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同情是不够的 中国需要穷人经济学家

　　王义伟／文

　　北京有穷人吗？

　　有。

　　北京的穷人穷到什么程度？

　　一位19岁的花季少女常常饿着肚子睡觉，她的父亲为了筹集学费多次卖血。

　　这是新京报寻访北京特困生行动中报道的一个案例。该报的行动，寻访对象仅仅局限于学生，如果他们将寻访的范围扩大，笔者相信还会有更多更震撼人心的案例。

　　北京尚且如此，北京周围的情况更差。权威调查数据显示：在北京和天津周围，环绕着32个贫困县，3798个贫困村，其中有272.6万贫困人口。这些贫困人口，每年的收入不到825元，也就是说，他们每天最多只有2.26元人民币的收入。

　　这样的情景，让人感叹，也让人生出无限的同情。

　　对穷人怀着无限同情的人有很多。

　　英国哲学家罗素就说过：“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是支配我一生的单纯而强烈的三种感情。”他还说：“对人类苦难的同情经常把我带回现实世界。那些痛苦的呼唤经常在我内心深处引起回响。饥饿中的孩子，被压迫被折磨者，给子女造成重担的孤苦无依的老人以及全球性的孤独、贫穷和痛苦的存在，是对人类生活理想的无视和讽刺。我常常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减轻这不必要的痛苦，但我发现我完全失败了，因此我自己也感到很痛苦。”

　　罗素的话是很有代表性的，对人类的苦难，对挣扎在生存线边缘的穷人，很多人在同情之余，也尝试着付诸行动，但却无能为力。

　　面对贫穷，面对穷人，什么样的人群才能有所作为呢？

　　有所作为的人群中，政治家应该排在第一位；经济学家的作用，也是无人能够代替的。

　　温家宝总理在两会记者会上提到的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穷人经济学家。

　　在舒尔茨看来，农业经济学就是穷人的经济学，因为世界上大多数穷人都生活在农村。舒尔茨“穷人的经济学”思想主要体现在三方面：(1)农业是非常重要的。20世纪50年代，相当部分的经济学家普遍重工轻农，将农业部门视为“落后部门”。舒尔茨反对这种观点。(2)要改变对农业的歧视。与舒尔茨同时代的经济学家和官员认为，农村落后的根源在于农民没有经济头脑，缺乏管理知识。舒尔茨认为农民并不愚昧。农村之所以仍然落后，是因为有些发展中国家对农业重视程度不够。要改变农村落后状况，必须改变对农业的歧视。(3)强调人力资本在农业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根据舒尔茨的研究，在美国半个多世纪的经济增长中，物质资源投资增加4.5倍，收益增加3.5倍；人力资本投资增加3.5倍，收益却增加了17.5倍。舒尔茨是第一个系统分析教育投资如何影响农业生产率以及经济发展的学者。他认为，学校教育在人力资本投资中至关重要，通过发展学校教育，提高农民的知识水平，可以大大降低推广农业技术的成本，提升农业生产率，也更利于把传统农业改造为现代化的农业。

　　舒尔茨的理论和观点，在今天的中国，仍然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

　　正如上文所述，在消除贫困的过程中，政治家、政府和政府官员的作用应该排在第一位。但是，政府官员并不是万能的，他的眼光有时也会有偏差。举一个典型的例子，某个城市的媒体代表老百姓高声疾呼

　　经济学家就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从经济发展的角度，分析这个城市的房价高低，对于长远经济发展的关系，对消除贫困的关系。

　　但是很遗憾，站出来的不是经济学家，而是网民和义愤填膺的媒体。网民和媒体不是经济学家，他们只会发泄自己的愤怒，不但于事无补，还升高了双方的对立情绪。

　　仅有同情是不够的，仅有愤怒更是不够的，中国真的需要穷人经济学家。

　　下一次，笔者将尝试着分析如何才能产生中国的穷人经济学家，产生中国的舒尔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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