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宁

　　温家宝总理日前在天津调研时指出，当前国民经济继续回升向好，但国内外形势仍然极其复杂，宏观调控面临的两难问题不少，必须坚持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切实把握好宏观调控的方向、力度和节奏，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

　　温总理称“宏观调控面临两难”，不仅道出了中国经济形势异常复杂的现实，也表明总理在思考解决诸多民生问题的同时对于经济问题也进行着深层思考，更给各个行业监管部门提出了一个深刻命题：宏观决策是否意识到了两难选择？面临两难问题如何科学抉择？

　　宏观调控面临两难甚至三难四难问题，并不是什么新经济现象，从历史角度看每年都有不少两难问题摆在政府面前，几乎每个部门每个领域都存在两难问题。尤其是随着中国与国际社会关系越来越紧密，国内国际的两难问题更多也更复杂。决策不慎的话后果不堪想象。可以说，两难问题伴随着国家成长，我们时刻面临考验。

　　从宏观层面来说，收紧货币政策就要面临经济增长的压力，放松货币政策的结果就是通货膨胀；既要控制物价持续上涨带来的通胀压力，又要防止货币、信贷、投资和工业下降过快、过久引发的经济衰退，通胀压力与经济增长之间如何选择和平衡，度如何把握，无疑需要有力的决策依据和高超的决策艺术。

　　从微观层面而言，政策调控也面临两难问题。以房地产市场为例，房价过高，就回带来公民居住权得不到保障或产生大量“房奴”等问题；房价偏低，依赖于土地财政的地方政府在其他民生投入方面就缺乏资金支持。可见，房价过高或偏低都牵扯到民生问题，关键就看弊大还是利大。客观地说，房价过高弊端要多一些。

　　两难问题过去不可回避，今后自然也难以回避，这就需要我们建立科学的民主决策机制，利用多数人的智慧来选择和平衡两难问题。我以为，选择和平衡两难问题有三个角度，这些角度或许能帮助我们提高宏观调控效率，帮助我们精确调控，降低调控成本。

　　首先是从民生角度看待两难问题。所谓“执政为民”、“以民为本”，就是说公共决策永远要从民生角度出发。无论是政府利益、企业利益或是利益集团的利益，都必须无条件地向民众利益让步。即便是解决经济问题，也应该把民生、民意、民声放在首位来考虑。

　　其次，从法律角度看待两难问题。市场经济其实就是法治经济，解决两难问题必须要依法办事。如果法律有漏洞就要及时修补，法律滞后就应早日重新修订，有预见性地制定法律，让经济永远在法治轨道里运行。我以为，从法律角度解决两难问题，一看国际公约，二看本国法律，三要借鉴他国制度。

　　再者，从长远角度看待两难问题。在一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宏观调控必然要有预见性，在解决燃眉之急的同时，要处理好短期与长期的利益关系。尤其是我们在解决两难问题上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一方面，通胀与通缩是永远要面对的老的两难问题；另一方面，随着发展还会冒出许多新的两难问题考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