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勇：诺奖摆向了新凯恩斯主义

　　傅勇

　　尘埃如期落定。瑞典皇家科学院于昨日下午宣布将本届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埃德蒙·菲尔普斯(EdmundS.Phelps)教授，以表彰他在加深人们对于通货膨胀和失业预期关系的理解方面所做的贡献。

　　第二届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萨缪尔森曾总结出三条提高获得诺奖概率的秘诀：足够长寿；在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等名校有过教职；最好是英美人士。现年74岁的菲尔普斯幸运地具备了上述所有条件。

　　在经济学界，橘子早就“红”了的经济学家不在少数。一连串耳熟能详的大腕级名字已经被连续提及了多次。然而，就像去年获奖再次不可思议地回归博弈论一样，近年的诺奖得主也并不是事前人们念叨最多的名字。虽然经济学本身充满争议，甚至连是否够格称为“科学”还尚无定论，但是每届诺贝尔奖的归属却都能成功地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菲尔普斯教授的研究方向遍及宏观经济学的各个领域。别的不说，经济增长领域是菲尔普斯最重要的贡献之一。他继罗伯特·索洛之后，对经济增长的动态最优化路径进行了分析，他所提出的著名的“经济增长黄金律”乃是该领域的金科玉律。

　　不过，这些诺贝尔评审委员都没有提及，而是特别指出他在宏观经济学时间动态不一致性方面的研究。

诺贝尔经济学奖评审委员在致辞中表示，菲尔普斯的研究“加深了人们对经济政策长期和短期影响关系的理解”，并对“经济学研究和经济政策产生了决定性影响”。

　　1958年，英国经济学家菲利普斯(A·W·Phillips)发现，低失业的年份往往有高通货膨胀，而高失业的年份往往有低通货膨胀。菲利普斯曲线由此得名。菲利普斯曲线清楚地说明了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的替代关系，并给决策者提供了一个有各种可能的经济结果的菜单：可以是较高的失业率和较低的通货膨胀率，也可以是较低的失业率和较高的通货膨胀率。

　　菲尔普斯的核心贡献则在于，在菲利普斯曲线中引入了与时间动态调整以及预期因素。标志性的结论是，失业和通胀之间的权衡只是在短期里有效，而在长期降低失业率的努力则付之东流，甚至有害无益。

　　这其中，菲尔普斯的奠基性工作是提出自然失业率的概念。自然失业率是指当所有市场处于瓦尔拉斯均衡时的失业率，简单地说就是不存在周期性失业之时的失业率。这些失业率是劳动力市场的不完善，以及外部的冲击或就业转换过程中必然伴随的失业，是通过

宏观调控政策无法消除的失业率。如果政府想通过扩张性的政策把失业率降到自然率以下，物价将上升，在短期内工资不能做出调整，企业的成本降低，产出得以扩张，失业得以下降。然而，一旦工资得以调整，则企业的成本又会上升，扩张政策的唯一结果是提高了市场上所有的价格，产出和就业重新回落，政策的努力将归于无效。

　　作为新凯恩斯主义的旗帜性人物，菲尔普斯的结论与理性预期学派关于“政策无效性”的标志性观点看似如出一辙，实则大相径庭。新凯恩斯主义的要义在于，即便行为人的预期理性，由于客观世界不可能像新古典经济学家所相信的那般无摩擦地完美运行，市场总是需要在一段时间里才能回复平静。而在这段时间里，如果经济学家告诉人们暴风雨终将过去，一切必将回复平静，那么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因而，其间的稳定性政策还是大有可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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