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轲
从5月22日到6月6日,我在青藏高原上不停地奔走,顶着强烈阳光的辐射、高原缺氧和整日在山路上颠簸,以及不断地有滚石从山上砸下的危险。
16天中,我到底收获了什么?
我到了海拔最高的中学(海拔4300米)——定日中学,看到了孩子们好奇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一个藏族女孩卓玛告诉我,她每天都要步行4小时到学校上学。从这些孩子们身上,我收获了勤奋好学的精神;
我到了海拔最高的小学(海拔5100米)——曲宗巴松完小学,亲眼见到孩子们一圈圈地坐在砂石地上,喝着已经凉了的酥油茶,用小手拌着粘巴吃。我看见孩子们的眼里并没有苦涩,有的只是刚毅与纯真。这让我从孩子们的身上收获了对生活的态度:直面与追求;
我到了海拔最高、也是最贫困的村落(海拔5107米)——藏南浪卡子县的“推”村。我看到全村男女老少穿着清一色的古红色土布衣服,追着我给他们一个个、一家家、一群群拍照。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和谐与希望;
我到了珠穆朗玛峰海拔5500米的高度,站在乱石嶙峋、崎岖不平的山口,听着脚下冰川融水巨大的流响,望着苍鹰轻轻滑过山巅,体味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喘气和心跳的声音。我收获着自然的伟力与生命的可贵;
我还真正走进了中国西藏女子登山队队员的生活和思想中,感受着她们对于登山的理解与对现实生活的无奈,揣摩着队员普布卓嘎对我说的“要交一个真正的朋友,就去登山”的真谛,感受着队员吉吉在去年珠峰测高的过程中,曾经与死人同睡一个帐篷的心悸,以及每次登顶的喜悦。从她们身上,我收获了集体荣誉的要义和登山的真正价值。
“为什么要去登山,因为山在那里。”这是山友们常说的一句话。为什么要去青藏高原?因为我要去收获。因为我能从艰辛的收获中,读懂人生、体味人生。(作者为本报北京分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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