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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生工作不称职，可退回学校“回炉再造”，直到用人单位满意。日前，国内一家高校宣布正式施行“毕业生召回”制度，以加强对用人单位的“售后服务”。(4月9日新华网)
学校为什么要召回已经毕业的学生？有人说是因为现在就业压力大。可是，就业压力大与学生合不合格是两码事，“召回制”的潜台词就是学校承认自己培养的学生不合格。问题是不合格的学生为什么让他毕业呢，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至少说明我们的教育与社
会是脱节的。按照这样的逻辑，考不上大学的学生，也应该召回，直到他们考上为止，因为那些只有高中学历的学生比起大学生来可能更不“合格”，更加需要“售后服务”。
我的另一个疑惑是：“回炉”就能“再造”合格品吗？对于一些技术性的专业可以通过专业知识的培固、专业技能的训练达到“再造”目的。但很多非技术性的专业，学生的能力最终需要在工作实践中锻炼和提升，而不是关在学校里闭门造车。真正的大熔炉不在学校，而在社会，妄想在学校里传授、学到社会所需的所有本领，是不切实际的。
第三个疑惑是，学生的“回炉”费谁出？是学校、学生还是用人单位。很显然，学校不会做慈善机构，用人单位要考虑用人成本，也不会犯傻。羊毛出在羊身上，回炉费还得学生自己掏。这样一来，学校通过“召回制”向“买家”作出“质量承诺”，可以提高学生就业率，可以保住学校声名，还可以在学生身上多剪一层毛，一举多得！
可见，打着为学生着想的“召回制”，其实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看似温情脉脉，充满人性，其实冰冷无情———把人物化了。召回制的背后是教育的物化，把学生当成汽车、冰箱、空调等等大件商品，只要能“卖”出去，“卖”个好价钱就算教育成功；“卖”不出去，“卖”不出好价钱，还会影响自己的饭碗。召回制中隐藏的对召回学生“残次品”的社会暗示，完全置这些学生的心理感受和自尊心于不顾。
这样看，我们的大学就如同一间工厂或作坊，我们的教育就是冰冷的“加工生产”的机床，学生就是流水线上的“教育产品”。我不反对大学培养有竞争力的学生，但是，如果我们不把学生真正当作“人”来教育，而是当作汽车、冰箱、空调那样的商品来“加工”，则教育走向物化的歧路就是一种必然。
廖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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