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勒:我这样体味经纪

    文/本刊记者 张玉峰

　　可勒是《经纪人》杂志最忠实的读者，每期必仔细阅读，还会把喜欢的文章剪下来做成简报收藏;更甚的是，碰到不满意的文章，他还会直接打电话到编辑部来，毫不客气地跟我们说上一通。所以，在没见他本人之前，我们已经有好几次的交谈，感觉上他是个口才很好的人，我还猜想，他应该是个地道的北京人吧，凡事都能道出若干个理由来。

　　见了面一聊起来，才深刻体会到他口才有多好，看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我脑海中冒出一串形容词来：巧舌如簧、口若悬河……的确，做经纪人这一行，口才好实在太重要了，因为经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要靠一张嘴去拉投资的人，想在这一行混饭吃就得敢说、会说才行。这个道理就如同电影《古惑仔》中陈小春讲的追女朋友的道理一样，“开口就有50%的机会，不开口10%的机会都没有。”

　　12年领悟两个字“慈善”

　　可勒最近的工作就是用他的口才去说服很多人来做一台关于西藏的慈善晚会，他手中列着长长的一串名字，拟请的人基本上都是舞美、灯光等方面的大腕。为此，他先得把晚会的钱弄出来，这台晚会的发起者和支持者是一位从事多年西藏文化和慈善活动的大姐。为了解决资金问题，她愿意拿出一批西藏的古董来，可勒帮她设计出了“好招”，先给古董做一次慈善拍卖，如此一来，既能造成一定的影响，还可能筹到更多的资金。

　　这一台晚会，大姐是出题目的人，可勒则是具体写作的人。他被大姐的亲身经历深深地打动了，所以创作中融入了大姐对西藏的体验。

　　我想把这台晚会的灯光和布景只用三种颜色：黑、白、蓝。黑表示大姐刚接触西藏文化时的一片茫然；白则是逐渐认知和熟悉西藏文化；而蓝就是西藏文化与汉文化的交融，大家生活在一片蓝天下，共享生活的快乐。在语言和行为上，我将应用三个西藏佛教中的三个字“wen 、a、hong”(wen是宇宙诞生的空间，a是人生命的空间，而hong则是万物生长的空间)。

　　这一次他要狠狠过一把导演的瘾。这里面还有段小插曲，虽然可勒今年只有24岁，但他进入文艺圈的历史却有12年了。12岁那年因为不好好学习被父亲托人送到一个电视剧拍摄剧组。

　　12岁的孩子能做什么，无非是提茶倒水吧，但当时做得很认真，用长辈们的话说就是“聪明乖巧、眼里有活”，于是在那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有时间和机会去做很多剧组里的事，剧务、场记、服装、化妆……除了导演之外，其他在剧组里的工作我都做过了。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就等于自学一样，想法又多，就想自己导一次。

　　1995年的时候，可勒经朋友提醒，做起了经纪人，那时候还叫“穴头”，就是组织了一支规模不大的模特队，到处走场，在一些商场开业、企业庆典、甚至夜总会里助兴表演。当时很时兴这些，可勒他们收益很不错，最多的时候，他手下有200多名模特。但到了1998年的时候，几家大的模特公司冒了出来，瓜分了市场，小公司处境艰难。于是他解散了队伍又返回到电视剧方面，做起了艺人的代理，为很多剧组组织演员。

　　在中国，经纪人是最有前途的行业之一，面对这儿的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目前从事经纪人工作的人以后都是会被称为“先驱者”，受人尊敬的对象。而且没有多少条条框框，任你自由创意发展，此中滋味别有一番味道。

　　回答关于经纪的秘诀和感悟等问题时，可勒反复强调的就只有两个字：“慈善”，这在他看来是经纪的关键和终极目标。

　　做经纪人，我奉行一个原则，就是慈善，无论是组织演出还是艺人经纪，都希望能为慈善事业出一份力。其原因有二，一是慈善是艺人建立公众形象最好的舞台。二是慈善活动不光是有意义，在中国特定的环境下，相比纯商业演出能够得到政府和其他部门更多的支持，有了这一层支持，我们就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

　　喜欢追问自己心灵的人活得都不轻松，可勒就是这样，试图在经纪生活中找到一种理念。有12年的一段复杂经历，狂妄过、失落过，终于在摆脱迷茫中逐渐找到方向。

　　一个人要在这个闹哄哄的世界上活着而不感到内心空虚，必须有一些超越性的东西支撑着他的灵魂。这些超越性的东西可能是某种信念，也可能是宗教、音乐或者别的什么。对于我而言，为慈善做点事便是一种可以使人超越世俗的东西，至少是灵魂的一根重要支柱。

　　到底什么是适合我走的路

　　讲信念、说慈善，其实也要凭资本的，对一个年轻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未成功人来说，太过沉重。可勒自己也明白“只有大的资本家才能成为大的慈善家”。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佩戴那两个字眼儿。但前途的方向是明确的，只是这一条路注定漫长而艰辛，行走其间碰到的更多是迷惑和选择的痛苦。

　　俗话说，慈善对艺人长久的发展来说是名利双收的。我也常给我的艺人说慈善的重要性，但他们不愿去理解此中深意，还老问我“这能赚到钱 ”？

　　2001年的时候，与可勒签约的艺人还有4个，其中一个小有名气，前景很好，当时的环境是几家大经纪公司纷纷招集像他这样的个体经纪人入伙，其中就有保利、北大华宜等好几家找他签约。

　　这原本是件好事，无论对大公司，还是我这样的个体经纪人，还是艺人来讲，都是有利的好事。但在实际操作中，你才能发觉存在很多问题。摊在你面前的那份合约，仔细读起来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不平等条约，只有你要付出和遵守的种种条款，但却没有保护你利益的东西。

　　造成这样的原因很多，但有一条很明显，这几家公司的主管本身就是外行人，懂经纪，不懂经纪人为何物，如何能做好经纪方面的工作呢？

　　但继续选择做个个体经纪人的风险在今天变得越来越大，可勒的几个艺人就走了好几个，在去留问题上他做得很“开明”，采取自愿的原则，只要艺人想走，他就主动撕毁没到期的合同。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貌合神离的在一起只会耽误彼此的时间。

　　现在，在机会到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味的欢喜雀跃。而是先判断是不是合适自己。单打独斗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目前无奈下的选择罢了，要知道寻找一帮志同道合的合作者有多难！

　　似乎，当今中国的年轻人都有这样的体会：面临着多种选择，依旧会迷茫，不知道自己合适什么样的路。

　　信念是支撑一个人努力的内在力量，细节上做足功夫才有可能完成信念。

　　24岁的可勒有着超越同龄人的一份成熟，跟他接触多了就能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有些地方甚至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比如在跟人谈话时他一般不说“我”，而是“我们”，这样表示事是大家一起做的。每次面对机会，事前都会做足准备，即使是穿戴的一些细节也力求做到最好。这也是符合战争原则:“战略上藐视你，战术上重视你。”

　　后来我才知道了另外一些关于他的故事，想不到他小时候是先天性的唇齿裂，说话上只能咿咿呀呀而已，虽然后来做了手术，但还是口齿不清。今天的一口标准流利的口语全得靠后天拼命纠正练出来。而且他还学过6年的专业美声训练，最后没能如愿以偿进入专业乐团，但其下的工夫可以想像。

　　知道了这些就对可勒的行为和他关于“慈善”的言论有了贴切的感受。看着今天忙碌的他，相信执著是可以成就一个人的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