迁;而福山路也见证了这个倔强少年,如何自磨难中一步步成长,和他围绕房子的所有奋斗故事。

  这是怎样的一座城市?上海,在西方人眼中,它永远都是充满着神秘和魔力的远东之都;而在外省人看来,它就是一座巨大的名利场,永远充斥着金钱、欲望和交易。长居于斯的人们,似乎天然具备着商业的敏感和灵气,10年前,这座城市为股票而疯狂;今天,这座城市为房子而歇斯底里。

  这究竟反映了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怎样的一种财富心理和生存方式?

  住阳台的少年

  1970年代的浦东,还是个甚为荒凉的所在。没有两岸如花似锦的点缀,黄浦江有着天然纯朴的美。

  阿华的家就在黄浦江边上,占尽地利,得以与美景相伴。这是阿华爷爷的私房。这位老上海的码头工人,硬是凭借自己的辛苦劳动,供养着一家人,还把全家从乡下迁到上海,并自己动手,建设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家园。

  爷爷对长孙阿华疼爱有加——爷俩脾气性格相投,连属相都一样。

  爷爷的慈爱,曾使阿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心中充满无限的优越感。那时的阿华上小学,每天放学,他都会得到同学们得不到的礼物——爷爷给的1角钱。这招来了同学少年们无数羡慕的目光,“他在我同学中都很有名。”阿华说。爷爷在他的心目中,曾多年保持着无限温暖的形象。

  阿华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懂事。他的手上,至今还有一个刀疤,那是当年帮爷爷割牛草留下的印记。退休后的爷爷没有享清闲,他在奶牛基地割牛草以补贴家用,阿华看他很累,就跑去帮忙,一老一少的身影曾是夕阳里无限美好的景致。

  “他的吃苦精神影响了我。”阿华眼睛潮湿。那时的上海,已经有地方开始动迁,房子被拆掉后,地基通常先被撂在那里。爷爷拿着锄头过去,刨开地基,把里面的砖头挖出来。85砖、95砖、空心砖,类型不同的砖头,价格也不一样。爷爷把它们按类别整理出来,刷干净,一块能卖到七八分钱。

  砖头堆在门口,方方正正的,小山一样。

  每过一阵子,就有工头开着小卡车专门来收。

  “他总是态度积极,对生活也充满了憧憬。”阿华跟在爷爷的脚步后面,收获着属于自己的欢乐和骄傲。

  但年幼的阿华很多时候忧心忡忡。因为每遇台风海潮侵袭,黄浦江就遭受洪涝灾害。剧烈的台风呼啸而来,常有房屋被吹倒。

  这给阿华带来了深深的恐惧。伴随着大风,听屋顶的油毛毡被暴雨打得“啪啪”响,是阿华最为恐惧的回忆。或许,那片油毛毡,也已经被雨打得千疮百孔。

  即使这样,在鳞次栉比的油毛毡房群落中,阿华一家三代也只占据小小的一隅。

  一个筒间,另外有个小吊楼。总共五六十平方米的空间,挤挤挨挨地容纳了8口人。两个姑姑住在小吊楼里。

  筒间里,用橱柜又隔出一间,这里就是阿华和父母以及弟弟的栖身之所,一张床4个人睡,除了床基本没有多余的空间,生活起居只好在床上进行。用水是需要到300米以外的地方挑的,没有专门的厕所,只好用马桶。

  而且,这个狭小的房屋还需要随时面临涨潮进水的危险。

  天气暖和的时候,阿华喜欢用两条长凳搭上门板在外面睡觉,这样呼吸会顺畅不少。尽管爷爷的疼爱使他在小伙伴中很有面子,但是,住所的拥挤一直使他闷闷不乐,他盼望和其他同学一样,能有自己的房间。

  上小学三年级时,阿华的梦想终于得以部分实现。

  这一年,爷爷的房子动迁了,这实在让阿华感到幸福。本来,拆迁后他们可以分到三室两厅,但因为阿华的妈妈与奶奶关系不佳,就要求改成了两套。当时阿华的大姑姑已经出嫁,爷爷奶奶和小姑姑住了一室一厅,阿华一家搬进了一室半厅的新居。

  这依然是一个直筒间。顺着走廊进去,两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再往里,是所谓的半厅,没有窗户,昏暗无比,夹在走廊和里边的房间之中受气。最初,这是阿华和弟弟的房间,后来被设置为饭厅,但终因闷热窒息,最后沦为杂物的堆放地。穿过这里才是“一室”,然后是阳台。阳光无私地照射进来,颇有点“豁然开朗”的意味。

  少年阿华在参观新居时满目新鲜。让他兴奋的还有,他终于有了相对独立的空间。在这里,阿华度过了13年,那是他最美好的少年时光。

  “那时我已经能感觉到房子对我的压抑。”在讲述这些辛酸的陈年往事时,阿华总抑制不住地激动。

  到阿华上中学时,逐渐长大的兄弟俩在半厅里已经无法容身,于是向更为光明的地方做了一次迁移——搬到阳台上。上下铺的单人床,在那时的阿华看来,是个相当美妙的小天地,至少能在里面看看书。

  当时,阿华对动画片《圣斗士星失》无限迷恋——这部片子正风靡全国。阿华最喜欢的是片中的“火凤凰”——那个被打死又能活过来,总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拼搏的形象。只是,当时的他或许并没意识到,这个形象对自己今后的人生之路会有怎样的影响。

  阳台虽然明朗,却总是很晒,在夏天尤其无法忍受。晚上11点以后,炽热渐消,兄弟俩用凉水把凉席擦一遍,才能睡觉。

  这样的煎熬中,阿华已经成长为技校的学生,他还是住在家里,但对房子越来越敏感。

  冥冥之中,阿华感觉必须改变这种状况,他想到了爷爷那套房子。

  爷爷的心

  彼时,阿华的小姑姑已经结婚,可爷爷那套一室一厅里非但没有宽敞起来,还增添了小姑父。阿华认为爷爷把房子给了外姓人,直至今天他也认为这样的做法毫无道理,一场围绕房子产生的争吵由此展开。

  仅仅十五六岁的阿华在这场争吵中出人意料地充当了先锋。

  其实,爷爷他们住的一居室也只有使用权而已。阿华想出的办法,是把自己的户口迁到爷爷那里,这意味着那套房子的使用权有他一份,可以住过去了。阿华迁户口的理由是:爷爷年纪大了,需要照顾。

  爷爷默认了。

  户口本在小姑姑手里,她藏了起来,阻止阿华把户口迁进来。

  “整个争吵过程我都是参与者,但当时还是太嫩了,虽然能主观地表达意见,但真正操作起来没办法处理好。”回忆第一次为房子所做的奋斗,阿华唏嘘不已,“如果是现在,我有办法把那套房子改在我名下。”

  那段时间,阿华的心被愤怒塞得满满的。

  他发动父母弟弟一起参与“斗争”,和姑姑之间的恶劣关系也愈演愈烈。最初的吵架逐渐上升至相互辱骂,侄子和姑姑唾沫相向。

  年迈的爷爷,在阿华的埋怨中充当了尴尬的“夹心饼干”。他始终没有像阿华设想的那样,天经地义的、而且明确地表示把小姑姑一家驱逐出去。这让阿华在很长时间里耿耿于怀。

  阿华挨打了!

  这是阿华与两个姑姑之间最激烈的一次冲突。在医院,在爷爷的病床边,口角再次发生。

  “你们霸占了我们家的房子!不要脸!”

  “小瘪三,你说什么你!”

  两位姑父的拳头同时落在了还没发育成熟的阿华身上。情急之下,正在输液的爷爷拔掉吊针,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把阿华从拳头下拉了出来。

  “我当时就感觉到我爷爷年纪大了,他实在无能为力。”说这话的时候,阿华心里相当落寞。

  让阿华不顺心的还有他的父母。他们是老实的工人,有工作、有住处就知足常乐。尽管在这场房子争夺战中,他们也尽力了,但阿华始终认为,他们作为“助手”并不得力。他固执地认为,如今的局面,都是因为妈妈当初没有从长远考虑,斩钉截铁地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结果让小姑姑夫妇捡到了“天上掉的馅饼”。

  不过,这并未影响阿华对爷爷的孝心,还有妈妈。

  爷爷爱干净。在他75岁以后,每次去澡堂,阿华都陪伴在侧,关心无微不至。阿华对爷爷的孝敬在邻居间家喻户晓,这让他至今都颇为得意;几年后,走入社会的阿华买卖服装赚了点钱,首先想到的是给妈妈买条金项链。那是母亲第一次拥有一条自己的金项链。

  当年的阿华,沉浸在“战斗”的挫败感中,像被打死的“火凤凰”一样,奋力挣扎着。

  正因为他和爷爷之间无人超越的亲密感情,使他无法接受爷爷的模糊表态。

  “在爷爷81岁的时候,他说,我老了,真的没办法把局面给改变过来。”阿华回忆,“我还是很气愤,我说,你这样子,把我对你的好印象都改变了。”

  气愤中的阿华甚至对爷爷有过这样的谴责——

  “你把房子给了别人,我代表祖先告诉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应该很苦恼。我很伤心。你很喜欢我,我也很爱你,但为什么我们把最大的财产留给一个外姓的人家?况且你特别讲究这个!你把全家从乡下带到上海来,希望我们能在上海立住脚跟,而你却把房子给了别人!”

  爷爷没有解释,那时他已经中风了,嘴向一边歪着,老态龙钟。

  阿华甚至还动了个小脑筋。他利用陪爷爷洗澡的机会,拿着老式录音机给爷爷录音。爷爷如他所愿,对着录音机很认真地说,他把一切遗产包括坐落在某某位置的房产,(作为遗产)都给长孙。

  但这盘录音阿华最终也没派上用场。

  十几岁的阿华,愈发为房子惆怅。爷爷因此在他的印象中留下了最不完美的一笔。

  “但这是以前,现在我对爷爷已经不这么想了。”阿华说,他自己想通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明白了做父母的难处,“都是自己的孩子,可能真的是没办法。我现在认可他确实是很难为了。”

  但因此而产生的对房子的特别敏感,几乎成了阿华性格的一部分。

  1990年代初,在技校上学的阿华周末回家,经常看见万国证券下面排着买股票的长队,沪上“杨百万”的传奇故事,让他满心向往。当时的上海,处在疯狂的股市潮中,不过,阿华并没想到,10年后的上海会以同样的疯狂陷入到“炒房”风潮中,而他自己,不仅身陷其中,而且成为“弄潮儿”中颇为成功的一个。

  疯狂的年代

  在阿华满怀惆怅地来往于家和技校之间时,1992年1月,一种叫做“股票认购证”的新鲜玩意走俏上海滩,为它疯狂的人不下百万,其中一部分人因此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到了当年的6月,自发性的“全民炒股”热潮,已经蔓延到浦江两岸。认购证从30元一张涨到4000到8000元一张。

  股票迅速拥有了绝代佳人般的魅力,无数人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

  一位买卖股票成为亿万富翁的股民甚至动情地说:“买股票吧,它是你如胶似漆的妻子!”

  据说最红火的时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各路神仙”到体改委、证券委争抢额度。而到认购证发行的时候,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几天几夜排队抢购,蔚为壮观。

  在相当一部分人的记忆里,那可算得上是一段流金岁月。

  中国迅速出现一支规模庞大的炒股者队伍,这样的疯狂在6年后依然余波荡漾。

  1998年的秋天,刘伟就站在这样的队伍里。

  “头天晚上,下班以后就过去排队,排一晚上。我们3个人轮班,谁累了就在中间休息一会儿。”感谢当时的季节,还没到冬天,省去了带棉被这样的烦琐装备,只需要把衣服穿多点。“当时很疯狂。”刘伟回忆说。

  1992年上海的股疯,和海南的房地产泡沫几乎同时发生。

  最令人心惊而又痴迷的“一夜暴富”神话,在海南反复真实地上演: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在“炒地皮”,房地产项目在合同上、皮包里“拔地而起”。两年内,海南新增房地产开发企业2万多家,占全国此类企业中的近六成。

  五花八门的海南神话漫天流传,最经典的一个是,一个从外地来海口打工的农民,身无分文,某天他偶然睡在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大门口,早上醒来,他身后排着长长的一溜人。这个民工卖掉自己的位置,价值7万块钱。

  那一年,后来在北京声名大噪的潘石屹也在海南。他的公司一共6个合伙人,其中的4个在海口的北方大厦开了一个会。后来潘石屹回忆,当时与他在一起的冯仑说:“海南的房子炒得有点过火了,形势不妙,我们该收场了。北方地盘大,有发展空间,我们得去占个先。”潘石屹于是转战北京。

  潘石屹实在幸运,这无意中使他躲避了后来海南房地产的崩盘。

  泡沫的杀伤力,从此深深烙刻到了所有中国人心里。

  但当时,上海人还不曾想到十几年后他们也会陷入房产泡沫的争论中。那时离1999年商品房的流行还有7年,即使距离1998年的“福利分房末班车”苦恼也还有6年的时间。

  1994年,上海曾大张旗鼓地鼓励购买商品房,推出购房获蓝印户口的规定,在上海市投资、购买商品住宅或者被该市单位聘用的外省市来沪人员,只要符合条件,可获蓝印户口,在孩子入托、入学,申领营业执照,安装煤气、电话等方面享受和上海市民同等待遇。

  蓝印户口政策的推行,后来被评价为“对推动房产市场繁荣,促进该市商品住宅的建设和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当时,阿华正在为自己的服装店折腾。他起早贪黑,又拿出了“火凤凰”的精神。

  阿华技校毕业后到了上海冰箱机压缩股份有限公司,一个效益不错的企业;1993年,阿华离开;他只在单位干了半年。

  此后,他学过调酒、理发,后来做起服装生意。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做得不够投入,一年下来也就赚了2万元。

  阿华依然延续着住阳台的日子,他的“房子梦”离实现还遥远。

  但是,经营服装店成了他在商业活动上的开端。

  阿华后来投身广告业,成了业务员。两年半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了如今的太太。

  市场化的深入,终于使住房商品化逐渐变得顺理成章。1999年过后,居民成为住房市场的消费主体,个人购房比例达到80%;城镇住房的产权结构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住房自有率约为70%。“商品房经济”,在亚洲金融危机过后,成为中国经济增长非常重要的动力。

  这样的推动,使上海房地产在2000年下半年开始逐渐升温。但谁也没想到,上海房地产市场的疯狂,直逼1992年的“股疯”。

  从2002年至2004年,上海房价以每年二成的速度疯涨。温州炒房团大规模进驻,上海本地人更是不相让,街头巷尾,买房成为人们最关心的话题。街上最多的门脸,也是房地产中介公司,三五步就一家。

  著名作家池莉在《上海的现实主义》一文中曾做如下感慨:

  “也许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玄乎劲,让上海人嗅出了一种难以把握的不安稳,于是家家户户都在盘算并行动:如何小房换大房、如何大房换别墅、如何买头期开盘房、如何按揭买房出租还贷;今后任你风雨飘摇,房子总归屹立在上海的大地上,上海总归是中国最繁华的大城市,保值升值绝无问题。上海的房是一个硬道理。”

  上海官方统计,2004年上海住宅商品房价格上涨了14.6%,至每平方米6385元的高位。在投资性购房比例的指标方面,2004年上半年上海投资性购房的比例为16.6%,而国际上通行的警戒线是10%。

  人们显然没忘记1992年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的惨痛教训。从这个角度看,时至今日,各项政策为上海房地产火速降温,也该在预料之中——谁都不愿意看到,海南泡沫破裂再一次上演。

  这其中,包括摩根士丹利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谢国忠。2004年10月,他发表《上海房地产是一个泡沫》的研究报告,在当时被多数学者嗤之以鼻。但仅仅半年后,这个个头儿不高、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上海人由于预言被验证而挺直了腰杆。

  和谢国忠“英雄所见略同”的还有季宝红。后者是上海望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2005年4月,他在办公室里回忆1年半前的情景,为自己当时的准确预测而颇为得意。在2003年11月25日,季宝红应邀在复旦大学做了个演讲,提出上海房地产2004年上半年会出现拐点。

  “其实上海丧失了调控房地产的最佳时机,”季宝红说,“我认为最佳时机是去年5月,因为中央的调控政府是在去年5月出台。”

  在季宝红看来,那时上海市政府还有点举棋不定,因为从1998年以后,上海市政府出台一系列政策,好不容易才把上海房价提升到与城市地位相匹配的程度。

  季宝红说的这些政策,其中最关键的是1998年出台的购房退税政策。

  这项政策是上海顶住争议实施的。当时,上海房地产市场低迷。新政策鼓励高收入者积极购买住房:凡1998年6月1日至2003年5月31日,在上海购买或差价换购商品住房并在上海缴纳个人所得税的中外籍个人,可享受购房后起算的个人所得税抵扣。

  伴随这项政策的施行,当地房产销售的统计显示,1997年,住宅销售面积为617万平方米,1998年达到1057万平方米,而到1999年则突破1200万平方米。

  就在2004年4月,上海还通过新闻发布会向中外记者解释了上海市房价涨速过快的主要原因,表示,上海仍然欢迎外国和外省市资金来沪投资楼市。并称,一些媒体关于温州炒房团炒高上海楼市的说法没有根据。

  有房的感觉

  阿华的行动比商品房的正式实行还早一年,他实在忍耐不下去了。

  那是1998年初,他的母亲以及他未来的岳母各出资1万,未婚妻向单位老板借了2万,凑成4万元的首付,购买了南汇区周浦镇的房子,那是离上海最近的郊区,上海18镇之一,素有“小上海”之称。

  “买了房子好啊!”阿华这样形容买房后的心情。那套他生命中第一次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那套房子在6楼,顶层,70多平米,两室一厅,总价11万多元,贷款7万元,月供1000元出头。那时人人都在盼着分房子,商品房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说来阿华夫妻的胆子也挺大,说买就买了。尽管住这套房子意味着上班要多花费几个小时,而且,阿华夫妇当时连装修的钱都没有,但他们还是兴奋不已。阿华甚至还想,等江苏的岳父岳母过来也可以一起住,或者将来条件再好些,老俩口可以单独住在那里,郊区新鲜的空气对老人身体有好处。

  “其实我们当时很不安,因为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收入,明天还能不能还得起银行的月供。”阿华坦言这种美好憧憬后的苦涩,“做广告业务员嘛,很不稳定。”不过,在债务的压力下,阿华对工作全力投入。

  两个月后,出人意料地,阿华拿下了一个大单,赚了大笔钱,还掉了阿华太太向老板借的2万元钱。

  那段日子,阿华夫妇精打细算,连盒饭都凑在一起吃。一份菜,两份米饭,一顿饭5块钱搞定。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3年。不过,这段辛酸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洋溢着浪漫色彩。

  业务好些的时候,阿华夫妇就“奢侈”一下,点菜吃。阿华的太太最喜欢吃辣螺丝,还有梭子蟹烧豆腐。这两个菜他们每次必点,加起来30块钱左右。在马路边露天的大排档里一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夫妇俩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旁边炒菜的锅滋啦作响,闻着各种香气四散而溢,平添不少情趣。

  “那时的情景就像清明上河图一样,有时突然楼上火烧起来了,消防队来了,不亦乐乎。”阿华摇头叹息,“现在这种街都没有了。”

  不过因为考虑上班远,以及实在没钱装修,新房子空了1年左右。阿华和太太那段时间还是每天住在各自的家里。

  太太的家,其实是她的姑姑家。她出身于一个庞大的老革命家族,本来在上海也有房子,但她的父亲因为跟上一辈关系不很好,一毕业就离开了家,老房子中属于他的一份后来经法院判决,卖给了他的兄弟们。但她的妈妈认为女儿还是应该回到上海来,所以把她寄养到上海的姑妈家。

  对房子的共同敏感以及兴趣爱好的相似,使阿华和太太在相识不久后就建立起了恋爱关系。

  为了住在一起,为了能够拥有自己独立的小巢,两个年轻人租了一间从石库门旁边搭出来的破房子,小得就像张大民为自己违章建起的那间小屋。月租200元。

  如今,不少石库门老房子被拆,物以稀为贵,石库门已经被奉为上海独有的“艺术品”,被认为是上海旧式里弄住宅的典型样式。这种建筑的正大门以条石作门框,门扇为实心厚木,上有铜环一幅,与中国的传统民宅相比,趋向保守。因沪语中把用一种东西包套或收束另外的东西讲作“箍”,于是这种用石条“箍”门的建筑被叫作“石箍门”,后又讹作“石库门”。

  阿华和未婚妻住在那所阴暗潮湿的破房子里时,一定无暇琢磨石库门的艺术之美。他们拼命工作,拉广告赚钱。

  “我们在那里坚持了两年,真是苦死了。”吃苦长大的阿华也忍不住抱怨。

  1998年的11月,阿华夫妇迎接了他们意想之外的宝贝,一个可爱的女婴。巧的是,那套位于周浦镇的房子在孩子出生前两个月才匆匆装修好的。

  为了去医院方便,女儿刚出生时,阿华一家在他父母那里凑合了一阵子。每天,阿华坐在639路公交车上,沿东方路一路走,冥冥中,感觉总有一天会再回来。“我在这里长大,同学关系在这里,这是我发展的地方。”阿华喃喃自语。

  曾让他无限兴奋的新居,他们只住了一年。1999年初入住,次年就卖掉了。房子卖了个平价,阿华花在装修上的4万多元钱都搭进去了。

  2001年下半年,上海的房地产市场开始活跃。不少房产公司,像城建集团、上海住总、上海市政集团开始销售平价房,虽然当时阿华并没看出浦东会有大发展,还是一口气买了相邻的两套房子,各有51.5建筑平方米,每套14万元,每套首付5万多元。

  现在,这样的房子已经涨到每套65万元。

  半年后,阿华又买了这套房子对面的一处4间房。位于24层楼的22楼,这就是他后来一直洋洋得意的景观房,能够俯瞰黄浦江和陆家嘴美景的。

  1999年,阿华自己开公司时,还买了一套石库门的办公房。阿华本来认为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结果却让他被骗四五万。“‘吃药’了。”阿华笑称。这是他在房产投资中得到的又一个教训。不过他的小公司还是在这里运作了3年,后来这套小房子一直用于出租,现在每个月租金600元。

  为房子苦恼的日子终于成为历史。但阿华和房子的不解之缘还在继续,他逐渐地开始有意识地投资房产,并越滚越大。

  2000年,阿华用生意上赚到的钱,又买了一套7间房。他对还和父母住在老房子的弟弟说:

  “这套老房子和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但今后父母赡养和其它事情也由你来解决,跟我不搭界了。”

  10年前,为了房子,曾和弟弟一起结伴找小姑姑吵架的情景,像火车前行中铁路两侧的树木,倒退、倒退,渐至模糊。

  在年轻的阿华小两口为了房子不断奋斗之时,已步入中年的刘伟夫妇的家庭战争却在不断升级。相对于阿华夫妇,刘伟夫妇简直就是“蜜罐里泡大的”。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四室一厅的房子,100多平米。刘太太在机关里工作,还分了一套房子。

  但刘伟偶然间意识到房产投资是个机会。当时他已经看上一套房子,很想买。太太坚决反对,夫妻俩为此不断争吵。不可思议地,吵架后来升级为打架,一直到2001年,两人离婚,结束了这段曾维持18年的婚姻。

  刘伟认为钱放在银行里是一种浪费,他把机会看得非常重。而在他眼里,太太根本就不会理财,也是个不知道把握机会的人。

  离婚时,女儿选择了妈妈。他们30多万元的存款,还有太太分的那套住房,都按约定给了太太和女儿。

  刘伟分得了2万元,还是套在股票里的,他住到了父母家里,用这“纸上富贵”的2万元开始了新生活。

  好在,那时的刘伟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收益还不错。“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炒房的。”刘伟不无得意,“离婚后我变成百万富翁,现在不算我自己住的房子,外边的房子资产也有100多万元。”

  从2002年起,刘伟靠着积攒的7万元充当启动资金,开始在房地产起步。他先贷款买了浦东的一处小的二手房,涨价后抛掉,赚了4万块钱。后来又买了一套大房子,抛了以后赚了34万。2002年10月,又买了一套大房子,资金开始滚动起来。

  刘伟至今都认为当年和太太的离婚是明智之举。“如果不离婚,今天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刘伟说,“直到今年春节我去看我女儿,她还跟我讲,她妈妈没有买房。有钱都没有用。”

  炒房

  阿华几乎是和刘伟同时进入佳境的。

  2002年底的上海房地产已经走上快速发展道路,但当时,商铺的价值尚未体现。阿华的公司已经搬到了那处22层的“景观房”中办公。可他迫切地觉得需要一个商铺。在3个月的时间里,他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转悠,看了很多商铺,他坚信,住宅升温,商铺也一定会随之升值。

  阿华手头的现金并不宽裕。最初,他向3位同学借钱,承诺如果亏了,加3%的利息还款。同学们异口同声:“我们不要这3%,我们要跟着你一起投资。”10天之内,就在杨浦大桥下,阿华拍板,决定买下翡翠湾公寓的一处商铺。总价接近100万,6500元/平米,156.99平方米。

  当他从银行里取出11万元现金时,连他自己也有点惊异,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现金。3位同学分别投资了10万、5万和6万,他又向舅舅借了8万元,凑足首付款。

  阿华如今提起这件事,还是激情澎湃。

  “都是擦屁股长大的同学,人还在外地,钱就汇过来了,他们都很信任我,连房子都没看过一眼。”

  阿华去银行交易时,银行的人问他:

  “你是温州人吗?”

  “不是,我是上海人。”阿华说。

  “真的?上海人很少炒房的。”

  就是这次买房经历,让阿华真切感受到了温州人的力量。当时翡翠湾公寓一共有15套底商,其中12套被温州人买走。

  阿华认识的其中一位温州人,30多岁,他把自己在温州的小工厂卖掉,又借了大笔资金,一举购买了3套商铺。

  “我很喜欢温州人。我觉得我和他们的差别就在于资金实力,他们生活在一个很好的能够融资的环境里,而我自己的社会关系不能够支持我做这样的大笔投资。”阿华说。

  后来阿华才知道,当时太太担心风险太大,偷偷地藏起了8万元。“我如果知道她藏钱的话,一定想方设法弄过来。”阿华说。

  太太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当时他们的月供已超过1万元,而维持自己公司的日常开销也要七八千元。压力太大。

  但他还是念念不忘“火凤凰”,那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英勇形象。阿华就是这样的人,他希望能全力以赴,毕其功于一役,打一场大胜仗。

  翡翠湾公寓的这处商铺后来果然节节上涨。一开始涨到每平方米9000元,后来是12000元、15000元。阿华后悔没把商铺卖或租出去。他在这期间又投入了三四十万,开了一家发廊。可惜经营不当,最终血本无归。如果算上出租可得利益,阿华亏在这套商铺上的钱有60多万。

  “当时如果有钱买这里的住宅,现在我和几个哥们可以人手一辆别克开。”阿华说。他在购买商铺时也很想买翡翠湾公寓的住宅,当时是4000元/平米,这个数字现在已经魔术般地变成14000元。

  在阿华为自己第一个重大决策失误后悔不已的时候,他结识的那个30多岁的温州人已经开上奥迪A4。在浦东张扬路不断开盘的楼盘里,总能见到这位精明的温州人买进卖出的身影。“我估计他当时资金实力应该在300万左右,现在应该是在1500万左右。”阿华说。他对这个温州人的评价是:心态很积极,果断,有雄心。

  提到温州人,阿华有很强的认同感:“他们既能在五星级酒店一掷千金地消费,但落魄时睡大街打地铺也可以。温州人很勤奋,老板能和手下人一起做事情。”

  对阿华极其欣赏的温州人,季宝红不以为然。

  “我不认为他们真的有财富观念,”季宝红说,“许多温州小业主之所以能在上海赚钱,是因为他们面临第二次创业的烦恼,只好在上海寻找另一个财富的增长点。”

  阿华觉得自己很像温州人。在别人称他是成功人士时,他总不厌其烦地纠正说:“不,我不是成功人士,我是进步人士。”

  翡翠湾公寓的商铺买下后,阿华曾一度觉得压力巨大。他以二十五六万的价格,把那两套连在一起的住宅楼分别卖掉。除了还舅舅的钱,还还了按揭贷款。现在阿华反思自己当时的心态出了问题,当时手上有七八十万,应该作为再运作的资本。“安逸情况下应往后看,风险时应往前看。”阿华现在已经把此话奉为经典。

  “但当机会摆在眼前时,你不得不说,还想再来搏一次。”阿华兴奋地说。

  阿华为自己生在上海骄傲。他也会在空闲的时间里与朋友探讨炒房与上海文化。

  有人认为,上海文化从本质上说是一种商人文化,炒房一旦获利就具有高度的传播性。这是上海房价上升的极其重要的原因。

  而在季宝红看来,排除政策等硬性因素,上海房地产市场的火速升温,还因为在这几年的迅速发展中,上海人又恢复了自尊和自信。上海人对未来的预期看好了,已经重新找到了十里洋场、远东第一大城市的感觉。

  “上海人本身原来的住房都太小,改善居住的愿望比任何城市都强烈。”季宝红说,“现在出现的炒房热,我认为这证明了这个城市对经济规律的一知半解。一是无资者无畏;二是无知者也无畏。上海发展以后,市民对经济的理解和思路还停留在非常落后的阶段,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价值取向和判断,还是跟风。”

  有意思的是阿华的妈妈。这个当了一辈子工人,曾被儿子“斥为”不得力助手的上海老妈妈,在4年前也开始汇入炒房洪流。她在2001年把那承载了一家人委屈的一室半厅卖掉,拿到了11万。老太太从此开始,也开始买卖房子。

  黄昏时分,鸽群盘桓在上海的空中,寻找着各自的巢。屋脊连绵起伏,无边无际的,东南西北有些分不清。这曾是上海早年的景致,现在,这些被无数林立的中西高层建筑取代,而在阿华当年的诞生地,那曾经盛产鱼类的黄浦江,野生鲫鱼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附文

  一位上海炒房人的理财观

  文/本刊记者 焦晶

  今年40多岁的刘伟,总能让新朋友感动。他喜欢说:“如果你来上海买房,我一定尽力帮忙。”刘伟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对生活满腔热情,果断沉稳。2002年至今,他在上海房地产市场小试牛刀,便已经晋级百万富翁行列。

  《中国新时代》:2000年时,你已经人到中年了,应该是求家庭稳定,工作稳定,你为什么做了那么大胆的决定,冒险买房呢?

  刘伟:我觉得40岁以前应该是挣钱的,40岁以后应该是理财的。你如果不理财,钱放在银行的话,绝对吃光了。理财并不是有钱了才开始理。房产让我得到更多理财方面的成长。

  《中国新时代》:现在宏观环境不是很好,你是否担心?

  刘伟:不担心。因为我买的房子地段都非常好。2003年和2002年都买新房子、大房子,投资的收益是14倍—16倍,相当高的。2004年下半年以后,上海的房价已经很高,我就想,要把大房子换掉,因为已经很高了,往下跌怎么办?所以要找条安全带,即使跌了,也不会损失。

  我分析上海的房地产,发现上海利润最高的房子就是今天买明天拆的房子,这就是安全带,如果房价下跌,以后拆迁时至少会把投资的钱补齐。所以如果再买房子就买等待拆迁的旧房子。

  《中国新时代》:你以前想过上海的房价会下跌吗?

  刘伟:原来我想不可能跌得很厉害,但今年我想可能不对,现在房价已经开始往下跌了。其实在2004年,相对于市民的收入,泡沫已经相当厉害了。从去年开始,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价格就没有涨过。所以从整体看,都在往下跌,我想会跌30%左右。

  《中国新时代》:那你还会继续炒房吗?

  刘伟:其实房价下跌,意味着买房子的机会又来了。按我们中国人的习惯,是买涨不买跌的,所以你看上海的房市再过几个月肯定还会往下跌,这是中国人心理的一种反映。但跌完还一定会涨,因为相对于其他大城市,上海的房价还是低,所以上海的房市还有20年可玩。把握好这个机会,这非常重要。

  《中国新时代》:你认为炒房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刘伟:炒房子最重要的不是钱。其实主要是眼光和行动,钱多的反而往往做不好。我有一个朋友在天津经商,他告诉我去年上半年天津的房子开始涨了,他要买,我问他带了多少钱,他说5万,我说够了。其实3万就够了,首付20%,花掉2万多,再留1万做月供。去年上半年天津的房子涨幅度是48%,现在是40%。太厉害了。其实只要买房子都能赚钱,但真正的高手是在房子下跌的时候也能够赚钱。

  《中国新时代》:你对房产是怎样一个感觉?

  刘伟:就是玩。但和当年炒股的心情不一样。炒股的时候我的理财能力还很差,通过炒房成熟了很多,增长了许多理财的知识。其实炒房是需要运用很多财务知识的,我以前对财务一窍不通。但这两年炒房浪潮中,不懂财务的人很多,而且做的很好,是因为整个房市都在往上走。

  但你想想看,一个企业要想成功,是靠企业家还是靠财务总监?其实还是靠企业家,要有眼光,把宏观判断和微观把握结合好才能炒好房。以前我对此理解很模糊,以为财务好才能理财,其实这并不相等。

  《中国新时代》:2004年中央也出台了许多调控政策,为什么在上海没有出现所谓的拐点?

  刘伟: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泡沫定律说的是,第一,泡沫持续的时间比任何人想象的时间都要长。第二,是泡沫,肯定会破的。泡沫是分两种情况的,分为随着经济的增长可以消化掉的和超出这个范围以外的纯泡沫。纯泡沫肯定要破裂的。所以去年有很多人不敢买房子,我却认为可以买;但今年不一样了,可以买,只是更考验眼光。

  《中国新时代》:今年你的炒房计划是什么?

  刘伟:今年我不想在上海买了,但离开上海,我照样买。去年我到苏州去了五六次,我也在那边选房子,那也是个很好的投资地。广州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热了,现在涨着,所以我还想去广州看看。总之,暂时撤离上海,去全国其它地方转转。

  上海房地产重要政策

  1994年

  1994年2月起,上海市试行《上海市蓝印户口管理暂行规定》。

  在该市投资、购买商品住宅或者被该市单位聘用的外省市来沪人员,只要符合条件,可获蓝印户口,在入托、入学、申领营业执照、安装煤气和电话等方面享受和上海市民同等待遇。

  1998年

  上海实施购房退税政策。

  凡1998年6月1日至2003年5月31日,在上海购买或差价换购商品住房并在上海缴纳个人所得税的中外籍个人,可享受购房后起算的个人所得税抵扣。

  2002年

  2002年3月,上海市政府下发通知,决定从2002年4月1日起,停止受理申办蓝印户口,并妥善处理有关遗留问题。

  2003年

  2003年5月31日,在上海实行了5年之久的“购房退税”政策划上句号。

  2004年

  2004年3月24日,上海市政府批转有关文件,规定全市新建商品房的预、销售行为,都必须进行合同的网上备案登记。开发商申请办理预售许可证同时,必须申报所有楼盘信息,向市房地产交易中心办理网上公开手续。

  2004年4月14日,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关于修改《上海市房地产登记条例》的决定,授权市政府自2004年4月20日起根据本市房地产市场的实际情况,对期房转让问题作出规定。

  2004年4月26日,上海“期房限转”政策正式施行。

  2004年6月7日,上海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了《上海市土地储备办法》。同年8月1日,该办法正式施行,旨在建设规范、透明和受控的楼市供应“龙头”。

  2005年

  2005年3月6日,上海市政府发布《关于当前加强房地产市场调控,促进房地产市场持续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上海房地产市场的调控目标,即必须坚持“以居住为主,以市民消费为主,以普通商品住房为主”的原则。要求使商品住房价格涨幅进一步下降。

  2005年4月6日,上海出台新规,现在有按揭的房屋如果要转让,必须先由卖出方还清贷款,办理抵押注销手续之后,才能与买入方共同申请。停止本市的银行转按揭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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