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妈妈说:“现在你们可以去田里或路边玩,记住千万不要到麦琦格先生的园子里去。你们的爸爸在那儿出了事故——给麦琦格太太放到馅饼里去了。”
三个小兔子走到路边去采蓝莓。彼得,最淘气的那个,直接就跑到麦琦格先生的园子里去了。结果他遭到了惊心动魄的追杀。他把鞋跑丢了,衣服也丢了,还误入一个装满水的淋花壶,又冷又湿,又惊又累。最后终于逃回家,病了。妈妈喂他一勺苦药,而其他乖兔子
吃到了美味的面包、牛奶和蓝莓。
这就是著名的彼得兔的故事。
合卷,问宽宽:“我们家有没有小孩像彼得兔啊?”
“我不是那样的。”宽宽说。看来小孩子总不认同自己过分淘气的事情。
彼得兔自1902年问世以来一直畅销,几代人的事实证明,小孩子不介意看淘气包吃苦头的故事,甚至还热爱这样的故事。因为这反映了一种真实的生活规律,而作者的叙述语气又是平和而理解的。
想起有一段时期,国内的儿童文学似乎特别颂扬孩子的反抗精神和叛逆性格。在一种带欣赏的语气里,有意无意地把违背命令、对抗师长当成英雄行为。
这种暗示总不免令人担忧。因为儿童的健康成长,其实非常需要成年人为他设定边界limit。“在没有边界概念下长大的孩子,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一片没有标记的地雷阵,他不清楚哪一脚踩下去会突然给自己带来不尽的麻烦。”——这是专家的警告。
真正的自由是对规律的极度了解并心甘情愿地遵从,是在一定界限以内的自由选择,这样内心有自由之感,行为却不会与外部现实磕磕碰碰。如老夫子所说:“行自由而不逾矩。”
如果反抗权威和违背命令成为一个孩子标榜自我的思维定势,他就不会有心理空间准备接受有益的前人经验。而人的一生中,并没有太多时间摔不必要的跟头。
淘气的角色往往使作品生趣盎然。但这种试探边界的行为在真实世界中可能带来的自然后果,也应传达给孩子们;角色在这过程中的成长与自我调整,也是一种很有价值的经验。
几天以后,彼得兔的表兄本杰明兔侦察到麦琦格老先生出门了,于是怂恿彼得兔又闯了一次菜园子。虽说老先生肯定不在家了,但彼得兔仍是神情恍惚担惊受怕,享受不了任何乐趣。
长大以后的彼得兔自己垦了一片园子种菜,自给自足。看来小时候那次苦头是吃大了。而做了父亲的本杰明兔呢,还得时不时跟彼得借点卷心菜来接济他那一大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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