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银行改革紧锣密鼓,终于改到了消费者头上。日前,中国工商银行发布了调高个人金融业务23项收费标准的公告,公告一经发布就引起众多争议,在收费标准提高备受争议的同时,银行服务质量同样受到关注。
按照一般市场逻辑,作为市场主体,银行收不收服务费、收多少,都是它们自己的事。消费者要觉得划不来,就到别家看看,觉得不错,就愿者上钩。但问题是,现在看来,银行能自主,消费者却不自由。当消费者的工资、水费、电费、有线电视费等等的托管银行都被事先“内定”的时候,消费者只能“哑巴吃黄连”,所谓“自由选择”也只不过是“美丽的神话”。
中国银行业长期处于金融垄断地位,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中国金融也不发达,银行相对消费者处于完全强势的地位。作为弱势的消费者,虽然有“上帝”的美名,但在强大的银行面前,只能任人宰割。个别银行说涨价就涨价,说什么时候涨就什么时候涨,说涨多少就涨多少。
事实上,工行就是凭借其自身拥有的网点资源的优势,成为了中国银行业的垄断寡头。而在一个充分发育的银行业体系内,某些银行为客户的服务收取一定费用,必定另有银行以不收费相“对抗”。价值规律作为市场的杠杆,它不断地调节银行、客户、资金的配置关系,平衡银行与客户之间的利益分配。
既然中国银行业发展不够完善,市场竞争不充分,就不能拿“市场”说事,更不能拿“国际惯例”来唬人。在消费者身不由己、垄断横行的情形下,动不动就宣布收费,显然于理不合。
就算是要收,也得收在明处,事先把话说明。而如今一些银行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派卡给消费者时绝口不提收费的事,甚至大肆强调免费,等消费者对卡有依赖性了,再突然宣布收费。这种做法毫无契约精神可言。
当然所幸的是,除了一大堆坏消息近期同时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中国平安旗下的平安银行表示愿意提供免费午餐。平安银行宣布,针对该行个人客户推出ATM取款免费、网银汇款免费以及网银安全保障三项服务承诺,服务标准创下业界新高,其中网银安全保障属业内首创。
但这样的银行毕竟是少之又少,相信工行的调价势必将引发其他一些同行的蠢蠢欲动。我们再来从法律的角度看看,银行针对零售业务擅自调价的做法同样是毫无道理可言。银行在储蓄过程中,银行和储户之间到底是借贷关系还是服务关系,这决定了银行向储户收费的合法性。今天的个别银行一方面坚持储蓄存款的借贷合同性质,另一方面又坚持储蓄存款的服务合同性质,显然是不合理的。
如果这一做法得不到抑制的话,不利于中国银行业的改革和发展,这是纵容了银行业的“粗放盈利”模式,一些银行以后还会动这种脑筋获利,既然能通过这种方式谋取利益,银行也就不会去注重自身的改革了。
退一步讲,收费也并不是一个不能讨论的问题。个别银行适当收费可以理解,问题的关键是收费之后如何提高服务水平,让客户感觉物有所值。
而目前的状况是,不少消费者抱怨,“银行收费挺痛快,但是没见到服务因收费而改进。”银行的收费越来越多,服务质量却没有多大提高。显而易见的是,银行里排队难的情况是越来越多了,而众多银行对此的应对方案几乎千篇一律是“我们会加大自助终端服务以及电子银行的推广力度来分流客户”,却极少有银行肯增加柜面员工的数量或者加开窗口,十几个窗口往往只有几个对外营业的现象在各家银行里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了。
个别银行收费步步提升,银行服务也应该追上收费的步伐。提高银行服务质量,应该通过两个途径:一方面,通过银行业的市场竞争,由消费者自由选择来促使银行提高服务水平;另一方面,通过相关监管来规范银行对消费者的义务和服务,取消霸王条款和不对等博弈。要想避免舆论的指责,商业银行必须迈过“改善服务”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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