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先生曾撰写过一副对联,“板凳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这副对联是许多前辈学者一心向学、严谨求实精神的真实写照,正是秉承着这种忠实做学问的精神,我们的前辈学者才取得了非凡的学术成就,他们的真知灼见至今仍然惠赐后人。
例如,谈到社会学,一些人会认为这是一门很空泛的学问,似乎很容易出成绩,其实不然。费孝通先生是著名的社会学家,在世界上都具有很高的学术地位。1935年夏,费孝
通和王同惠在未名湖畔举行了简朴婚礼。三个月后,这对毕业于燕京大学社会系的新人共赴大瑶山瑶族社会考察,为写作社会学著作积累原始材料。他们晓行夜伏,一路涉过充满了危险的山道。由于费孝通在路上误陷虎阱,王同惠女士不幸牺牲在寻找救援人员的路途中。为了学术,费先生不畏艰险,甚至自己的新婚妻子也牺牲在研究学问的路上。正是有了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他才写出了在社会人类学中占据巨擘地位的《江村经济》等著作。
但是,今天的社会学家却很容易出名。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社会学家徐安琪先生以前似乎并不出名,但前不久,他发表了一篇调研报告,称中国的父母养大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平均要花掉49万元,这还不包括春节压岁钱等“额外”收入。这一“研究成果”甫一问世,立刻引起轰动,徐先生也一夜成名。可惜的是,人们对于他的所谓的“研究成果”一片质疑之声。
一个显见的事实是,根据国家公布的数字:2002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7000元;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500元。假设一家3口人,城镇才21000元,要20多年才能攒够40多万;农村才7500元,要65年才能攒够49万。可他们还要吃、穿。当然对千万、亿万富翁来说,别说40万,就是400万也不成问题。但这没有代表性。因此,这个调查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徐先生可能根本不在乎人们的议论,在追以出名为时尚的今天,徐先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但是,我们仍然要问,作为学者的责任在哪里呢?作为学者的良知又在哪里呢?“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的浩然之气又在哪里?
我们庆幸党和国家领导人是了解民情与下情的,如农历大年三十,胡锦涛总书记在贵州兴义市纳灰村了解到查兰明一家年收入不足2000元,还要供一个上大学的孩子。可是,假如我们的决策者们不能直接从基层了解民情,而是根据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来制定大政方针,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呢?
中国太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做真学问的学者了。假如被人们誉为“社会良心”的学者们也竞相追逐名利,那不但是学者们的悲哀,更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剧。学者们端出这样的“调查结果”来给大家看,如果是为了哗众取宠,博名取利,只会让人们嘲笑他们的所谓“学术水平”;假如学者们是在为政府提供施政的依据,那么不但让人怀疑他们的社会良心,而且会贻害社会,罪莫大焉。
(稿源:红网)
(作者:马国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