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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的理论思考
王青松
当今，不少人疑虑：改革“摸着石头过河”，——承包制，经济特区，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股份制，股票，债券，私营企业，民营企业，三资企业，破产，兼并，租赁，拍
卖……这一个个都是资本主义“石头”，怎么重构社会主义呢？改革实践构造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模式？河对岸又是什么？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改革把我们引向何方？
或许有人说，改革重构的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笔者并不认为一定存在这种必然的逻辑。其实，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冠之的社会主义，马克思只给我们描绘一个理想蓝图，其本身是一组未知的待解方程式。
马克思有句经典名言：“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那末，什么磨产生的是无产者为首的社会呢？马克思没有明确告诉他的后人。
恩格斯说：“蒸汽机在社会领域中实现了巨大的解放性的变革……是所有那些以它为凭借的巨大生产力的代表，唯有借助于这些生产力，才有可能去实现这样一种社会制度，……”列宁夺取了这“巨大生产力”，实行“战时共产主义”，却并未能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列宁不愧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说的“蒸汽磨产生的是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心领神会，划时代地指出：“蒸汽时代是资产阶级时代，电的时代是社会主义时代。”把希望的目光迅速转向电气化。“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这是许多人熟悉的名言。他决心要以“电气磨”产生出以无产者为首的社会主义社会。然而，实践却做出了不同回答。称为革命导师的列宁，在经历一番社会主义道路的艰难曲折的探索之后说：“要论述一下社会主义，我们还办不到；达到完备形式的社会主义是什么样子，——这我们不知道，也无法说。”“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根本改变了。”
毛泽东有诗人的浪漫，他或许比列宁更赋予想象力和创造性，自然不去搞什么“战时共产主义”式的“直接过渡”，他的创造性表现在发动群众运动，全民参加“大跃进”，全民办“人民公社”，用当年老百姓形象的话说：“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工农商学兵组成一个大公社，构成我国社会的基本单位，国家进入“大同之治”。毋须讳言，毛泽东的“大同之梦”破灭了，而且他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打倒了大大小小“走资派”，国民经济却跌到崩溃的边缘……毛泽东仙逝了，他或许来不及反思，最务实的邓小平或许一直在反思，他用最明确的语言告诉人们：“我们总结了几十年搞社会主义的经验。社会主义是什么，马克思主义是什么，过去我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
那末，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呢？马克思主义理论意义上的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后的社会主义是一种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呢？邓小平给我们的答案就是二个字：改革。或者说通过改革寻求最终的答案。
每个熟读马克思主义著作的人或许记得，列宁论述社会主义时有这么一句经典之言：“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要转变为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结论，马克思是完全而且仅仅根据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得出的。劳动的社会化通过无数种形式日益迅速向前发展，在马克思逝世后半个世纪以来，特别明显地表现在大生产与资本家的卡特尔、辛迪加和托拉斯的增长以及金融资本的规模和势力的巨大增长上，――这就是社会主义必然到来的主要物质基础。”显然，列宁所论的劳动社会化种种形式，就是资本主义在发展商品经济，建立市场经济体制过程中，把一切都商品化，市场化，社会化。也就是说，在发展商品生产推进生产社会化过程中，运用“股份制”改变生产资料的“占有形式”，从而解决了“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矛盾”，资本主义这个“有机体”按照自身发展规律，自觉或不自觉地进行社会化改造，进一步把股份社会化，产权社会化，资本社会化，资源市场化、社会化；同时推进社会政治制度的民主化、法律化和社会化，不论是总统或议会的选举，还是行政官员的任免、提升、奖励和监督，都纳入民主和法治的法律化和社会化轨道；最终连人也社会化了，――不再是依附于人的奴仆，或附属于机器的螺丝钉，更
不是属于“单位”所有，人仅仅是创造社会财富的资源，更是社会道德与法律规范下的一个独立、自主、自由的公民，生、老、病、死都受到社会化和制度化的关爱与保护……这一切劳动社会化的诸种形式，列宁称之为“社会主义必然到来的主要物质基础”，或者说是社会主义必要的物质前提。――从这种意义上说，所谓社会主义，在我们看来，它是无产阶级革命建立的一个资本主义新朝代，汲纳承袭了资本主义制度所取得的一切肯定成果，却又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其精要之义和伟大目标就是在发展商品-市场经济过程中，不断推进劳动社会化以及技术发明和改良过程的社会化进程，全面实行“社会化”改造，产权股份化、社会化，资本社会化……把一切都“社会化”！――绝不是什么“思想改造”，实行“革命化”。――这就是改革的伟大目标，改革的必由之路，如果不滑入“社会帝国主义”，就是我们称之为“社会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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