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班学生窃信事件震出的教育困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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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4月05日 21:34 红网 | |||||||||
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19岁大四女生马蕾蕾(化名),由于窃取本校同学来自国外大学的邀请信(offer),并冒名用E-mail破坏同学的留学申请的行为,在中国科技大学造成恶劣影响,校方出于压力考虑作出了开除其学籍的决定,此后马蕾蕾在公布的“忏悔书”中说,“我在没有考虑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用这种很伤害人的行为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种报复的心理真的很可怕,我也憎恨自己的这种行为,并为此感到羞耻。”(南京晨报,4月3日)
对此,人们议论不一,主张严惩的有,主张宽待的也有,可开除学籍已成定局,此次事件打破了中国科大二十多年来的平静局面,也敲了我国少年班教育模式一棍,为此,中科大60余位海外校友联名发表了致校领导的公开信,“期待学校特别是少年班能对培养模式总结经验教训,重视诚信教育,令行禁止,从制度上杜绝损害学校声望的事件再次发生。”话语不轻,但说的其实就是个少年班模式中的爱弥尔困惑问题。 1757年,卢梭创作的《爱弥尔——论教育》作为一部半小说体专著,影响了世界各地的教育领域。《爱弥尔》开篇即说:“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了人们手里,就全变坏了……”卢梭以此开始了对将作为自然人的儿童异化成理性的人的社会和文明的批判。 儿童是与成人完全不同的独自存在,儿童时代决不只是成人的预备,而是具有自身的价值,儿童代表着人的潜力的最完美的形式。照他对人的教育四个时期的划分——2岁以前为婴儿期,2-12岁为童年期,12-15岁为少年期,15以后为青年期——来看,高等学府里由15岁以下的智力超常少年组成的班级,其实是处于第三个时期,少年期只不过是童年期的延续,而我们的眼光却把他们当成了青年期的准备。 童年期的延续与青年期的预备看似一个问题,其实不然。照卢梭看来,童年期的延续还没有完全摆脱童年的稚嫩,他们的行为往往是带有儿童的自然属性的,妒忌,忧愁,报复其实并不是他们违法的真实表现,由于他们过早脱离了生活的本来面目,在外界超乎寻常的关注下,顶着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一旦他们受到精神上的折磨做出违反纪律甚至损害他人利益的行为时,口诛笔伐迎面而来,或许二十年没出问题是好事情,但二十年后出了问题也不一定是坏事情,如此积累必有爆发的一刻,早到晚到无甚区别。对于带有爱弥尔自然教育特性的孩子受到成年期的处罚,这是“逻格斯”没有办法解决的两难问题。 于是,在少年班学生被开除学籍的问题上,社会讨论陷入了一种悖论,开除好,也不好,反正不知道怎么去评判。这正是因为我们在面对少年班学生的身份转型上还面临着认识论上的困惑,爱弥尔接受自然状态的教育,可一旦沾染上社会的脾习,他同样会表露出不自觉的违法的本性,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本能行为。我们的少年班学生虽然19岁,但他们在19岁以前,甚至在少年期,童年期接受的教育莫不都是非正常人的特种教育,而爱弥尔的教育不也是没有社会基础的特种教育吗?表现形态不一样,本质却一个模子。这也说明他们的道德问题也好,心理问题也好,只不过是我们应该正视的,不应该恐慌的人性的弱点问题,绝不能上升到否定整个少年班素质的层面上来。 《南方都市报》2004年04月27日文章“少年班的神童今安在?”列举了很多从少年班走出去的名人,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科学家,“纳米博士”等,这说明少年班在培养人才方面有它的成功之处,至于是不是出了问题就该废除,甚至很多高校废止少年班这种办学模式,就表示少年班最后的根种也要彻底消失,还不一定。既然我们奉行的是爱弥尔的特种教育,就要敢于直面其中的问题,以少年班的骄傲来鼓起废止少年班现实困境下的留根的勇气。 因这起窃信事件重挑废存少年班话题,有点过火了,即使真的废止了,恐怕也不一定就是时机的可行性论证所得,而另一个问题,正视我们在少年班教育模式中的爱弥尔困惑,以一种平常的心态看待特种教育中的学生心理问题,从而进行补救,完善少年班教育,不是比无端恐慌,彻底废除的效果来得更好些么? (稿源:红网) (作者:肖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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