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波：警惕有人故意利用手表定理干扰改革方向

    邓清波

　　针对此前媒体报道“六成毕业生面临失业”的说法，教育部全国高等学校学生信息咨询与就业指导中心负责人予以否认，并反称，根据指导中心对有关省市的抽样统计显示，毕业生离校后，已有六成以上毕业生以各种方式实现就业。(《新京报》8月4日报道)

　　一个调查数据是“六成面临失业”，一个却反称“六成以上已经实现就业”，两个截然相反的数字，势必让公众感到迷惑。事实上，如今类似现象越来越多：对于房地产，统计部门和建设部门发布的许多数据不同；对于医疗卫生体制改革，卫生部和有关方面的调查结论不同；对于北大引进海归人才的真假，北大和有关学者的看法截然相反，等等。

　　这里，笔者不禁联想起被广泛应用于管理中的“手表定理”，讲的是：一个人只有一块表时，可以知道现在是几点钟，而当他同时拥有两块表时却无法确定。两块表并不能告诉一个人更准确的时间，反而会让看表的人对准确的时间失去信心。看来，不排除当前有些部门都是深谙“手表定理”的管理诀窍的：不论社会上出现什么对有关部门不利、或者是有关部门不愿意看到的数字，有关部门都会给予反驳，并立即提供另外一组完全不同的数字，这样一来，摆在公众面前的就有两种数据，就像两块手表一样，令公众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为好，无所适从。

　　本来，改革就是没有先例的探索，因此出现对某些现象和问题的不同看法在所难免，鼓励不同的观点自由碰撞还更有利于集思广益发扬民主。然而，需要警惕的是，有关方面会故意利用这种“手表定理”，来混淆视听。这样做的结果，将使人们对各个领域问题的看法陷入混乱，不是使改革在口水战中停滞不前，就是使改革继续为既得利益者提供便利，总之是会使改革的方向发生偏差，危害改革，也危害社会。

　　就拿大学生毕业后就业率来说，这一数据直接关系到当前我国高校教育体制改革和就业政策的某些取向，乃至关系到某些部门的“政绩”。我们不能断言有关部门正在故意利用“手表定理”搞浑水摸鱼，然而，“两块手表”的现象客观存在，公众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才好。自然，由于公众的认知本身因此发生分裂，不能形成一致的民意压力，许多教育改革和就业政策都可以继续按照有关部门的意愿维持，有关部门的“政绩”也屹立不倒，而改革本身又将在口水战中打圈。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提醒：改革进行到今天，在许多领域，我们已经迫切需要建立健全一种更为透明公正、科学合理的改革决策和评价机制，能够保障公众对各个领域的改革都享有充足的知情权，不会被“两块手表”愚弄，能够保障对任何领域改革的成败得失的评判都更为客观公正，不会被“两块手表”搅乱。解决“两块手表”的困局，不是拿走一块手表只剩一块手表，而是要找另一只更为权威可靠的手表：那就是更充分地发扬民主，不再是只由权力部门主导各个领域改革的推行，而应该是让民意来主导改革的推进。只有让人民始终参与，全程监督，最后评判，公众才能对各个领域的改革的真实状况有更加真实的了解，不会出现难以判断的情况，改革也才能真正沿着正确的道路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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