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19日晚间,央行再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20日,国务院又出台了16项措施稳定物价。面临“通货膨胀”这头猛虎,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匡贤明指出,央行已开始回归到稳健的货币政策中来,同时建议:第一,央行尽快实施相对紧缩的货币政策调整,回笼过量货币;第二,推进相关领域的改革,构建新的“池子”。
潇湘晨报:与加息相比,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能不能有效地回收市场上的这些货币?
匡贤明:我们在反危机中实施的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客观地说是造成当前通货膨胀压力的主要因素之一。在当前的通货膨胀形势下,社会对加息的呼声比较高。但通过加息冰结过量货币,不能不考虑到美国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外部环境。加息的货币政策有可能带来更多的热钱流入,这同样也会加大通货膨胀的压力。因此,央行两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是在有限的调控手段中的最优选择。货币政策的调整与转向只能逐步,而不能急速转向。
此外,品味一下五中全会关于“十二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的表述就会发现,在“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方面,中央已经把“价格总水平基本稳定”作为四大宏观目标之首。这也意味着反通胀是未来几年的主要目标之一。由此决定了货币政策调整可能是一个中长期的过程。
潇湘晨报:与2007年底的情况相比,目前的情况有什么相同和不同?
匡贤明:虽然都是表现为通货膨胀,但其根源不同。2007年底全国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投资过热,为此当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控总量、稳物价、调结构、促平衡”的宏观政策,尤其是控制固定资产投资过快增长。而当前情况是市场流动性过热,是货币过多带来的通胀压力。宏观调控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如何把过量的货币尽快回收。我们当前面临“两难”,主要表现为政策发挥作用的空间有限。通过行政手段控制物价上涨,短期内效果大,但副作用明显;通过货币政策等经济手段有一定的政策滞后性,在短期内效果有限。
潇湘晨报:有什么办法能够很好地解决“两难”问题?
匡贤明:“两难”的根源在于我国宏观体制还不健全,从我国仍处于转型的特定背景出发,治理通货膨胀的根本方法还在于加快改革。例如,尽快改革当前的结售汇制度,为加息创造空间。这一点见效最快。再例如,加快推进垄断行业改革,构筑新的“池子”。过量的货币为什么集中流向房地产、生活必需品领域?就是因为相当多的货币,尤其是在民营经济手中的货币,无法进入到垄断行业中进行投资。投资渠道的狭小,迫使过量货币涌向消费领域。目前看来,仅放开垄断行业准入门槛已经远远不够,反垄断需要从消除门槛转向出台鼓励和吸引政策,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垄断行业投资。以此构筑一个新的“池子”,容纳过量货币。从我国发展趋势看,这个池子完全有能力容纳43万亿的超发货币。
潇湘晨报:如果央行实施紧缩的货币调整,会不会导致国家的整个经济下行?
匡贤明:这个问题要从两个方面看。第一,未来经济增长并不越高越好。未来几年宏观经济增长保持在7%-8%左右比较合适。因此,从两位数的增长回调到8%左右的增长,不是坏事。第二,增长更要看中长期的趋势。央行实施相对紧缩的货币政策,不会对中长期增长产生负面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还很大,需要投资的地方还很多。例如,我的一个初步测算是,“十二五”要构建起“符合国情、比较完整、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需要财政投入20万亿。再从城市化角度看,未来几年是我国城市化率加快推进的时期,如果户籍制度等有实质性突破,2015年城市化率有可能达到55%,这意味着将近有1.3亿农村人口要转移到城市中,由此带来巨大的投资与消费需求。因此,中国经济中长期的可持续的增长仍然是可以预期的,完全不必担心央行货币政策调整对实体经济增长的中长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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