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央行周小川行长在央行网站连发三篇文章后，另一位部级领导的文章可能由于刚刚推出，还没引起注意。在最近的《求是》杂志上，刊登了商务部部长陈德铭《关于国内外贸易的几个认识问题》(以下简称陈文)的文章，特别介绍了如何“客观全面地看待三个关系，即贸易与增长的关系、内需与外需的关系、自由与保护的关系”。考虑到《求是》的权威性，这篇文章可能对内解释说明的意义更加明确。

　　陈文首先对一贯以来用支出法计算GDP，提出了商榷意见，认为应当用出口总额或外贸总额来衡量经济增长。文中认为，按照我国现有核算国民经济的支出法计算，会得出贸易尤其是外贸对国民经济增长贡献很小甚至可能为负的结论，这明显低估了贸易的功能和作用。“用支出法计算GDP存在的缺陷是，只有在顺差上升或逆差减少时，外贸对GDP的贡献才能为正。比如，2003年我国出口增长高达创纪录的35%，但外贸对GDP的贡献却为-2.6%。”

　　文章还列举了金融危机以来的情况，说明支出法计算GDP的不妥。“最近，我国外贸出口连续数月大幅下跌，但由于顺差扩大，其对GDP的贡献反而加大。”并且把全世界作为一个整体来看问题的话，进出口肯定是平衡的，如果支出法计算全球GDP，“外贸”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为零，这种结论与经济发展现实严重背离。可以举个直观的例子，就像在足球联赛中，各个球队的总进球数和总失球数之和只能是零一般，但显然不能说零代表比赛不精彩。同理，一般来说更多的外贸活动会给各方带来更多好处。

　　其次，陈文对外贸依存度提出了商榷意见。所谓外贸依存度是外贸与GDP的比值。“1980—2007年，我国外贸依存度从12.5%上升到66.2%”，看上去大得吓人，似乎我们离了外贸就不行了。但是陈文指出其中的不科学之处，外贸依存度的计算方法中，作为分母的GDP是增加值，而作为分子的外贸额是交易值，经济内涵不相对应。并且如果模仿外贸依存度，计算一个“内贸依存度”，“就是把社会生产资料销售总额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之和与GDP作比值，2007年我国该数值高达124%，是同期外贸依存度的两倍，2008年的数值倍数还更高。”数字超过了100%，特别是“外贸依存度”加上“内贸依存度”接近200%，就看出其中的不合理了。

　　值得注意的是，陈德铭和周小川在文章中，都引用了相同的数据。也就是目前国内储蓄率在50%左右，但是其中企业可支配收入占国民可支配收入的比例从1997年的13%升至2007年的22.5%。陈文还特别多说了一句，(同期)“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则较大幅度下降。”因此看来，储蓄率增长并不反映居民购买力增加，消费水平并不存在想象中如此之大的增长空间。清醒认识这样的局面，“强调扩大内需，绝不能放松出口”就更显得重要。　上海 沈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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