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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烂与虚无男左女右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2月12日 17:39 经济观察报

  杜然

    在去世前三年,萨特在跟密榭尔·维昂约会的时候曾小声嘀咕道:“我才不会什么都跟海狸说。”海狸是萨特对情人西蒙·波伏娃的昵称;而密榭尔·维昂则是萨特的好友鲍里斯·维昂的妻子。这种生活方式听起来很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在萨特说这番话的时候,鲍里斯早已去世,但在身前,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老婆与萨特有一腿,也曾经想
过报复,把波伏娃弄上床,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如果他采取了行动,想必也不会在39岁就郁闷得因为心脏病归西。

  萨特阅人无数,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足以阅人(或者悦人)的魅力:身材矮小不过1.5米,即使把他放到日本,也只能用“矬”这个字来形容;其貌不扬,衣着不光鲜;他还极不喜欢刷牙,一本关于他的传记说“他的牙齿脏得可以长出苔藓”。但正是这样一个男人,身边的姑娘比围在

披头士乐队周围的姑娘还要多,这简直堪称史上最强的1:4。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法国有一项传统,即那些漂亮的法国姑娘们愿意跟那些才华横溢的老男人睡觉,而且仅仅是为了他们的才华。反过来说,这项传统又使法国成为了才华男人的圣地。

  在1945年10月,萨特发表了一场名叫《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吗?》的演说。他在演说中发表的结论是,存在主义不是一种人道主义。数名年轻女听众晕倒。其实当时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听懂萨特在说些什么,更不会关心存在主义和人道主义究竟有着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影响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因为对他的极度喜爱而兴奋地晕厥过去。在萨特死后,这种小悲剧依旧不断。在他1980年去世的时候,有2万名哀悼者参加了他的葬礼,现场一片拥挤,最终,在他的棺木放进墓穴之前,一名摄影记者被挤了进去。

  从萨特的艳史中,我们能看到他对外貌而非智力的偏爱。而计算器、晴雨表和水压机的发明者,17世纪的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布莱斯·帕斯卡则正好相反(他也是在39岁的时候归西,据说,历史上许多伟大的人都是在这个年龄死去),他不仅对漂亮的女人或者漂亮的男人毫无兴趣,甚至不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谈论美人。他只对心智生活感兴趣,认为身体与心智毫无关系。跟萨特一样,帕斯卡也有着惊人的口才,而且对自己的雄辩能力有一种无法自制的迷恋,于是他在客人来访的时候,总在身上藏一根铁钉,一旦发现自己开始喋喋不休,就偷偷地用铁钉扎自己,直到从虚荣中清醒过来。

  帕斯卡对肉体的厌恶和萨特对肉体的迷恋,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种差异,并没有影响他们各自成为最伟大的哲学家。在这里絮叨这些哲学家的八卦,除了表明我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家伙,还说明了无论你是喜欢用铁钉扎自己还是用自己去扎漂亮的肉体,都不妨碍你成为哲学家。不妨用一句听起来很哲学的表述:哲学研究的是事物的本质,是关于精神生活以及理性的规则;哲学作为一个学科,其目的之一就是研究生活的真实,无论这种生活是好是坏,是关于铁钉还是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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