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复兴：一个重大历史工程

　　许玉田

　　农村建设专款，一概由国库统一收支，所有支出，均须经过由设在全国各地之国库分库，凡经费支出，均须用国库支票，禁止行政及工程发包单位或其人员经手现金，或任何其他有价支付工具

　　中国改革开放迄今，都市及工业区的发展，成就斐然，但农业生产的成长和农民的生活、农业技术的应用，则相对落后。显然，中国需要缩短城乡差距，农业需要全面改善。

　　中国的农村，若要全面复兴，须从农业产销的改革及创新着手，以期提高农民收入。但如众所周知，中国农业人口多达9亿之众，倘若继续沿用传统的方法生产，使农民在微利或负债的基础上，去供养全国13亿人口所需的衣食产品，将极端困难，也是农民力所不逮的。

　　复兴农村的目标：

　　中国农村的现状有待合理化，其正确的途径，是提高农业部门的生产力，使农民的收入增加，有足够的购买力，从而能为工业部门提供广大的市场，形成农工互济的机制。其效果在加强内需市场，使国家经济从过分依赖出口，转向内需与外销并重，进而改善对外国贸易的高度顺差。

　　中国的农业省区，多位于落后的艰苦地区，其中有的位于地理的边疆，有的则是位于内地省区的贫困地带，两者都是中国的“经济边疆”。

　　“经济边疆”地区辽阔，应行建设与改革之处繁多。显然，政府无财力使高端同时并举，必须择区先后推动。在选区上，须先确立地区发展的缓急，再定先后。治国之道，在使各经济部门，保持均衡合理的成长，部门之间，彼此无悬殊的落差。但由于国家的资源与财力有限，除需厘定先后，也需针对自然环境不一，发展地区特色。

　　经费来源

　　农村复兴在中国，所需财力之庞大，很难预估。最可靠的办法，是先将中国农业省区划作若干地区，依地区间建设的连锁带动关系，排定先后顺序，然后调查所需，再编列预算及法定预备金。建设项目及施工计划与进度，则依调查结果，宜与相关单位(含地方)咨询后定案。

　　关于经费来源，本文不是政府财政单位，自然难为代庖。但可建议循着下列途径，依时程容许筹措之：

　　(1)可自工商经济部门(应多是沿海省市)的税收结余中，取得大部分来源，因日后农民收入增加，将为工商业提供广大的内需市场，可视为回报。

　　(2)对大面积、高价

豪宅与别墅型等房屋，开征房屋税。依每户持有

房价及面积复合指数计算，采行累进税率，起征点宜偏高，以便免除一般市民家居及农家住宅之房屋税。以别墅为例，其一户住宅，实际上占用了多户住宅用地，征重税，乃为符合社会正义，并抑制其房价中所含投机性不当利益。

　　(3)发行农村建设公债，凡有自偿性之建设，均宜适用。例如灌溉系统，收取水利费，尤可助农民节约用水。其他如生活用气、电，亦均具有自偿性性质，无虞日后分期偿还公债。

　　(4)对国内有高额盈利的企业，及列为前百名个人首富，促请其热心捐助，设立农村兴学专案慈善基金。由捐助人中选出代表，监督专款限农村兴学之用。

　　(5)促请国际

货币基金资助，申请部分为赠与(不必偿还)，部分为低利贷款。中国是最好的受贷国家，借贷应不难。

　　(6)中国是持有外汇存底最高的国家，迄2006年6月，中国已超过日本。此款多是存入外国银行，或购买外国政府的债券，实际上是为外国所用。各国通常以外汇存底的所有权，并非政府，而不便用。但今日中国外汇存底过多，可以考虑有非常做法，例如动用其中的20%，专作农村复兴基金之用。而复兴农业，是有生产力的投资，日后国家总会因经济繁荣后税收增加，而回收归位的。这项财源的运用，实在只是垫款性质。

　　(7)引进外资的农业投资，中国在工业方面引进外资已存丰富经验，在农业方面应无太多困难。但请注意下列因应要领：

　　一、先行取消或大幅降低对外资工业税负的(全免及减半)优惠幅度，促使外资转移至对华的农业投资。二、选择性给予农业外资减免赋税的优惠，以免全面优惠，伤及国内农民。三、农业机械及农产加工机器设备，可列入外资优惠项目。

　　建立国库统一收支制度

　　农村复兴工作，大约需经过20至25年的历程，方能先后落实完成。其间所动用之财力，可能累计达人民币时值10万亿元。因经费庞大，必须有一组操守廉洁的公务人员，来管理和推行。政府除监督禁绝贪污外，也要防弊。

　　笔者建议，农村建设专款，一概由国库统一收支，所有支出，均须经过由设在全国各地之国库分库，依预算科目统一支付。凡经费支出，均须用国库支票，直接交付包商，或其他受款者。禁止行政及工程发包单位或其人员经手现金，或任何其他有价支付工具。各执行单位，仅可经手日常周转金。即使是员工薪资，亦应由国库直接存入个人存款账户，或发给以个人为领受人之国库支票。

　　负责监督的权责单位，除政府的防贪局外，似宜责成并强化各阶层之党组纪律检查委员会任之，该会之人事应该超然独立，由中央直接考核及任免，不受其所在地区指挥。

　　农村建设经费之预算，须有综合科目及细部科目。凡预算科目，均须编定科目、编码。举凡同一计划之招标，施工合同，工地之揭示牌，经费支出之国库支票与财务之预算、决算等，无论巨细，均须援用同一编码，以便考核追踪。

　　一次历史性的大团结

　　农村复兴，将是中国历史上的空前大事，所涉及的工作人员，受惠农民人口之众，所履及的版图之广，耗用财力之巨，均属空前。

　　在执行工作方面，必须有一事权统一，且须具有协调中央及地方机构能力的专责机关。这一任务的领导人及其副手们，须各自分别具备：工程专业、经济效益评估、财务分析及主持计划各案的资深经验、公正廉明的品德，或有铁腕办事能力的各等人才。如无困难，农村复兴的工作，应列入国家各期的五年规划之中。

　　中国的农村复兴任务，是一长程且艰巨的工程，它会证明，中华民族将有另一次历史性的大团结。农村复兴工作完成后，中国的各个经济部门，将具有真实性的平衡发展，彼此不会再存有大幅落差。这一塑造未来的工程，须长年冷静而持续不懈的努力，有待国内外华人，共襄盛举。

　　(作者为哈佛大学政府学院MPA，旅美经济政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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