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敢于亮剑的第三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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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2月26日 05:15 中国经济周刊 | |||||||||
唐韵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作为一个新闻记者,本身应是沉默的,但在2005年,我却不由自主,说了很多话,算是多次亮剑。 财经记者和CFA
所有财经杂志的读者,几乎都是投资者。 《中国经济周刊》的财经文章,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新闻报道,在利益相关者之间,报道者能否成为一个冷静第三者,这很重要。美国注册金融分析师(Chartered Financial Analyst)的资格考试,应当是一种很好的参考。 我应考CFA是被逼的,当时记者部的“头”以色眯眯的眼神,以充满信任的语气,让我别无选择地担当起金融证券领域报道之责。 CFA是一种颇为“顶真”的职业认证,它不仅评估能力,也权衡道德。在1964年1月,当时的美国“金融分析师联合会”董事会主席William Norby写信给各监管当局和交易所,力求使CFA成为职业投资分析家的衡量资格标准。他提出,在CFA的考试中,要求你既要有全面的金融理论知识,还需要有实践经验和良好的职业道德。他们必须遵守AIMR公布的《职业行为伦理标准守则》。该守则要求CFA在处理与客户、上司、雇员、合作管理者之间的关系时必须遵循。如果自律机构确定CFA这样一种统一的资格,就可以消除混乱,提高CFA注册价值,同时也便于分析师在投资行业不同部门的流动。Norby的努力没有白费,在1964年6月,纽约证券交易所就明确强调监管、研究人员必须具备学院注册资格。之后,“美国投资咨协会”、“美国投资银行家协会”和"纽约金融协会"等机构也都表示成员应具有CFA资格才能加入。这样就使得CFA资格具有了行业职业权威的特点。 我想,投资人和广大民众,对财经新闻记者的信任,并不是无条件的。要想赢得这种信任,记者除了要诚信和职业道德,对中国健康的金融文化,也有培养之责。 武警 疾风,寒夜,经过《中国经济周刊》大门口,在跨进暖气融融的大楼之前,我又转身看了一眼站岗的武警,他似乎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他正襟危立的姿态,显然充满了警觉。 “他在工作,他的工作是保护我们,为什么?” 我问自己。 他也许是从远方来的,家里人正在等着下一个团圆的日子,他本可以在家乡,像我昨天那样,约朋友喝酒。 也许我不该过多猜测,就像我在《中国经济周刊》工作一样。突发性财经事件、充满争议的经济人物、公司改制、行业危机,《中国经济周刊》存在于“历史”之中,也以“历史”说话;在一群人看来是完美无缺的事物,在另一群人眼里却是残枝败柳,《中国经济周刊》做的,不是猜测事实,而是怀疑双方。而在平衡农村与城市,对弱势群体和社会底层的聚焦上,有谁比《中国经济周刊》做的更好呢? 《纽约时报》一位编辑曾经感慨:我们是幕后活动着的财主的工具和附庸。我们是傀儡:财主拉线,我们跳舞……我们是智力的妓女。 我想,我如果是“智力妓女”,每次经过武警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而我现在,至少每次都不愧对。 我们可以不说 有人说,中国财经界是一支风险股,不是你们“小角色”能领会的。 在中国的证券市场上,一个监管机构的官员事前强调的内部座谈会在上午召开之后,当天下午往往就能够在网络的BBS上见到会议的内容。而一个传媒界一致叫好的事态,会在街头巷尾和网络论坛中被诅咒的天昏地暗。 我的工作经历,对《中国经济周刊》的立场感受很深:“如果我们不可以说不,我们可以不说”。 应者寥寥 采访陈逸飞是在感受艺术的热情与商人的敏锐,但逝者如斯。 美国《艺术新闻》曾这样评价陈逸飞:一个浪漫的写实主义者,作品流露强烈的怀旧气息,弥漫其中的沉静与静寂氛围尤其动人。而在2004年底陈逸飞与记者的对话中,他所表现出来的对视觉产生的畅想、对视觉“硅谷”的热切盼望却没有油画中的沉静与安逸。其实,如果陈逸飞只被当作一个艺术家被记住,我们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陈逸飞了。 在《陈逸飞未尽的视觉艺术硅谷》一文中,我讲了陈逸飞的遗愿:上海需要建立更多的时尚书店、设计博物馆和设计学院,有更多的创意学院,创意产业的基础是美育教育和创造力教育,培养学生的想像力和创造力。可惜,以他当时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仍然应者寥寥,莫说现在他过世之后了。 中产阶级的焦虑 中国的中产阶级,眼前已经衣食无忧,有车有房,存款也至少六位数以上吧,即便如此,有调查称。他们的焦虑感似乎丝毫未减。 中产者的焦虑感来自哪里呢?调查分析,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现实的压迫,一是未来的不确定性。 经过2005年的采访历练,我声明绝对理解中国中产心情,这两方面的焦虑感,可都是深深体会的,一是采访任务的急迫性,二是财经事件变化的不确定性。 咸鱼翻身 亲历历史的机会,往往是从小事和小人物开始的。 12月份我报道权证热潮,采访了位于广州老城区的一位证券公司经理。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所管理的营业厅里寂寥无人,除了中老年下岗和退休中小户议论风生之外,没有什么大资金的户主,也没有什么机构户。由于是在2001年底股市高点时才新搬迁,随着股市的一路下跌,新场地的装修和设备摊销负担始终重负在身,给他带来巨大的经济压力。但是宝钢权证上市交易以及之后被暴炒,却给这位经理带来了咸鱼翻身的契机。 权证被暴炒,有人说这是监管之剑再度的失效,有人说这是证券公司难逢的机遇。 “引进的是个龙种,生下来的可不要再是个跳蚤!”让我也有些莫名发冷的,是有些市场人士发出这样警示。 埃迪坎托 近来天价医疗费事件把医疗制度的问题集中暴露出来。 “医疗费达到550万元,比较容易看出有问题。但是,5万元的怎么办?谁来判断这个医疗费是否高了?”记得吴敬琏曾这样说。 其实这些问题,在财经金融界并不罕见,信息不对称,道德感的弱化,公共行政主体责任不明确……财经记者应该是一个发问的人,但遇到这些事件,问什么问题,自己真是有些迷茫了! 记得世纪20年代末,美国喜剧演员埃迪坎托曾用一句黑色幽默的台词警示股市风险,他扮演的服务生问住店客人:“先生,您是要一间睡觉的房,还是要一间跳楼的房?” 我可不愿意扮作这个埃迪坎托。 亮剑 想想还是要加上这么一段…… 前些时间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亮剑》成为我的忠爱。记得最后,主角李云龙在全军动员会上作了“打造军魂,逢敌亮剑”的报告,人心振奋。 年底,“解读银监会《法律工作规定》”一文,我指出银监会的现状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同时,又提出谁来监管监管者的问题。 在某网站组织的一次讨论中,对于党风廉政责任制如何落实的提问,银监会法规部副主任李伏安如此解释:“银监会是独立的专业的监管机构。我们要求很明确,银监会刚成立,刘明康提出约法三章。银监会整体的干部廉政建设做得不错,银监会内部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但谁能保证银监会自身不会发生内部监管不力的现象呢? 此外,谁又来监管央行? 央行在特殊情况下,不得不采用再贷款方法处置金融风险,援助农业贷款项目,并帮助证券公司减少风险。如450亿美元外汇储备注入中国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150亿美元外汇储备注入中国工商银行等。这几笔注册资本的增加,总额共计4960多亿元人民币。这些金额数字很大,做的次数多了,就涉及到金融领域的基本公共政策和制度问题了。 我想,能出台合适的法律,其实是一种体制。也许,我们应该给政策制订者和改革者们更多一些时间。因为他们都有骨气,铁骨铮铮,就像那个时代里无数个李云龙,无数个赵刚,无数个田墨轩,无数个丁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