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贫咋就条件反射到劫富

　　五岳散人

　　一般来说，大家都承认条件反射这种现象的发现，应该归功于巴甫洛夫。他老人家是用狗做的实验，而且还很不厚道地把实验用狗的咽喉部位开了一个洞，好用来观察他一摇铃就喂食的反射机制形成后，该狗在没有食物只有铃声的情况下分泌唾液的情况。结果自然是大家都知道了，只要一摇铃，这狗就忍不住流口水。

　　在文字上其实也有同样的效果。比如最近热烈讨论的“劫富”与“济贫”问题，基本上就是在测验国人的条件反射模式。果然，把这两个词说出任意一个，所有具有这种条件反射模式的国人，纷纷就把另外那个词从舌头根下面分泌出来了。不论是赞成还是反对，反正这两个词最后总能在一篇讨论文章里出现，就跟铃铛与口水的关系一样密切。而且这两个词还不用分谁是铃铛、谁是口水，互相之间可以互换角色。

　　比如说最近《中国青年报》的一项民调显示，98.3%的人感觉贫富差距变大了，73.5%的人认同“济贫”比“劫富”更重要。贫富差距拉大与劫富济贫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没说，反正是把这个先联系上再说。要说起来，这篇报道还是挺公平的，并没有说“济贫”就应该去“劫富”，而是说大家都不想这么做。可问题是，既然大家都不想，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当然，任何知道一点现代经济学的人都知道，劫富不但未必能济贫，还很有可能让资本投入减少，导致整个社会的经济水平下降。这当然不是肯定会出现的现象，但至少很有可能。而济贫最好的方式，不是把最大的那块

　　可是，即使这样的最普通的知识，也会在这种标题面前变成一种奢侈品。道理很简单，本来不相关的两件事，就被生生地嫁接在一起了。我们这里最原始的思维底色就是陈胜吴广那个路子的东西，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劫富济贫都成了一种常用语，经常可以在各种神头怪脸的武侠小说、评书段子里出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带头讨论劫富与济贫之间的关系，不是没知识，就是智力上有所欠缺。

　　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如果我们讨论如何实现社会公平的问题，那就应该直接去讨论如何节制腐败、如何砍掉垄断机构的特权；如果我们讨论帮助弱势群体问题，就说说应该如何在社会保障方面多投入、如何动员社会力量问题，等等。但是，只要一讨论上这些东西，就有人马上把贫富的概念对立起来，仿佛说到贫穷，罪恶根源就是富人似的。不在讨论其中一方的时候捎带上另外一方，这个话题就似乎没有办法做下去。

　　一旦一个社会不论是不是理性讨论贫富问题，都经常性把这两种概念对立起来进行对比的话，这个社会就永远存在着一种危险。这种危险就是因为财富归属而进行暴力争夺的风险，始终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威胁着社会的起码安定。而只要有这种威胁的存在，正常的利益集团通过非暴力的博弈来产生社会进步的程度，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会在整个社会中形成一种容忍对于财富的暴力行为的理解。老实说，这种状态在历史上已经出现过多次了，而目前也有过零星的报道，证明现在也同样存在这种风险。

　　严肃的问题说完，不妨说点轻松的。测试这种条件反射倒有一种简单的方法: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