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非常道》：2007年中国并购路线图

　　主持人：李南

　　嘉宾：钮文新、王巍

　　李南：《财富财富非常道》不说不知道，各位好，欢迎你收看今晚的招商银行《财富非常道》，我是李南。两位嘉宾，一位是著名的投资银行家，全球并购研究中心的秘书长王巍，你好，王巍。

　　王巍：你好，谢谢。

　　李南：还有我们的老朋友钮文新

　　钮文新：你好，各位观众好。

　　李南：那咱们俩其实都是他的老朋友了，王巍这两年越来越高兴知道嘛，他说以前那并购是旁门左道，属于对缝的那种。现在越来越到了主流了，越来越主流了，这感觉就越来越好了。

　　王巍：登堂入室了。

　　李南：是啊

　　钮文新：但是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说你搞这个玩艺儿，它能有生意做？你别着急啊，以后会有了。

　　李南：发现他开奔驰了，你开什么呢，对吧？明显的就有差距了，不是，就是。所以说男怕入错行，不是我打击你。

　　钮文新：我非常服气。

　　李南：那你说2007年的并购，咱们展望一下，我也看到一些观点和文章，实际上从我们目前看到的，比如说一些新的一些政策，法规等等，大家觉得这个(秧起)的这样一个并购，包括制度、环境等等的，一些导向，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王巍：对，我觉得你要谈2000年，现在2000年差不多一半了。

　　李南：所以把你叫来叫晚了呢，我一直后悔。

　　王巍：严格地说，你要比较2000年的时候，看原来这几年的变化，你只能看到2007年了，因为过去这几年呢？严格说主要是国有企业主导的并购比较多，相对外资和民营，相对比较隐蔽，或者比较缓慢。那么他主要是一个大的欢迎，是宏观调控和中国整个在进行这个新的叫科学发展观的这样一种尝试，那么这样的环境，使得这个并购还是属于比较谨慎，那么现在2007年，我们看，中国的并购三个力量，一个是外资，一个是国企，并且都会有很大的增长，主要是国有企业呢，现在去年利润非常好，而加上一万亿外汇储备作为支撑，那中国海外投资，和大企业整合会越来越猛烈。这个我们可以看得到。另外外资由于去年出了几个法律，就利于跨国的并购，里面有些基本的规则。就是说并购的基柱实施已经完备了，因此外资也可以不用潜在水下并购了，它可以浮到表面上来，按照国际规则进行。所以外资会有很大的机会，那么民营企业呢，现在大家谈到宏观调控基本结束，而且是成功的，那么民营企业也应该在新的这个市场基准上，重新找到自己起步的机会，那么这样，这三股力量一起来动，我想今年并购国有机会特别大，那么它最主要的，可能反应在上市公司这个并购上，那么主要是过去两年，全流通这个改造已经完成了，1600家上市公司它可以成为资本市场上一种并购机器，所以所有的大型企业都在搞集团上市，整体上市，或者民营企业它又在重新进行股东在洗牌，或者把过去由于对体制不信任，把很多优良资产放在体制之外的，那么由于全流通之后，它可以在资本市场上，就可以是公开地获得这个收益。

　　李南：这是整体上市是吧，我们现在说得比较多的。

　　王巍：对，所以这个会非常热闹，所以今年我们感觉到就是，它是一个中国在市场化并购上有取得很大成就的一年。

　　钮文新：中国很多的分析家在说，中国这个股票市场能够上五千年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说会把很大资产能够注入进来，优质的资产能够注入进来。因为过去呢，它这个

股权分置这样一个体制的关系，所以很多的时候呢，国有大股东，或者是一些大股东，他不愿意把优质资产放进去。这一块我能盈利，我就在这盈利了，我放到公司里边你也不可能给我相应的价格，给我一个市场的价格。

　　王巍：这不能流动

　　钮文新：不能流动，所以这是很麻烦的事情。因此股权分置改革，我们说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它把大股东和小股东的利益一致化，所以我现在把资产注入进去了以后，股价升值了，那我大股东也有一份收益，而且是市场价的收益。

　　王巍：而且他有机会套现，他套现，不单是利润套现，而是可以转移行业，专业产业，他永远是在，把自己的资源放在最有希望给自己获得最有利益那个产业，如果每个公司都这样去，按市场化来转换产业的话，那么这样中国的产业格局会有个大的变化，原来靠特殊政策，靠特殊利益保护产业，没有市场前景，那么所有投资者会撤出它自然垮台。那很多新产业，过去没有机会注入资金，那么现在由于这个新条件的话，会获得新的发展。所以用我的话说，中国产业地图在全面地编写。

　　钮文新：还有一个重大的背景就是国资委他希望，原来是196家

　　李南：161家

　　钮文新：对，后来现在变成161家，然后进一步的压缩到50家左右

　　李南：80到100家。

　　钮文新：80到100家，他这种压缩的过程实际上也伴随着整个市场的兼并，重组收购这样一个过程。那么还有一个很大的背景就是人民币的这种升值，人民币的升值实际上让人民币资产在全球的这样一个市场上，显得非常亮眼，那么很多的外资人，他非常希望在你升值的时候，购买人民币的资产，因为他的未来的升值潜力比较大。所以这一系列的

　　王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

人民币升值以后，另一方面，对中国企业到海外收购资产一个大大推进，当年1985年广场协议之后，日本的海外大规模收购

　　钮文新：所谓(验行战略)。

　　王巍：才开始的，所以你可以看到中国这样一种外汇储备，包括现在说年会公司出现，这都会预示着中国对海外收购的力量会大大增长。

　　李南：那你说到海外收购，人家外国公司，外国资本到中国来也是海外收购。我们看到他们给我们收购的什么呢？都是些漂亮姑娘，都是些行业的龙头企业。靓女先嫁是吧，都先嫁出去，咱们去收购的什么呢？你有句话叫做垃圾里掏宝，在这种情况之下，掏到垃圾的概率，比掏到宝的概率要大很多，我们掏了一堆垃圾回来。你说这最后这，虽一万亿外汇储备我们是要花掉，咱不希望这样花掉，对不对。

　　王巍：就像这个样，就是两个经济体制在增长的时候，彼此力量消长是不一样，就两个拳击，一个挨个选手和高个选手，那高个选手打这边都是打头，我们只能打人肚子，这都是正常的。随着我们慢慢发展之后，我想我们就是会逆转。

　　李南：我们越战越勇是吧，越挫越奋。

　　钮文新：它的产业结构也不一样，你比如说外国人来收购我们的时候，它收购的是我们的一些生产性的产业，你比如说机械制造业，刚才说的娃哈哈，那是属于饮料业。但是我们去收购的什么，我们收购的是资源，你如果今天外国人到中国来说资源的话，那些资源大的龙头企业，中国人也会说NO，也不会给他的。所以不一样，你刚才说的这个情况的确存在，我们可能是垃圾里掏宝，但是我们掏的什么宝？我们掏的是整个全球的地球上的资源。

　　王巍：我从一点讲，就中国企业到外边收购，一个是收购资源，资源严格说是资产密集型，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公司架构，另外收品牌，收销售渠道，收一部分管理，特别是一些所谓的软件这东西收得比较多，那从商业经验来说，当你刚开始收的时候，大家希望从，先从比较容易的入手，基本经验之后呢，再去收大的，这属于一种商业生意，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办法，并不单单代表能力不行。就像一个人做事，你当你没有干过这个事情，如果你多么能耐、多么聪明、多么能干，第一件失败的概率在90%，因此第一件事不要干大，做一个摔了，第二跟头爬起来做大事，如果第一个彻底摔了，一辈子翻不回身，那就彻底失败了，所以这是技巧。

　　李南：万一要是再摔个半死什么的，你说干成大事就没戏了

　　王巍：所以不单单是能力，还是中国人的一种技巧

　　李南：就是应该逐渐地由小到大，先做小事再做大事这个过程，好，先出下宣传片，一会儿接着说。

　　李南：《财富非常道》不说不热闹，继续关注招商银行《财富非常道》。那么说起，我们老是把并购和谈恋爱打比方，以前比如钮文新找一个同村的姑娘都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得找海外了。

　　王巍：这事大家都知道

　　钮文新：这事好像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南：我们现在情歌叫什么你知道吗？叫罗密欧和祝英台，都这种歌了已经是。但关键有一个这个，看(经济寻人)杂志上也说了，说这企业并购，这风险离婚率比好莱坞的明星都高，你看咱们就举这几个例子，比如说西门子和明基，当时轰轰烈烈的是吧，那去年12号正式宣布失败了，亏了8亿欧元，我也不干了，干脆你就该到那儿去到那儿去算了，包括联想和IBMPC是吧，现在我们看到，其实联想的股价是下跌的。你怎么去评判，我们知道我们是想从小到大，我们是越挫越勇的，我们是越败越战的。但我们能不能，咱不能少走点弯路，咱能不能一下就能够成功的事，让我们也看看的呢？

　　钮文新：其实这里头有一个重大的误区，比如说我们上外边去收购一些产业，就收购一些制造业的东西，比如说这个明基到德国去收购了一些这个手机，但是，他总想什么呢，你那个地方成本太高了，这个你的整个的这个收入已经不足以支付，不足以获得很大的盈利了，说没关系，我们中国挺大的，我们中国有这么大的市场，只要我们这个手机能够有足够的开发能力，只要是我们有足够的运营能力，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手机卖到中国，而且我们把部分的成本，用中国的劳动力来生产，这样就降低下来了，设计得非常好。你去看，很多的企业它收购的时候，都本着这样一种初衷。但是比如说，他把一些重要的，说我要引进一些技术，我要把一些设计的环节放到你本土，然后如何如何。但是他没有想到，那本土的效率远远不及你中国的效率。你比如明基，他出一款手机平均要多少个月，平均落后三个月这样一个水平。

　　李南：西门子是这样，西门子它是用生产磁悬浮的这样一个程序来生产手机的，人家就慢，人家说你加几天班，你说加几天班，当时那个工会就得提出抗议，我们工人不能加班。

　　钮文新：没错没错，实际上很多的企业都面对的是这样的问题，实际上联想也一样，它同样面临着就是说，那个地方我的天，他的那种社会福利我们根本就承担不起，而且当我们需要给一点就是说，有一点要求的时候，立即就是代价。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当时设想很好，但是实际情况。

　　李南：一定不会这么回事。我们这样的员工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那边阳光特别多，(五年)都要假期，你说怎么办这事。

　　王巍：我觉得是这样，大家怎么来判断，我们不断谈到并购跟恋爱一样，像结婚一样，实际上婚姻它有长的，它有败的。一个非常，外边非常美满的婚姻，其实有很多失败处，可能一辈子不说话，反而看着很失败的婚姻，其实它有非常情投意合的一面。所以就是说什么，一个企业的并购是非常复杂的过程，你站在每个角度，不同判断的方式。那最重要不是判断某一个企业失败，是一个理念。就是到底并购很多，比如说实际上经常谈绝大部分并购都失败。大家都知道，如果绝大部分并购失败，为什么一百年来，所有企业家争前恐后地奔赴失败呢？

　　李南：那为什么呢？

　　王巍：所以啊，所以就是你要问问题，为什么说这些企业都并购，明知道这么多企业都失败，他还去这样做呢？

　　李南：可是我们看到德情的也好，这个报那个报都在告诉我们说，大部分并购都是失败的，这企业并购能量增强，但是并购的成功率并没有增强

　　王巍：所以这是说你做并购这些人本身你要判断什么叫失败？你怎么定义很重要，如果说失败定义就是和当初预想的不一致，这是失败，如果这样的话，岂止并购失败啊，绝大部分做企业的都是失败啊，绝大部分科学创新也是失败啊，绝大部分人生都是失败的，所以说我们从小能唱歌，就叫帕瓦罗蒂，能写文章的都叫鲁迅，最终不都失败了嘛。所以不能这么看问题，如果这么看问题的话，那是迂腐。所以为什么你说那些报告，它只是一些知识分子在揣摩出，顾问，他没有参与这，因此他就泛泛来做这种失败。

　　李南：你终于承认自己不是知识分子了。

　　王巍：重要的判断并购成败，如果是专家角度说，就是并购之后，我们两个人的价值是不是大于原来的价值，只要是大于原来的价值，你原则上可以说是成功的，你不能说是失败的，当然还有不满意的，但是你不能把不满意夸大为失败。所以大家谈，我经常有时候，我这个人举例，你不要从舆论上看，一百个企业，并购到最后，整合以后一定剩5个，是不是。那么95个因为并购失去了工作，你要举手，并购失败多了，95%说失败，那5个成功的考虑到和谐社会，他也说我们失败，我还很痛苦呢，是不是。一开始嫌还不痛快呢。所以这么来判断都是失败的，其实不是这样。

　　李南：那你怎么判断呢？

　　王巍：我刚才不是谈了，两个企业并购之后，合起来的价值超过并购之前，就是成功。

　　李南：是价值，是市值吗？比如说明基的市值它跌了一半，所以它失败了，联想市值也跌了，它是不是失败的呢？

　　王巍：那就是你的判断了，我就说如果你上市公司两个市值合到一块来，要大约收购之前，那就是成功的，如果失败，那就失败的，而且一般的情况，我们不太愿意定义为失败，更多愿意定义为挫折。为什么呢？因为一件事情它可能做三个失败，就有一个大成功，如果里面有三个小失败，就不能成功，就很有可能不会有大成功。比如现在很多人批评TCL，那从我个人感觉，我认为TCL不是失败，它必须要经过一步，你要敢往下走。最主要我很欣赏李东升，他承认失败了，他说我失败，因此他承认失败，他能重新…(英文)我相信他会成功。

　　李南：但是我们平时，比如你怎么去评价，什么叫失败，什么是成功？比如说我们要做投资者的话，假如说我们看到，OK，他也说了，上市公司很有机会，国企是吧，现在也是，大家这个肌肉特别强健的时候，到处找对手的时候是嘛。他们是不是会有更好的机会，或者更多的成功，我们怎么评判它这到底是成败和失败？

　　钮文新：实际上刚才有一个说法非常重要，就是说你当时有一个设想，刚才我谈的就是说，刚开始都有一个期望值，都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后来发现这个美好愿望很难实现，但是你这个时候是不是需要调整自己的目标，调整自己的战略，调整自己整个的这种安排，这是非常关键的。

　　王巍：这个人生就是成功的。

　　钮文新：是的，所以说，很多的收购的企业，它就因为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于是就是说失败了，但实际上失败了吗？很难讲

　　王巍：放弃了调整的意志，这就彻底失败。

　　钮文新：对，其实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刚开始是两性的一种吸引，情投意合，一见钟情，但是慢慢慢慢走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发现很多很多问题，那么就需要双方不停地磨合，不停地适应，要放弃，要舍得

　　李南：那您放弃了西门子，你说它失败了没有？

　　钮文新：他要舍得什么呢，他要放弃一些他原来的主张。

　　王巍：我觉得文新不断拿这个恋爱讨论问题，我觉得他有专家思想，因为他经验丰富。

　　李南：因为他体会深

　　王巍：这是我同意的。

　　钮文新：你是说我谈恋爱经验丰富是不是。

　　李南：他做并购经验丰富，你谈恋爱经验丰富，所以你们俩特相投，今天谈这话题太合适了，相当有才都是。

　　钮文新：OK，实际上就是说，你在过程当中你要调整自己，双方需要作出让步，很多时候是一方让步了，但是另外一方不让步，最多顶来顶去，顶来顶去，不行了。很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就是一个家庭的生活和一个企业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企业最重要的一个收购就是说，刚才说一加一是不是能够大于二，其实你去看，整个全球这个发展，并购在80年代，美国是最盛行的一个时代，为什么那个时候特别盛行呢？因为他有个大的产业，结构调整在那个地方，美国有一个大的政策在底下做铺垫。所以当经济达到一个高峰的时候，或者一部分产业需要淘汰的时候，利润空间越来越小的时候，这种并购是自然发生的。它需要通过并购形成垄断，然后形成垄断的定价权，然后再重新获得自己超额的利润，如果能够实现这一点的话，OK，没问题，那就牛了，但实际上在整个的过程当中，人们没有看到更多的这种能够满足意想效果，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就是通过不停的这种兼并、收购。企业的加数越来越少，龙头越来越大，那么这是不是并购的，就是整个的这个并购的成功呢？

　　李南：我们开始把垄断了。

　　钮文新：对，所以我们从整个大的经济格局上去看的话，站在宏观的角度去看的话，如果没有这样的并购的出现的话，靠企业一点一点自己的积累成长起来，不大可能。所以你必须要看到，它的产业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在进行淘汰。

　　李南：好，我们先出一下宣传片，一会儿接着说。

　　李南：《财富非常道》不说不知道，继续谈并购的话题。那我其实也记得有一个学者说过，他说分析了美国一百多年以来的企业发展，他发现其实很少有企业是真正通过自身积累发展起来的，其实都是通过并购达到目前这个样子的，那就是我们现在目前中国的企业，当然整个从规模上还是比较小，但是我们，刚刚你们都谈到我们要做大做，我们要并购并购，是吧。那我们到底怎么样能够做大，然后面对这样的一些东西，我们怎么样去评判。我们就可以预先先想嘛，比如说你要是，汤姆逊当年那个电视明明就要被淘汰，你还去收购它，怎么样去看这个并购就没什么戏，之前可以能够，有没有一些预防的方式？这个并购尽量能够让它做得成功一点，离成功的目标至少近一点。

　　王巍：经验，完全是经验。因为并购是一个艺术，它不是科学，它没有什么固定给你几个规则，你怎么去做，所以你一定要靠很多的成功失败的积累才形成这样

　　李南：没有原则吗，没有几点你要考量的

　　王巍：当我们一般谈比较原则性的，比如说要注意并购战略，你有没有很好竞争能力，能不能建立很好产业制是原则问题，另外定价定得合理，这是大而化之，定价合理，然家又操作得当，这是原则。但实际上对企业来说，一碗白开水，是没有什么意义。

　　李南：或者两个企业，是不是我觉得文化得差不多，战略得差不多是吗？

　　王巍：所以这个话都一样，所以我们经常谈并购，谈恋爱一样，你说谈恋爱什么规则呢？两个人好，要合得来，什么意思呢？你看就什么意思，其实重要的不是谈这种原则，并购是一个实战例子，是一个环境当中的应对技巧，因此一定要靠经验，这就是我觉得哪个都是案例分析，它并购都是案例分析，不太可能原则地讨论问题，那今天对中国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整个并购市场的经验不够。

　　钮文新：我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所谓兼并收购这样一个概念，后来我就看了一本书叫《大收购》，实际上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有的时候是似懂非懂的，为什么呢？我就发现那里面有大量的这种金融安排，非常复杂的一个金融安排，而这些金融工具，我们现在在我们中国的市场上还没有看到，你比如说在整个的兼并收购当中，必须有银行的支持，银行敢不敢赌，说你收购这个企业，我来给你资金的支持。收购了它之后，上市股票那个增值了，然后你再把钱给我还回来。这里面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因为收购有可能成功，有可能失败。所以这里头成本也都非常非常高，他要请大量的顾问，这种中介机构都要花很多钱的，所以很多的事情它是需要一套完整的制度，完整的这样一种金融的安排，它才能够实现，所以当时我特别同意那个，咱们这个王大专家谈的这样一个问题，就是说企业能不能有一种自发的这样一种市场的动力，要它去自己要求自己去兼并和收购。

　　李南：刚才我们谈到说2007年可能会有一些这种新的一些趋势出来，那么从行业上能够给我们判断一下，哪些行业可能会成为2007年的并购热点？

　　王巍：对于并购呢，它只追求价值，所有行业都有可能。而且特别是我们比较关注传统行业，因为我们长期忽略传统行业。结果我们传统行业正在被外国人关注，包括徐工，包括苏泊尔。我觉得我们应当要求中国的企业家有各种机会去创造，去把自己改造成接受国际资源的这样一些企业。我个人呢，我很欣赏吴小玲副行长，他提出一个，最近对私募股权基金大加赞扬，这是很少见的，因为私募股权基金在中国，在过去如果看不清楚，要研究，一研究把机会错过了，实际私募基金现在是新的机会，所以我觉得像这样一个私募股权基金进入中国，是对整个

中国经济的一个肯定。

　　钮文新：对，整个的兼并收购的过程，必须得有这种庞大的这样的一种产业基金在，这个东西对于整个市场的活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现在刚刚一个萌芽，有一个开始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在中国，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些基础条件好像已经成熟了，就是说可能未来这个收购兼并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们承认，但是也有很多的困难。比如说我们早就说钢铁企业需要重组嘛，是吧，我们说了两三年了。

　　李南：目前已经开始了

　　钮文新：已经开始了，但是你去看看，当某一家大的钢铁厂，想收购另外一家钢铁厂的时候，立即就遭到了这种反收购，好像被别人收购是一件很惭愧的事情。其实你看新经济当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什么特征呢？比如说我搞创业的话，我就瞄准一家大龙头企业，我就按照他的需求去来扮装我自己，我就是把自己扮装成一个今后要被人，被你取下来这样一个

　　李南：取代他的企业是吗？

　　钮文新：不是取代他，而是被你取走，被他取走，我就是想卖给你，所以我就按照你的需求，按照你的那样一种方式，我来扮装，我来打造我自己。有很多是这样的企业，实际上收购这件事情，它没有什么丢人不丢人这样的概念，只要价格合适，只要你认为确实满足了你的价值，被收购走了，也许是我价值的实现。

　　李南：比如说好耶不就是嫁给了分众嘛，他并不是自己想去上市。

　　钮文新：没错，他就是按照你的这个需求，按照你的这样一种模式，我来安排我自己。

　　李南：就是说你喜欢吃饺子，我就得学我怎么包饺子包得好吃，以后你就把我娶走了。

　　钮文新：没错，实际上你去看看，到硅谷去看看，70、80%的企业，这种小企业都是被大企业收购掉的，而创业投资通过它实现了退出，实现了价值，而创业者通过这个收购实现了自身的价值，都是这样的。它并不是说我非要到纳斯达克去上市，然后才能够退出，然后才如何如何，其实真正上市的企业很少很少。但是这些大企业，因为它有这样的技术储备的需求，所以它在大规模地去收购这样的企业，因此这种收购实际上是一种成功的表现。

　　李南：并购它其实是一种战略，被并购也是一种战略。

　　钮文新：我们一定要更正这样一个概念，就是说好像被人收购是一种很寒碜的事情，其实不是，只要我卖出一个好价钱，只要是我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OK，这个很合算的事情。

　　李南：他们就有事干了

　　钮文新：所以这里头不能参与情感，这是他们这个做收购的。

　　李南：别指望他，他就没什么情感，这方面

　　钮文新：冷血动物

　　李南：就只有价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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