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认错成了习惯

　　彩石

　　9月11日，国家审计署对外发布了“42个部门单位2005年度预算执行审计结果公告”。在这份长达8万多字的“公告”中，有“老面孔”，如教育部、旅游局、体育总局等；也有“新面孔”，如铁道部、交通部、邮政局等。比起2004年度的公报，名单多了10个，篇幅长了2万，问题还是一样复杂、严重。

　　以这份名单中的“老面孔”国家体育总局为例，在2004年度的审计报告中，审计署公布了其“六大问题”，包括“超额支付下属公司彩票发行印制费”、“彩票管理中心负责人与私企联手造假”、“所属单位虚报项目、私存私放资金”等，共涉及金额6.4亿多元。

　　再翻看此次公告，作为去年此时舆论“问责”的焦点之一，国家体育总局再次被“点名”，“未及时批复彩票公益金预算”、所属单位“少计收入”、“未经批准动用彩票专项资金投资

股票”、“以工作人员名义设立证券帐户”等，共涉及资金2亿多元。

　　老的问题还有“遗留未决”，新的问题又不断“涌现”。更严重的是，不管是2004年度的“联手造假”、“虚报项目”，还是2005年度的“动用彩票专项资金投资股票”、“私设证券账户”，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违规”的范畴。

　　

审计署在其“公告”中说，“1999年至2006年2月，该中心(体育总局所属体育基金管理中心)用本单位5名工作人员的名字，在4家证券公司营业部开立了13个账户，进行股票交易，截至2005年底，尚有两个个人账户仍在使用。”

　　显然，该“中心”对《证券法》中“禁止法人以个人名义开立账户、买卖证券”的规定，要么不知，要么视若无睹。

　　早在2004年公布的2003年度审计报告中，该局被指“动用奥委会资金建职工住宅小区、发放职工补贴”，它当时“坚决否认”；2005年则“低调”了很多，给出的回应是“责成有关司局和单位逐条整改”。

　　截至本报发稿时，还没有看到该局今年的正式回应。但是看看其他上榜者的回应，要么强硬如其2004年，要么低调如其2005年。根据《北京晨报》报道，国家旅游局的回答是“这只是简单的计算问题”，而更多的部门是“正在或正在考虑整改”。

　　实际上，自从2003年审计报告开始向公众披露以来，每年的“审计风暴”，都会招来议论纷纷，核心的观点是：光有审计风暴是不够的，还需要配合以“问责风暴”。事实也是，每年的“审计风暴”过后，我们看到的，大多都是各部门诚恳的“认错”、“整改”，到了下一年，老问题和新问题，又会再一次出现，然后是再“认错”、再“整改”。

　　至少我们还没有看到，体育基金管理中心的那5名工作人员，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处罚。当然，把这5个人抓起来是不公平的——虽然账户是以他们的名义开设的，但是“公报”也告诉我们，这些账户不是用来谋“私利”的，是“该中心”用于“会议费”、“健身卡”等开支的来源，是为“该中心”服务的。

　　中国有两个说法，一是“法不施众”，一是“刑不上大夫”。每年“公告”那或长或短的名单中，几乎无一例外有问题存在，若一一严责，触及面太广；另外，那些名单中任何一个，平时都是“需仰视可见”的权重部门，他们肯低下头来“认错”，已经十分不易了。

　　但从长远看，单纯的“认错”行为，缺乏强有力的问责机制，则对法治社会、法治政府的建设殊为不利。所以，千万别让“认错”成了习惯，也成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