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林
在此,我要向大家推荐一本书,这本书叫做《杜润生自述:中国农村体制变革重大决策纪实》。
杜润生,是中国最资深的农村问题专家之一,他曾在上世纪50至60年代担任中央农村工作部秘书长,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担任国家农委副主任,80年代初期以后担任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他参与了建国以来中国农村问题的决策制定工作。是公认的并具有深刻影响的80年代中国农村改革政策制定的核心人物之一。
上面这些话,是我从该书上抄来的,当然是权威观点,但读遍此书,我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杜老的学术思想,而是他字里行间透出的反思。
试举一例,杜老记述,“大跃进”期间,毛主席问科学家钱学森,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钱学森说如果从纯科学角度上讲,如果把植物吸收的光能转化为粮食,一亩地能产四万斤粮食。于是,包括杜润生在内的负责农业的领导都被中央首长找了去,大家在一起商量,如果一亩地至少打一万斤粮,那这么多粮食,咱们可怎么消化呀,最后还是由毛主席一锤定音,“咱们三三制”(只用三分之一的耕地种粮,三分之一种植绿肥、三分之一种树种草)。
正如杜老书中所言,如何由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进入社会主义,这是一个试错阶段,人的思想不统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制度的保障,从而让思想风暴转化为政治实践。
说到这儿,就得和本职工作相联系了,记者的天职是调查真相,然后实话实说,所以从经济史及思想史的角度而言,我推荐我的同行们翻翻这本真诚的书,顺便想一想,我们该如何写新闻报道。
巴金先生建议大家说真话,他同时也说过,大多数时候,说真话会被人当成说笑话。我认为,作为新闻工作者,即使被人笑话,也不能说假话。(作者为本报驻华南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