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 扬

　　国庆长假期间，传出了即将开征房产税的消息。一方面，国家有关部委明确肯定了征收房产税的说法，比如财政部有关负责人表示，房产税拟先在部分城市试点恢复征收，积累经验后逐步扩大到全国；另一方面，上海先行一步，即将出台房产税征收实施细则，税率可能为0.3%至0.4%。依此计算，如果某套住房购买总价为80万元，则一年需交房产税2400元至3200元(综合近日各媒体报道)

　　尽管开征房产税有点板上钉钉的意思，但其政策意图仍不明朗，政策细节仍不清晰。在“为何征收”和“怎样征收”这两个关键问题上，人们仍然是一头雾水，进而，对于征收房产税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人们心里没底，甚至感到担忧。

　　就“为何征收”而言，征收房产税究竟是为了打击炒楼进而抑制房价，还是为了增加地方政府税收，目的不同则手段不同，效果也会迥然有异。无论是从发改委官员表示“开征房产税可以为地方政府带来一个稳定的主体税种”、财政部官员强调“有利于健全地方税体系”来看，还是从一些地方政府对于推进房产税改革的积极乃至欣喜态度来看，开征房产税名义上是为了抑制楼市投机，实际上似乎更是为了增加地方政府税收。有没有可能“两全其美”，即既能打击炒楼、抑制房价又能增加地方政府税收呢？笔者认为基本上不可能有这等好事，否则，房产税这个“灵丹妙药”早就用上了。

　　如果开征房产税的主要意图在于增加地方政府收入，那么，其一，房产税不可能取代土地出让金，进而让地方政府摆脱对“土地财政”的依赖，该高价卖地的还会高价卖地，地方政府不会嫌钱扎手；其二，基于同样道理，开征房产税也不大可能取代原本附着在房地产市场上的其他60多种税费；其三，开征房产税意味着政府从房地产市场获得了更多的收入，这个收入不可能凭空产生，相反只会以抬高房地产市场成本为代价，并最终体现在房价上。所以，以增加政府税收为主要目的而开征房产税，其最令人担忧的结果就是，政府收入增加了，但房价不仅没能得到抑制，反而可能因政府抽走了一部分利益而助推房价进一步上涨。

　　就“怎样征收”而言，相关消息并没有明确是否针对自住型住房征收房产税，反而有消息称，对一套房可能减征部分房产税，亦即对一套房也要征收房产税。尽管相关消息并不确切，但我们有必要把话说在前头：既然开征房产税至少在名义上是为了打击炒楼，那么就不应该针对自住型住房征收房产税，包括第一套住房和第二套改善型住房，房产税应严格限制在针对三套及以上住房征收。这里需要明确的是，地方政府通过收取土地出让金，实际上已经对所有商品住宅收了税，房产税则相当于重复征税。为了打击炒楼、抑制房价，政府可以出台房产税，但不应加重普通购房者的税费负担，以免误伤无辜。这应该是征收房产税的一个基本前提。

　　实际上，对于房产税能否达到抑制房价的目的，笔者一直持强烈的怀疑态度。显然，若让0.3%至0.4%的房产税税率真正起作用，其前提是房价上涨速度低于0.3%至0.4%，否则炒楼者仍然有利可图，仍能将更高的房屋持有成本转嫁给终端购房者，但是，谁能保证今后房价上涨速度一定低于房产税税率呢？当然，既然有关方面铁了心要征收房产税，那么相关政策意图应更加明确，政策细节应更加清晰。征税是国家大事，涉及广大民众的切身利益，理应交由民众充分讨论。特别是在房产税与政府利益紧密相连的情况下，如何征收切不可由政府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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