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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鸽
冬天来了，采暖期到了，我们又开始听到很多这样的声音：“为了节能，我们应该加强房间的密封性，关门关窗，防止热量散失。”但是，近日北京市卫生部门对大型商场超市的空气质量进行了监测，发现部分商场超市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可吸入颗粒物、甲醛等超标。主要原因是人群聚集的环境通风不畅造成的。冬季来了，开窗还是关窗，节能还是健
康？这个两难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节约能源的意义众所周知。我国能源总消费量中，建筑能耗所占的比例已从1978年的10%上升到近年的27.4%，而且还处于持续大幅度上升阶段。数据表明我国建筑能耗中有55%是采暖、空调能耗，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据调查，在高层空调全年总电耗中，新风能耗占到15%~25%。除了墙体材料的隔热性差之外，在严寒的冬季和酷热的夏季，建筑物里暖气和冷气开放的时候，夏天南方室内外温差超过10℃的时间有两到三个月，而北方室内外温差超过20℃的采暖期是四到六个月，东北地区温差更大。这种情况下，打开窗户大量通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大量的热量和冷量会白白通过空气交换散失掉，现在很多自费采暖的人家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但是，通风对于人体健康是相当重要的，不仅仅是提供新鲜空气而已。装修、家具、办公设备等会排放大量的有害气体，通风不良使得各种污染物难以稀释和扩散，解决家装污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通风。一些致病微生物容易通过空气传播，形成“室内生物污染”。特别是在通风不畅、人员拥挤、冷气暖气开放、相对封闭的环境，容易使细菌、病毒、霉菌、螨虫等微生物大量繁衍，引发流行感冒，儿童、老人的呼吸道哮喘等疾病。“非典”期间获得的宝贵经验是“预防非典，通风比消毒还有用”。所以，通风是健康的基本需要。
可实际情况是，许多人对通风与健康的紧密关联认识不足，加上通风系统的成本和运行制约，都导致了国内通风状况不佳的现状。有的楼盘和写字楼为了炒作，故意虚报房子具有新风系统，其实根本不带新风系统；即使有其新风量，差别也很大，一般只达到3%至15%。就是这么一点新风量由于没有能量回收功能，物业在运行空调系统时，也经常关闭或减小新风量，以减少新风带来的巨大热能损失。
节能是需要的，通风更不能忽略。冬天来了，要不要开窗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其实，建筑通风的节能和居室空气的健康是现代健康住宅的两个核心问题，它是关系到人民生活质量的进一步提高和国家可持续发展的重大问题。
通风包括自然通风和机械通风两种形式。对现代建筑而言，特别是大型写字楼、商场、宾馆等公共建筑，自然通风并不是最佳选择。解决的关键是：通风的概念要有革命性的转变。要人工通风、智能通风，可以关着窗子机械通风，从而阻断噪声，还可以对新风进行净化，通风的过程中还可以实现热量的交换。
其实，带热交换的新风系统不是最近两年的新鲜事，但是从它的名称到实际应用完全不为百姓所知，这是有原因的。新风机组即使在专业人士眼里也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奢侈品，其售价比中央空调还昂贵，中央通风工程没有高昂的设备支持和精心控制，很难达到效果，而且对于已经建成建筑改造困难且成本极高。这些价格高昂的新风系统显然不符合我国目前的现状。目前低成本的家电级热交换新风机科技和产品已有出现，但是期待各界的进一步推动。总的来看，整个产业还相当微弱。
建筑节能关系到可持续发展，体现为社会效益、环境效益，最终影响自身效益。建筑通风是身体健康的基本需求，基本指标，两者必须有机结合。但是，观念的滞后和产业的滞后，让我们一再顾此失彼。冬天又来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健康地节能，节能地健康呢？(作者为美国环保协会项目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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