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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随笔-林永生
“理性将永远无法理解心灵所把握的理由，然而，介于科学和艺术之间的经济学却能把依据于证据的理性和来自于心灵的目的很好地结合起来”，197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当代凯恩斯主义的集大成者、经济学的最后一个通才萨缪尔森曾经这样形容他所钟爱的经济学。
人们通常把经济学看做社会科学的皇后，无数才子倾其一生去研究和探索经济学。现代经济学是一门研究人类行为和资源配置的学问。1776年经济学鼻祖斯密发表《国民财富的性质及其原因研究》，此后，经济学作为一门体系完整的学科才为人们所认知并传播。天才的经济学家们以人类的福祉为己任，试图通过研究人类的经济行为，改进人类有限的资源的配置，进而更好地满足人类的需要。随着人类的发展，经济生活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以至于人类须臾不能离开。
经济学首先是一门艺术，关于家庭、厂商和政府的行为的艺术。很多时候，我们买东西是因为我们的邻居买了它们，而我们希望显得比邻居更富有，并不是因为买了它真能使我们更幸福，但是胜过邻居使我们快乐；化妆品公司卖的是“希望”而不是“美丽”，只是卖“变得美丽的希望”，买它的人有自知之明，他们希望改进自己的外表，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并不会因为买了那些化妆品就可以成为电影明星或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政府将些许黄金埋在地下，告诉人们地下埋有黄金，但不说明详细地点，就可以促进经济发展和维护社会稳定。政府替百姓花钱比起把钱直接发给百姓，让他们自由支配，会更有效率。是的，一切听起来都那么好奇和让人神往。当初正是被经济学这种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我选择把宝贵的大学时光用于接近它，了解它。
经济学还是一门科学。因为经济分析的工具和方法越来越先进，尤其是随着计量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的发展，经济科学越来越朝着自然科学的方向发展了。有个笑话说：“一群物理学家看到经济学家所用的数学知识，感到大为吃惊：经济学居然用如此复杂的数学！经济学家看到物理学所用的数学知识，同样大为吃惊，物理学居然用如此简单的数学！”啼笑之余，可以看出现代经济分析越来越严谨、精确和科学。经济学科，尤其是微观领域的经济学科，争论越来越少，甚至存在就像我们很少有人怀疑“1＋1＝2”那样的鲜有的一致与共识。19世纪末期以前的经济学家们更多倾向于规范分析，告诉人们“应该怎样做”，自马歇尔把边际分析方法引入经济研究领域，特别是20世纪50年代宾州大学经济学家克莱因(L.R.Klein)开创“统计显著性”道路、荷兰经济学家丁伯根(N.Tingbergen)开创“社会改造工程”道路和70年代萨缪尔森开创“构造精致数学模型”道路以后，经济学研究更多以模型建立与求解和运用数据进行计量检验为基础，通过量化分析检验那些定型分析的结论正确与否，相对客观地回答“是什么”的问题。
常常可以听到人们对经济学“科学性”的批判声音：“数理模型的假设条件过于严格和理想化，与现实相去甚远”；“计量的数据有问题、变量选取不对、线性回归形式过于抽象和简单”；“未来的社会是不稳定的，经济运行不是在实验室可以模拟的，结论自然不像物理与化学实验那样精确”……
对此，我是这样理解的：经济理论和经济规律本身是对生活中相对普遍、必然的联系的一种概括和抽象，它需要一些假定，任何理论总有一定的适应范围，就像假定人们是理性的一样，如果我们把这句话理解为精神病患者的行为没有纳入我们的分析框架，相信人们对此会是比较认同的。实际上，现代经济学的发展正是建立在对经济学假定不断修正的基础之上：从完全信息静态博弈到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从完全信息动态博弈到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从完全竞争理论到不完全竞争理论等等；计量分析的方法已经有很大改善，如非线性回归(non-linear regression)、二阶段线性回归(two stage least square)、面板数据(panel data)和工具变量(instrumental variable)等等；传统观点认为，经济学研究主要建立在人们受自身利益驱动和能做出理性决策的假设之上，经济学是一种依赖实际观察而不是可控的实验室实验的非实验性科学，然而自从2003年美国实验经济学家弗农·史密斯(Vernon.L.Smith)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经济学研究越来越置身于修正和试验基础经济理论前提，并越来越依赖于在实验室而不是实地获得的数据。这种研究根植于两个截然不同但正相融合的领域，一个是感知心理学分析法研究人类的判断和决策行为的领域，另一个是通过实验室实验来测试根据经济学理论所做出的预测的领域。
不知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制度经济学、博弈论、信息经济学、劳动经济学、管理学和营销学等侧重于决策行为分析的学科使经济学更像一种艺术，而数理经济学、计量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却让经济学越来越科学。
诚然，未来世界充满着不确定性，人们更多关注和好奇明天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明日世界将是怎样，老是抱怨和重复未来的不确定性是对的，但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用经济研究得出的理论去预测未来便蔚然成风。实践证明，经济预测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要有一个信念，今天好于昨天，只要我们所有致力于经济学研究的人，能够在艺术和科学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经济学、经济学家和我们国家的明天都会更好。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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