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不要被银行营造的让步幻觉迷惑

　　曹林

　　继电力系统在舆论巨大的压力下掀起减薪风暴之后，又一个“霸王”摆出了妥协的姿态，那就是强收跨行查询费的银行。据报道，多位来自不同银行的银行卡业务负责人透露，调整跨行查询收费的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各发卡银行手中，央行、银监会并不会就此出台强制性的解决方案，但在一浪高过一浪的质疑下，目前已收费的大银行多数愿意做出让步，即允许持卡人每月有3次的免费查询(7月25日《新闻晨报》)———显然，银行是想以“免费查询三次”的让步姿态获得公众对跨行查询收费的合法性认同。

　　粗看起来，这真是个不算小的让步，谁整天有事没事去跨行查询余额啊，每月3次免费对大多数人都够用了，所以银行不会从跨行查询收费中获得多少利益。但细细想来就会发现，这可能是银行为迷惑公众而营造的一种让步幻觉，以小恩小惠瓦解公众在

　　先看看，银行说“免费查询三次”是自己的一种让步———这是银行的让步吗？如果跨行查询尚未收费，双方站在一个公平的起点进行博弈才谈得上“让不让步”。可银联和银行已利用垄断身份不顾公众强烈抗议使收费成为既成事实，银行已经站在一个非常有利的博弈高地，掌握着充分的主动权，而用户并无多少选择。用户早已被银行“生米煮成熟饭”的霸道逼得退了无数步，这时候银行形式上再多的“让步”，实质都是用户在“让步”。

　　打个比方，如果一下子跟你要100元，你可能不答应，如果强制性从你身上抢走150元，再让步退给你50元，你心理上就平衡多了———“免费查询3次”的让步幻觉正在于此。

　　更重要的是，银行想以这种让步幻觉瓦解公众反抗银行乱收费的斗志。其实，公众此次所以对银联和银行的跨行查询收费的反对表现得如此激烈，又是舆论抗议，又是人大代表上书，又是市民起诉，并非只在跨行查询本身，更多是一种对原则和底线的坚守：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连跨行查询一下账户都要收费，还有什么费不可以收的。根据有关规定，商业银行可以收费的项目达约100项，目前已收费的项目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真正的收费高潮可能还在后头，如果“跨行查询收费”得逞了，其他收费就可能很快落到

　　所以，公众此次在跨行查询收费上与银行博弈最起码想达到以下几个目标：其一，收费必须规范化，不能想收就收，要举行听证会向用户说清收费的必要性，按照程序进行收费；其二，从免费变为收费项目要有制度约束，不能先以免费培养用户对一种服务的依赖，再利用用户的“依赖”进行强制收费，陷用户于无可选择的陷阱中；其三，银联角色必须进行清楚的界定，成立银联，到底是为在联合中方便银行卡用户，还是制造一个凌驾于用户头上、增加消费者用卡成本的霸王，是前者的话，必须限制其收费，后者的话，必须取消———只有这些问题得到澄清，用户利益才会免受银行乱收费的侵害。

　　从既有的博弈现实看，这些目标尚未达到———许多根本问题尚未澄清的情况下，银行利用公众的反抗疲惫抛出“让步方案”，很可能是迷惑公众之举，以小恩小惠让公众放弃对收费合法性的继续追问。免费查询3次，表面上是用户争取到了一点权益，但实质的胜者是银行，因为银行通过“免费查询3次”换得了收费的合法性。用户如果接受了“跨行查询收费”，以后抵制其他收费也就失去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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