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财政货币政策配合四大难点

　　杨涛

　　政策配合必须引入预期影响

　　多层次政府会导致政策偏离

　　重视被动因素实现最优配合

　　政策制定者之间要加强协调

　　财政与货币金融政策的配合，是现代政府干预经济运行的政策体系中的重要内容，随着我国经济复杂性与货币化程度的提高，两大政策的配合与协调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其中有四大难点值得重视。

　　首先是宏观政策的动态不一致性。在财政货币政策的执行过程中，动态不一致性的存在，对于最优政策配合有深远的影响。就是说，政府在计划制定政策的时候，会根据过去和当期的条件制定最优宏观政策。而由于会影响到市场主体的预期，进而使市场行为和经济环境不断变化，这样，在政策真正实施时，往往已经不是政府此时的最优政策选择了，这尤其会体现在税制改革方面。这样，在两大政策的配合过程中必须引入预期的影响，充分关注宏观政策实施的背景与环境，努力实现政策配合的最佳选择。

　　其次是多层次政府下的政策偏离。在财政联邦主义条件下，财政政策实际上蕴含了更加复杂的政策执行者群体。实际上，中央政府和地方各级政府的利益和权力差异，往往会使得一国中央政府推动的财政政策实施效果与最初目标大相径庭。对于货币金融政策，中国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这样，在讨论两大政策配合时，结合中国与国外实践经验，应该把政府结构引入政策配合的选择之中，充分重视政策实施中地方政府偏离中央意图的可能性。

　　再者是被动性的政策协调压力。在财政与货币金融政策的配合中，有许多被动性的因素会产生较大的政策协调压力。关注这些因素，有助于在最优政策配合过程中，事先认清各种外在干扰和影响，并做出恰当的政策反映。这里就有几个问题需要关注，一是央行被动性货币政策，进而对财政政策提出了潜在配合要求。二是财政政策运行规律对货币政策的影响，如财政收入的历年增长率不断提高、年度财政支出集中于年末等现象，使得“政府存款”的增长和波动特征，都影响到货币政策的稳定性和金融机构的流动性。三是财政改革和政策实施会要求货币政策的配合，例如国库集中支付改革带来对基础货币的短期影响，并且要求在国库现金管理中运用货币政策工具。

　　最后是政策制定者之间的协调。在包括美国在内的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中，财政与货币金融政策的配合，都与政策制定程序密切结合在一起，政策制定者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两大政策配合的路径和效果。在中国的政策实践中，两大政策的制定者都存在一定模糊性，并且有改革和协调的迫切需要。例如，对财政政策来说，强化立法约束，减少行政权力导致的“软预算约束”，才是展开政策配合的基础。同时，由于涉及不同的政府部门，财政支出政策自身及其与税收政策的协调也很重要，如近年来“政府存款”的不断增加，在实施扩张性财政政策时期，除去财政体制改革和季节性因素外，无非可以解释为两方面原因，一是财政收入增长过快，二是财政支出没有花出去。这些都具有“紧缩性含义”。这样就会对政策执行的效果大打折扣，而政策目标特征也会令人感觉含糊。此外，对货币政策来说，强化政策制定者的独立性，减少政府部门基于其他经济社会目标的干预，对于两大政策配合本身来说也许是非常重要的。政策制定者的改革协调，对于政策配合来说具有深远的制度含义。

　　在财政与货币金融政策配合的实践中，上述四大难点是先前没有得到充分重视的。就此有针对性地推进相关制度完善、提高政策配合的艺术，才能使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货币理论与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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