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防止虚拟化须突破三大瓶颈

　　徐立凡

　　上周，亚太经合组织部长级会议和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接踵在澳大利亚举行。从1989年11月APEC第一届部长级会议在堪培拉举办，到今天重回故土，APEC在18年中经历了一个轮回。在“APEC渐趋虚拟化”和“APEC模式生命力强大”的争议声中，对APEC的阶段性总结似乎正适其时。

　　有许多事实表明APEC运行的成功：18年来成员的经济总量增长了一倍多，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自主自愿、灵活渐进、单边行动与集体行动相结合的“APEC模式”，成为当今最为成功的多边贸易合作范式之一；作为一年一度领导人聚会的平台，许多热点政治话题和前沿性话题在此得到讨论，并使APEC带上了地区安全机制的特点；在去年越南会议中国提出的“构建和谐亚太”主张被写入《河内宣言》之后，APEC的发展想象空间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但是，发展势头不等于没有现实难题。事实上，APEC正面临巨大挑战，这特别表现在投资贸易自由化、

能源资源供应、生态环境诸方面。这些问题能否有效解决，将决定APEC能否突破瓶颈，实现持续发展。

　　在投资贸易方面，1994年的印尼茂物APEC峰会，制定了发达成员于2010年、发展中成员于2020年实现贸易投资自由化的茂物目标。随着目标期限临近，成员之间贸易投资自由化的道路不仅没有拓展，反而在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情况下越加狭窄。这特别表现在APEC明星成员中国和美国的贸易投资关系上。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活动，不是因“安全问题”受阻，就是被迫溢价收购，为此付出的昂贵政治和经济成本损伤了中美经济关系。世界银行9月3日发表报告称，进一步加大贸易政策和管理的透明度将为APEC成员带来约1480亿美元的潜在贸易收益。考虑到APEC成员中包括中、美、日等世界主要经济体，这应是一个保守数字。而让潜在收益变现，发达成员需要降低政治敏感度和贸易壁垒，中国则需要在扩大内需、保护

知识产权等方面更进一步。二者是否能以较为一致的步伐行动，将决定APEC能否突破投资贸易瓶颈。

　　在能源资源供应方面，迄今APEC成员没有能够较充分地实现互补性。这表现在两方面：高速发展、能源资源需求强劲的国家，仍多沿用竞争政策而没有组建长期性的价格联盟降低竞价；能源充足的成员则因市场和非市场的原因，未能实现能源资源输出便利化。相较而言，今年APEC的东道主

澳大利亚表现更为积极，投资数十亿元改善对华出口设施表明了澳大利亚成为中国可靠能源资源供应者的良好意愿。双边或多边的高水平能源供求协议，是APEC成员深化此方面合作、寻求共赢的关键所在。

　　在生态环境方面，美国总统布什赶赴澳大利亚之前表示，美国要在与全球变暖的斗争中起到带头作用，并希望中国和印度也加入战斗。气候与环境问题是APEC成员需要共同面对的问题，也是今年APEC峰会的中心议题。虽然各成员在宏观方面并无异议，但是，在具体操作上，如何确认发展中成员的发展权和气体排放量市场中的定价权，保证经济发展与保护生态环境并行不悖，仍是一个难点。

　　APEC模式具有的非强制性特征，使得成员之间的讨论结果和共识，距离一致行动往往较远。因此，APEC的体制改革也是重点议题。但是，无论APEC怎么发展，都必须在投资贸易自由化、能源供应和生态环境方面更有作为。这也是这个成员GDP总和占世界的近60%、贸易额占世界总量50%以上的经济合作组织，面对现行国际经济秩序和全球一体化进程必须回答的问题。这将决定APEC是否真会虚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