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群众反对开工项目无异于与群众对着干，只会起到激化矛盾，彻底毁坏政府公信力和声誉的效果。

　　昆明在市长的亲民发言后，并没有为群众对PX项目的看法带来太大的转机。倒是说一套做一套，一面笃定表示只要市民反对就绝对不开工，一面又禁售白色t恤衫、打字复印需要实名登记、甚至搞口罩实名制等一系列摆明了不让人反对的做法，再次激起了民众抗议。

　　本以为昆明在前面因为PX项目倒下的那么多城市的尸体上，是可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的，市长李文荣同志与媒体和群众各种积极的沟通、表态也一度让我们认为昆明不会成为第二个厦门、漳州、大连、彭州……但是没想到随着事件的持续发酵，似乎项目在走向另一个方向，与其他城市一起成为政府公关的负面案例。

　　而环顾近些年各地地方政府应对PX项目事件上的表现，笔者认为统统可以用不合格来论，更别提会出现所谓的双赢甚至多赢的局面。对于PX项目本身来说，从政府到科学界都是肯定态度，PX项目作为现代工业的必需项目，其对当地工业、经济的巨大推动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同时不论从国际学术界还是国内学术界对PX项目的污染性都做出了低度污染的认定，理论上是不该受到什么阻碍的。

　　但是民众的反对却成为了PX项目在国内难以横越的一个关卡。究其原因笔者认为主要有二：一是国内民众正处于对自身生存安全的敏感期，民众对周边建厂的行为高度敏感，同时国内长期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舆论环境，爱传谣的特性让PX项目很容易成为了洪水猛兽。二是政府与各类“学家”公信力下降的非常明显，一方面政府以往在各类重污染项目上的遮盖偷建让人们对政府的表态失去了信任，政府在一些项目上的查不严、纠不狠使得本不该出现环境问题的项目也出现了污染事件；另一方面政府“御用”学者、学家，每每在政府与群众的争论中站到政府一面，很少以第三方客观表态的作法也让他们失去了群众的信任。

　　这些都让PX项目的修建对于政府而言变成了敏感性和高难度课题。值得注意的是，某些媒体和政府部门对PX项目的博弈结果认识还不清，不论从媒体的态度来看，还是从此次昆明市长的表态来看，似乎大家都将因群众反对而停建当做了保本的及格线，而事实绝非如此。笔者认为PX项目博弈只能有一个好的结果，那就是群众认同，项目开工。除此之外，不论是群众反对，项目停工；还是顶着群众反对开工项目、瞒着群众开工都是很差的结果。

　　顶着群众反对开工项目无异于与群众对着干，只会起到激化矛盾，彻底毁坏政府公信力和声誉的效果。

　　这其中后者的危害很容易认识，顶着群众反对开工项目无异于与群众对着干，只会起到激化矛盾，彻底毁坏政府公信力和声誉的效果。瞒着群众开工更是万万不可取，在曝光后的被迫停工只会让建设与公信受到双重损失。

　　但在群众的反对下而停工的危害在笔者看来并不亚于强行开工。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在反对下停工等于是默认了PX项目的危害性，群众会有“既然安全何必停工”的质疑，从而自证行为的合理性，政府等于是背着黑锅停了工；二是对其他地区修建PX项目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此次昆明反对者常用来煽动的一个口号便是“其他城市都在反对下停了，我们凭什么要建”，可以说昆明的阻力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其他政府的失败；三是会养成群众非正常诉求解决途径的习惯，已经有所征兆的是，越来越多的群众开始使用游街、聚集这种极端的解决诉求途径来达到反映和解决问题的目的，这对社会秩序和政府行政都会形成恶劣影响。

　　笔者认为，PX项目如果在早期的一些城市能得到合理解决，例如当初大连如果严格管理没有发生泄漏事件，厦门积极沟通赢得群众支持的话，那么现在昆明的工作就会顺畅许多。但很遗憾的是，由于某些地方政府始终将群众当做“被代表”的对象，而没将其当作主人，错误的做法、单向的沟通、粗暴的施工都使得PX项目的后继城市面对的舆论风险越来越大。可以说，PX项目是被地方政府活生生毁了。对此局面，地方政府应摆明弱势，积极寻求更高级别政府、媒体、科学界的支持，尽快找到赢回群众支持的办法，否则就只能看政府与民众在不断的博弈中“双输”了。

　　王亚煌 中国经营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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