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世界新经济研究院院长陈瑜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刘新华

　　一种全新的经济运行体系——消费资本理论

　　《中国经济周刊》：我国改革开放30年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从社会经济发展的角度看，什么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它与传统社会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有何不同？

　　陈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面旗帜；它是中国现代历史的主题，它是实践的主题，也是理论的主题。我们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都要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同于传统的社会主义，也不同于西方学者提出的民主社会主义。它在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个方面都具有独有的特征，其中经济特征具有基础和根本性质。

　　我们认为，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际上是一种新的经济运行体系。它是一种速度适宜、效益显著、可持续发展并且可以实现社会全体成员共同富裕的经济运行体系。

　　《中国经济周刊》：请您谈谈消费资本论的具体内容？

　　陈瑜：新经济运行体系是以消费资本论为理论基础，它包括新经济发展方式、新企业制度、新商业模式和新分配制度。从市场经济发展史来看，到目前为止依次出现过两种经济运行体系，一是以亚当·斯密经济学为理论基础的“自由放任”的经济运行体系；一是以凯恩斯经济学为理论基础的经济运行体系，强调政府在经济运行中的作用。但是从本质上看，这两种经济运行体系都是建立在生产本位理论基础上的经济运行体系，前者强调自由放任发展；后者则强调调控，以使生产处于有序的发展状态。而二者在经济发展方式、商业模式、企业制度以及分配制度上并没有本质区别。

　　而消费资本理论认为：社会生产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消费，生产和消费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只从生产的角度分析社会经济发展的动力是单方面、局部的分析，只有从生产和消费两个角度分析社会经济发展的动力，才是全面的、整体的分析。

　　我们以消费资本理论为基础建立起的经济运行体系，无论是经济发展方式、商业模式、企业制度，还是分配制度都与旧的经济运行体系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它是一种全新的经济运行体系。

　　新的经济运行体系包括新的经济发展方式、新的商业模式、新的企业制度和新的分配制度。新的经济运行体系的要点，是人类社会通过不断调整和完善经济发展方式来实现加速经济发展的目的；新经济运行体系的基本模式是由单一货币资本支持经济发展转化为货币资本和知识资本共同推动经济发展，进而转化为三种资本融合共同推动经济发展；而以“消费资本导向、知识资本创新、货币资本推动”的经济发展方式是新的经济运行体系的精髓、灵魂。

　　消费者才是市场经济的真正主人

　　《中国经济周刊》：在当前国内外严峻的经济形势下，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经济运行体系，对贯彻和落实中党中央国务院提出的新一轮宏观调控和扩大内需的重大举措有何意义和作用？

　　陈瑜：这次世界性金融危机，并非是突发的，而是西方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和金融发展模式诸多弊端长期积累的必然结果，是一次总爆发。它以自身铁的事实证明，依靠单一货币资本支撑经济发展、忽视知识资本、特别是消费资本作用的传统经济发展方式存在着严重的缺欠和弊端。

　　在对市场经济的深入研究中，我们发现消费者才是市场经济的真正主人。他们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他们是社会财富和企业利润的创造者。但是，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在市场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和巨大作用，连同他们的权益一起，一直处于被淡化、被边缘化、甚至处于缺失状态。这是当今世界广大消费者依然处于“相对贫困”状态的根本原因，也是世界经济发展陷入困境的根本原因。

　　以往的经济学家，他们理论上一个共同的缺陷是重生产轻消费。他们从资本的高度分析生产对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作用，但没有一位经济学家从资本的高度分析消费对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作用。

　　其实，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消费。因此，以传统理论指导的扩大内需的财政货币政策，如降息、减税、增加政府投资和分发消费券等，以生产本位的视角，试图从外部刺激入手扩大内需，没有找到扩大内需的根本途径和有效办法。

　　知识、消费资本被长期淡化

　　《中国经济周刊》：据了解，中国新经济运行体系课题研究已被国家科技部列为国家重大战略研究课题，请您谈谈新经济运行体系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具体的实施和应用？

　　陈瑜：在新的经济运行体系下，推动经济发展的源动力为生产资本、知识资本和消费资本三种资本，是三种资本在推动市场经济发展。由单一的生产资本发展经济的传统发展方式，转化为“消费资本导向、知识资本创新、货币资本推动”三种资本联动推动的经济发展方式，是真正从推动经济发展源动力上转化了经济发展方式，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型。

　　进入新世纪，市场经济已经完成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过渡。新的商业模式与旧的商业模式不同，以往的商业模式只包含“一个内容，一个过程”，即单一的商品交易内容和过程，买卖双方货款两清，即完成了销售的全部过程。而新的商业模式则包括“两个内容，两个过程”，即商品交易内容和过程，以及买卖双方利润分配的内容和过程。

　　几个世纪以来，社会分配不公问题一直困扰着各国政府领导人、经济学家和人民。在传统的市场经济理论影响下，我们的市场经济一直是货币资本一枝独秀。货币资本所有者的权益也得到最充分的保证。而知识资本的作用和知识资本所有者的权益，尤其是消费资本的作用和消费资本所有者的权益，却长期处于被淡化甚至缺位的状态。

　　我认为，由三种资本共同创造企业利润，因而应由三种资本所有者共同参与利润分配的理论，将是确立新的公平分配制度的理论基础。这种新的公平分配制度，将从根本上打破了流行已久的不公平的分配格局，而从源头上解决分配不公的问题。三种资本所有者共同参与利润分配的理论，将是确立新的公平分配制度的理论基础。同时，在这一理论基础上可以确立一种新型的、由三种资本参与的综合资本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作为支持新的公平分配格局的企业制度。这种新的公平分配制度，也将结束几个世纪以来企业不公平分配制度的历史，开创企业利润公平分配的新纪元。

　　此外，以消费资本化理论为基础的新的经济运行体系下，知识资本是支撑企业成长的三大资本之一。应当从资本的高度来探讨知识资本在员工激励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而且把知识资本作为一种长效的激励机制，作为激励员工的动力和源泉。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特别是高级管理人员和科技工作者，以及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干做出突出贡献的业务骨干，是知识资本的载体和知识资本的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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