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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主义是最好的避难所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1月14日 17:32  《第一财经周刊》

  “爱国主义是最好的避难所”,对日货的抵制已经成了一种全民性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超出了理性的范畴。

  吴晓波

  直到今天,利用民族主义情绪来达到商业目的仍然是一个屡试不爽的“竞争武器”。让我们来看看近现代商业史发生过怎样的景象。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占领东三省,“九?一八”事变爆发,中国再次处于危急的存亡关头,一曲《松花江上》,恸哭四万万国民。反日情绪空前高涨,各地学生纷纷游行请愿,各地再度爆发抵制日货运动。

  1931年10月26日的美国《时代》周刊曾在新闻中报道:“在上海,那些敢偷偷摸摸卖日货的店主,上周受到由‘反日协会’自己任命的中国‘警察’的严厉惩罚,哭哭啼啼地被关进临时设立的监狱。”这些不爱国的商人吓得说不出话,跪在“反日协会”审判者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审判员”对他们卖日货的罪行处以的“罚金”达2500美元。凡是被处以罚款而称无力支付的店主,就被押进反日协会的监狱。这种怪异的审判,以各种方式出现,公然违法的行为却在各地得到中国公众舆论的支持—人类1/4民众的舆论。

  全世界的唐人街纷纷抵制日货。在安大略省温莎市,400名加拿大华人把价值6000美元的日本茶叶、丝绸和海鲜集中在一起,浇上汽油,由温莎德高望重的李枫(Fong Lee,音译)发表鄙视日本的演讲,然后点燃柴堆。在太平洋彼岸,美国航运公司高兴地看到日本的公司取消了中日航班,自己则多了生意机会。

  “九?一八”之后的第十天,北京举行了20万人参加的抗日救国大会,人们烧毁日本商品,要求对日宣战,收复失地。同日,南京、上海的2000多名学生上街请愿,冲击国民政府外交部。在商业和银行业,抵制日货被严格地实施,上海、广州等地的银行断绝与日本的一切交往,搬运和码头工人拒绝装卸日本货物,日资企业的雇员被强烈鼓励辞去他们的工作。据当时的《申报》报道,“在上海买卖日本产品事实上已是不可能。”

  目睹了当时景象的美国记者埃德纳?李?布克记载,1931年的抵制运动“对中国这样进行抵制活动的老手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她看到一个与日本商品有关的商人被扔进木笼,“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好象是一只销售了日货而背叛他祖国的奇异野兽”。各地的日本侨民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1932年1月18日,上海三友毛巾厂的激进爱国工人殴打了几个日本僧人,导致一人死亡,两天后,日本侨民放火烧了这家工厂,这成为“一?二八”日军攻击上海的直接导火索。

  在此次抵制运动中,民众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高道德标准。日货被定名为“仇货”,也就是仇人生产的商品。在天津,一个叫宋则久的商人把自己的“天津工业售品所”更名为“天津国货售品所”,发誓商店只出售国货商品。当地的《庸报》报道说,有人发现售品所出售的女大衣用的是日本钮扣,宋则久当夜查验所有的女大衣,没有发现日本钮扣,第二天他下令再彻查一遍,结果在法租界的一个分所里,真的找到几件使用了日本钮扣的女大衣,宋当即开除了分所的主管,并公开登报向市民道歉。

  “奸商”在民族危机的语境里,被升格为“叛国的商人”,所有出售日本商品的商人都成了叛国者。在郑州,一个销售日本香烟的中国商人被迫“头顶一张巨大的香烟纸板盒,在一场大型示威中游街示众”。

  在其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对日货的抵制已经成了一种全民性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超出了理性的范畴。在1932年发表的中篇小说《林家铺子》里,作家茅盾形象地描述了当时抵制洋货的某种现实:小伙计们夹在闹里骂“东洋乌龟”!竟也有人当街大呼:“再买东洋货就是王八!”大家都卖东洋货,并且大家花了几百块钱以后,都已经奉着特许:“只要把东洋商标撕去了就行。”他现在满店的货物都已经称为“国货”,买主们也都是“国货,国货”地说着,就拿走了。

  “爱国主义是最好的避难所”,对于政治家来说,这是“真理”,对于企业家似乎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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