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绩与产业自强的冲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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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7月11日 02:40 第一财经日报 | |||||||||
陈志刚 随着事态的演进,“抢购徐工”事件牵涉诸多,且被不断升级。 此中,当事者徐工、凯雷投资、三一集团的纠纷细节和幕后被不断牵出,复加演绎;项目审批方商务部,也在矛盾不可开交的时候,以产业安全和国家经济安全成为新的主题
矛盾的另一关键方,徐工所在的地方政府,却意外地保持沉默,也几乎被外界议论忽视。而作为该地方政府所有的国有独资企业,徐工之所以能与凯雷投资相识、相恋到相许,前者都在其中起了直接的推动和决定作用。 事实上,在“凯雷、徐工事件”被业界翻炒出来之前,这一并购案已被作为地方政府的一大政绩工程。 这一点,在2005年10月25日徐工发布的该事件新闻稿中,就表现得相当明显:“本次交易是江苏省最大的投资项目之一,为大型国有企业体制改革探索了新的模式并积累了经验。” 当下,在“抢购徐工”事件落定之前,有必要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地方政府应该如何摆正在重点企业、关键产业发展和改革中的位置? 问题之所以被提出,是因为地方政府在重点国有企业改革决策过程中,难免会从自身利益出发,而不会过多考虑该行为对相关产业可能构成的战略性影响。而它们的态度和认识,直接决定着这些企业的命运,也影响到相关产业的发展,甚至波及国家经济安全。 我国国有企业改革从放权、让利,进入现代企业制度阶段后,产权多元化成为一种广被标榜的范式。其中,在管理层收购模式(MBO)被叫停后,外资尤被待为上宾。 从地方政府角度来看,这一考量不无道理。 一方面,国外资本(包括产业性资本和投资性资本)被认为可以带来先进的管理理念、人才、技术和全球性客户等,可以有效解决国有企业面临的管理不善、机构冗杂、技术落后等痼疾;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因此引入的外资,还可高调地计入“政绩”,倘若碰上世界500强,更可作为地方投资环境优越的佐证。 不可否认,外资的进入确实有利于盘活国有资产、优化国有企业运营效率,也事实上救活一些国有企业。地方政府改制、引资大功不可没。不可否认的是,外资收购后,税收依然可留在地方政府,而如果换成国内其他地区的企业,则有税收流失的风险。然而,有必要偶尔反省的是,久有“好客”优良传统的我们,对国外资本是否有了某些“迷信”的意味?而这种迷信,会否转化为对关键企业和产业自主命运自立创新的“盲点”? 凡涉外项目,地方政府首脑事必躬临,甚至亲自主持合资谈判,而他们可能不太熟悉,甚至不太关心企业所在的行业状况,对其风险评估自然也难以把握。常常很麻烦的是,一旦地方政府介入,下属企业在决策过程中心作用常被弱化,难以发挥应有的风险把控的作用,最后适得其反。 与成功案例相比,这样的例子同样不少。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南孚电池。当初,在南平地方政府“做大做强南孚”的良好意愿下,南孚电池与摩根士丹利等投资机构合资组建“中国电池”。没想到,2003年,摩根士丹利将控股权转手卖给了美国吉列公司,而后者是南孚电池的宿敌。如今,南孚已被迫从增长迅速的海外市场退出,一半生产线完全闲置。 徐工所在的装备制造产业界更是不乏此类教训。 比如,2001年,我国轴承行业领先企业西北轴承厂与德国FAG公司合资。协议签署后,德方资金却久不到位、德方强硬地垄断了企业决策权。这种情况下,地方政府仍旧要求西轴“从招商大局出发,坚决把合资工作搞下去”。结果,德方嫌工厂利润太薄,停止了铁路轴承的生产——西轴同时是铁道部生产铁路轴承的定点厂。 除此之外,装备制造产业的关键性企业佳木斯联合收割机厂、大连电机厂和大连第二电机厂也因类似的原因,同样陷入了外资进入、拖垮的泥潭。 此次卷入漩涡的徐工,同样是我国装备工业的核心企业。与它一样,其大多数同行都是地方国有企业,后者直接把握着其发展命运。同样,因竞争加剧、研发落后、体制难题等原因,这些企业也大都面临改制盘活的问题。 解决此问题,引进国外产业资本和投资资本,自然是可选途径之一,但地方政府如何避免因此导致的对我国装备制造业的风险,值得好好考虑。 更多精彩评论,更多传媒视点,更多传媒人风采,尽在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欢迎访问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