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众对话不是与公众辩论

　　方家平

　　在近日北京城市管理广播推出的“一把手”与市民对话系列节目中，有市民以天然气价格听证为例，询问目前开听证会是不是“逢听必涨”。对此，北京市发改委官员认为，北京的价格听证会“是逢涨必听而不是逢听必涨”（见《新京报》1月7日报道）。读罢报道，笔者以为，与其说这是政府官员在与百姓对话，倒不如说是在开一场教育会或是一场辩论会。

　　对话的双方是平等的，对话的目的是交心、谈心，旨在就某些方面的问题消除误解，增进了解，相互理解。面对听证会逢听必涨的质疑，北京市发改委的官员如果是怀着对话的心态，相信不会把辩论的技巧运用到如此极致。市民认为逢听必涨，北京市发改委官员首先是举一个反例试图将市民的观点驳倒，然后是以教育的口吻指责市民对听证会制度不了解，最后得出了听证会的本质应该是逢涨必听而不是逢听必涨。

　　政府官员的超强智慧和辩论能力，实在是令人钦佩。其实这些官员看似无懈可击的言辞之中存在着诸多漏洞，只不过是持对话心态的百姓还没有来得及去辩驳而已。北京市对公园门票开过听证会，代表都赞成涨价，但最后公园门票价格并没有涨，这一“反例”恰恰印证了“逢听必涨”——听证会本身的结果是涨，至于政府有关部门考虑其他因素最后涨不涨、涨多少并不是听证会所能左右得了的。另外，价格听证会制度的本质也并不是逢涨必听，逢涨必听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对于事关国计民生的商品和服务价格调整进行听证，是公众有序参与社会事务管理的一种有效形式，不仅涨价要听证，跌价同样也要听证。

　　就在北京市发改委官员与百姓对话之前，另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刚刚结束。1月5日，中国石油行业三巨头——中国石油

天然气集团公司、中国石油

化工集团公司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负责人在全国30多家媒体的40多位记者面前集体亮相，就各界最为关注的问题回应公众质疑。透过这场“对话”，石油巨头的老总们的辩论才能首度展现在公众面前，他们极力推销的观点归纳起来就是石油暴利是省下来的、石油不搞垄断是不行的、石油企业的利润是没有乱花的、石油企业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与上一场对话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他们似乎也没有敞开心扉谈什么，给人感觉是总在竭力辩护着什么。

　　政府官员或是

垄断行业巨头的老总针对老百姓关心的问题与百姓对话，这种直面现实的勇气可嘉，但不能把勇气停留在为自己辩护的辩论层次上，而应以坦诚之心、肺腑之言、务实之行真诚地与百姓沟通交流，哪怕勇敢地承认自己的一点错误也未尝不可。与公众对话不是与公众辩论，回应公众质疑，坦诚胜过智慧；与公众对话，居高临下、避重就轻、花言巧语并不能增进理解，相反只能加重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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