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桦 :动画就是力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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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2月17日 19:08 《全球财经观察》 | |||||||||
生活方式: 这个典型的北京姑娘,直接爽朗,热爱艺术,也享受艺术般的生活。养花种草,收集古玩,非常规律的soho。另一方面,她的flash作品溢满温情,从网路上传播出去,感动了无数个陌生人
文|顾湘 卜桦,著名女闪客;生于北京,毕业于中央工艺美院,曾旅欧进修美术,在德国办画展若干;2001年第一次接触到flash被迷住,半年以后,她的flash作品《猫》、《心》、《木偶戏》、《无常》、《仲夏夜之梦》一朵接一朵地绽开了,继而引来了无数赞叹,卜桦的名字随着那些耀眼的动画和闪烁的灵感、聪明的句子被传播、点击和下载保存。 实际上,很多年以前,卜桦就已经有了非常广为人知的作品。如果不太记得1983年时发行的一张儿童画“太阳、小鸟、花和我”的邮票,蛇年的中国邮政明信片总应该还有印象吧?它们便出自身为小学生和初中生的卜桦之手,应了那句“出名趁早”。今天卜桦做着flash,明天她又会干什么呢? “没想过。”她干脆地说。她穿着大红色运动夹克,军绿色侧面带大红细镶条的卡其布裤子紧紧裹在腿上,站起来时,确认她很高挑,身体和头脑一样蕴藏着喷薄欲出的活力——再明显不过的火相星座,问她,回答果然说是火气最纯最旺的白羊座,又说“夏天我更喜欢能充分展示曲线的衣服,短裤啊……什么的,我喜欢那样的衣服。”“活着就是过节”,她让人想:这话是她说的。 然而,她与她蜷坐着的那张红木雕花扶手椅、屋子里满满当当而不觉拥挤的古雅的家具器什,以及格子花窗照进来的下午的白光,却一点儿也没有显得格格不入。我正想着是不是她微遮侧脸的一卷乌黑长发的关系,她平平常常实实在在地说 :“家啊。”再问:“家是什么感觉?”略忖,一笑:“就是家的感觉啊。”她说的是北京、这个屋子、还有家人。 “能得到家人的支持,是我最幸运的事。”她说。人生的这一个阶段,或许从2001年辞职说起比较合适。大多数美术类专业的毕业生很难真的去专门画画,必须从事一些设计方面的工作,要不就当一个美编,要不当老师。卜桦当时在广告公司工作,她知道,没有积累的话,艺术家只是个空洞的痴人之梦和不值一提的笑话。而她不胜工作之苦闷时,便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还并不知道flash,还不清楚要干什么,只是觉得如此工作下去,或许会慢慢消磨殆尽感觉上的灵敏和锐利,或许吧,“反正年轻,不行便回头再工作么。” 她说得爽气在理,其实谁都知道这需要非一般勇气——从深的泥沼里长身站起,迈步前行——“放弃了理想,也就放弃了自己”,理永远是这个理,说起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真要感谢我的家人对我特别好,理解我、支持我——”她说。 “如果不是那样呢?你会仍旧毅然绝然那样干下去么?”她毫不迟疑地回答 :“不会。”可以抛下俗世的利益,并不意味着就要牺牲人间的幸福。“有经济压力,有各种问题,这时候是家人让你安心,我不可能放弃他们去干什么,没有他们那什么都说不上了。”——他们包括版画家父亲、教师母亲和“特好、特别照顾”的哥哥。卜桦在说别的时候,没听到怎么说“特别”这个词,只有非要说无以言表地爱着的,才不免总是、且唯能“特别好、特别好”的吧。 那么北京呢?——“如今的北京,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家即使变了,有这样那样不好的地方,你也不会舍弃它。”尽管对老北京正在渐渐消逝、家园实体的面目日益陌生而怀有惆怅,“那么多那么丑的楼”,“但北京还是北京”。无可替代的。“除非说再在另一个地方待上二十年,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感情。那是一种时间的积累。”只有时间能给予人、或向人证实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从国外回来,一走出飞机场,‘哄’的一下,空气混浊,人熙熙攘攘、吵闹喧哗,有人大声骂着‘XX’,顿时就想,‘回来了,是北京了,到家了’。”这就好比日落时分人间烟火的温暖带给人的喜悦和慰藉。 既是凡人,闲谈一二也未尝不可。问卜桦可会做饭,她说不会,“但喜欢,很乐意学,有必要一定会做。常看些烹调书,也看电视上教做菜的节目。喜欢西餐,喜欢那个味道。”“喜欢那个味道的什么呢?”“不一样吧。”她笑着说。“那么,消遣是什么呢?”“看影碟。什么都看。大片,艺术片,都看。”“书呢?”“也什么都看。一直看的刊物是 《读书》。会找些难读的书来看。读难读的书,一方面是想让自己能够静下心去读一些东西,有时候看一两行,就走了神,想象又很活跃,我努力把书读下去,说成是一个训练也可以;而真的看进去以后,就感到相当的有意思,那些书能给人同日常生活拉开距离的东西,或提供同日常生活拉开距离的可能性。” flash以外,卜桦还有画插图或其他的工作。2001年以后她一直用电脑作画,问新工具是否趁手,她表现出“根本没问题呀”的样子。看她的动画,大抵是粗犷的线条和强烈的颜色,乍一联想,想起蒙克的《呐喊》,不过倒是由温情和信心替换掉了绝望与孤独感,这么一来,就像是因为那温情与信心的驱动,才使得静止的版画自己动了起来,打破缄默,满怀说故事的愿望。说故事,又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以画的舞姿。要说是什么舞,应该是弗拉明戈舞一类的吧。 一个有生命力的创作者对工作的态度无疑是积极的、主动的,通过工作来寻求和确认人生的意义,因此没有偷闲这回事,停滞或离开工作会让创作者疑惑、焦躁和苦闷。引卜桦的话即:“在做作品时,只觉得活得更真实。” 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周围要安静,早晨喝咖啡,咖啡让她兴奋——“头脑很清醒,同时感到兴奋,这是我需要的状态。”更离奇的是,她竟然从不熬夜,在工作是一直对着电脑的人里,不熬夜的实在是太稀罕了。 卜桦健康有规律的作息值得拿出来做榜样 :早睡早起,八小时睡眠。——只是不舍得花时间去走路,“走路是很好的,”她先说,接着又说,“知道,不过做不到。” 身体的劳累根本不是问题,她甚至精神上也好像不会遭受倦怠或低迷之类来袭的困扰。也见过她写道:“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事让你体会‘竭尽全力’的含义,觉得有这样的经历很重要,哪怕只在一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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