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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若森
2006年,当全国人民嘴角的年味尚未褪尽之时,“皇甫平”携一篇网文《改革不可动摇》在时隔15年后重现江湖。文章指出,“中国又走到了一个历史性拐点。在建设全面小康社会进程中,我们面临着国内矛盾凸显期与国外摩擦多发期的交织,社会上出现一股新的否定改革、反对改革的思潮。他们把改革过程中出现的一些新问题、新矛盾,上纲为崇奉西方新自由主义的恶果,加以批判和否定,似乎又面临一轮改革‘姓社姓资’争论的轮回”,“我们应当从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来正确观察、分析当前的问题。”此文一出,举国上下,一片哗然。尽管尚是早春二月,乍暖还寒,但第三次全民思辨中国改革的浪潮开始迅速升温,并席卷神州。
然而,“对于革命问题,有先知先觉者,有后知后觉者,亦有不知不觉者”,对于改革问题 ,同样如此。本来,在中国经济体制转轨的历史进程中,诸多矛盾涌现的根源主要在于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尚不够成熟与中国市场机制的作用尚不够充分,而并非在于市场经济与市场机制本身。但不少人偏偏将中国市场化改革中出现的新问题与新矛盾统统归咎于市场化改革本身,并试图从根本上动摇与否定中国市场化改革,这显然是错误的,甚至有可能是蓄意的,或者说就是蓄意的。先知后知无知与真改假改反改,利益诉求与政治表达,左右对立与骑墙看架,吵吵闹闹与哭哭笑笑,全民思辨,热闹非凡。2006年夏天,中央终于出面定调,必须坚持改革不动摇。于是,有人放心了,有人非常失望,亦有的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这一年总的说来事太多,印象比较深刻的有几件。
其一,私有财产权没有贫富贵贱之分,但物权法修正案却一开始就以闹剧上场,以某些人偷笑散场,很有点不地道。
其二,经济学家与新闻时评皆须拿出点专业精神,“学者不是民意代表”,张维迎确实才真正是真正的学者,今天李家长明天赵家短后天又孙家宽的,那是兼职跳蚤在胡扯。
其三,社会本位之下的企业社会责任具有法律责任与道德责任之分,政府亦该明确其自身的治理边界,在商言商,该政则政。任志强横眉竖目,“穷人哭坟哭错了坟头”,确实,该找企业时是要找企业,但该找政府时还就得去找政府,或者去声讨躲在后面掌舵的灰色官员,否则,后果自负。任志强象个真正的商人,唯一不足的是他处在国企,难免让产生猜疑。相比之下,潘石屹尽管总是笑咪咪,但其一口一个“民工”一口一个“民工”的,难怪有人当场提醒他“别忘了你的房子都是那些民工盖起来的”。
其四,“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上海陈良宇与北京刘志华先后落马,这显然是某种信号。在全民反腐与通往治理结构变革之路的同时,人们稍许欣慰,并有了更高的期望。
其五,股指突破历史新高,尚福林定会意气风发并暗笑不语,部分股民或许分享了改革的收益,但绝对不会是全民。
其六,科学更是一类社会文化现象,除了直接从工程技术与经济建设以及其它社会实践中获得动力、任务、物质与精神资源之外,科学尚须从社会文化母体中吸取养分,并在其中孕育与成长,科学必定打上社会文化母体的烙印,强行将其源自社会母体文化的胎记去掉,又何以认证科学?!其实谁吵谁闹谁说皆作不了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然,亦并非没有人试图挑战这句存活了好几十年的话语,但就目前看来,其依然管用。
其七,“中国的改革是全方位的改革,包括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改革在内。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始终是中国改革发展的重大任务。”
2006年即将过去,来年将又是一年芳草绿。中国改革,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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