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主义的贫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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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4月10日 19:22 21世纪经济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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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的黑色思想如同黑暗中的灵舞，它抽搐分泌出来的力量让颤抖淤集。但是它又很容易被憎恨和误解，像高处的杯子，失手时的遗忘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或者衍生出笑谈的种类和良知的靶子。 我要述说的这条黑色思想就是：国际粮食援助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是世界主义的觞情。实际上，国际粮食援助往往压制了受援国的农业增长，让这些国家染上
人性合理下坠，落日高不可问。无疑，这样的黑色思想让人联想到对一些国家饥民可耻的熟视无睹，也会让世界粮食计划署感到不公。尤其是最近它正在为粮食库存不足而焦头烂额。 世界粮食计划署被认为是最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机构。同那些筹款型的援助组织不同，筹款型援助组织的钱往往被那些贫困国家的官僚所挪用或腐败掉。而世界粮食计划署的工作被认为是最具有效率的，也最能避开受援国贪污机构的魔掌，但是，就是这样，它也很难逃避罗斯巴德(Rothbard新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所说的那种“人道主义实践论上的贫困”。 下面，我们将展示这黑色思想的运作机制和发生学原理，同时，我们又可以在逻辑的进退间掌握这思想的厚度和局限条件。我们小心翼翼地做出客观的描述，同时，保持对人性和人心必要的暖感。 放低人性的身段 当今世界上63个最贫穷的国家中48个都是严重依赖粮食援助。埃塞俄比亚是其中最老牌的也是最大的受援国家。埃塞俄比亚获得的粮食援助大约要占到全国粮食产量的20%左右。骨瘦如柴眼瞳灰白的黑小孩代表着这个国家无奈的现实。摇滚乐手博诺(BONO，U2乐队的主唱)是一位伟大的人道主义者，热衷于欠发达国家的债务减免和贫困救济，当他踏上了黑非洲埃塞俄比亚之后，他说他被那种滚滚而来的残缺的黑色所震惊。 并不是没有自救。埃塞俄比亚政府在1992年启动了“工业化下的农业发展战略”(简称ADLI) 。意图在城市发展工业化，吸纳农业劳动力，然后用工业的成就来返哺农业。 如果用2005年的数据来看，13年来，这项计划无疑是极其失败的。埃塞俄比亚的农业总产量比实施ADLI之初要低14%，大量小农户破产，农业技术水平呈现倒退趋势。(统计数据可见：HamoryMcMillan 2002) 原因在哪里？ 是国际农业援助。由于埃塞俄比亚一直都依赖农业援助。导致了农产品价格一直处于市场均衡价以下。于是，粮食种植在价格上就没有获得必要的激励。拿小麦来说，如果不存在国家援助，小麦的价格应该在每吨295美元上下。而埃塞俄比亚在得到了相当于国内粮食产量15%的援助后，市场上的小麦价格为每吨193美元。Levinsohn， McMillan 2005 国际援助让埃塞俄比亚的种粮者不得善终。 我们可以把埃塞俄比亚的事例同一些亚太国家过去的农业历史做一番对比。从某种意义上说，亚太这些国家的工业化损害了农业。但是它们损害农业是通过不对等交换的方式，通过国家力量将这些剩余转移到工业上去。而埃塞俄比亚的政府并没有亚太国家那样有力，埃塞俄比亚政府希望是借助国际援助，压低农产品价格，变相降低了城里人(工业人)的生活成本，试图寻找到一种工业化“降低成本之道”。(Deaty 1999) 但埃塞俄比亚政府的意图完全落空。落空的原因在于，埃政府没有意识到，将农业的福利转移到城里并不是工业化的合理途径。它看到了亚洲一些国家在独立后是这样做的，但是，它没有看到，亚洲一些国家随后的工业化成功的根本秘诀并不是建立在“掠夺农业上的”。而是管制的解除和自由市场的推行。 从长久看，损害农业是得不偿失的。因为农业根本不是一个生产率提高缓慢的、只能给人做嫁衣的、人皆避之不及的一个夕阳产业。实际上，在机械化的使用和农业的再投资的推动下，农业是一个生产率提高极快、前途极其远大的产业。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舒尔茨非常严谨地证明了这一点。(Schultz 1969) 掠夺的诗学 不仅仅是长远地损害农业，而且埃塞俄比亚的故事还衍生出另外一个人群福利分配问题——国际粮食援助往往让那些收入已经恶化的人再度恶化，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这是对国际粮食援助在黑非洲持久效力证明的又一个黑色嘲讽。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尼采“人性，太人性”的反讽。有时候，放低人性的身段，往往会窥见幽邃的理性之火。就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放低道德的身段，往往能够赢得那种温和而冷静的自由。 经济学家Jayne在2002年就发现了一个事实：国际粮食援助经常是一种福利无厘头的转移，一场零和博弈，一场假借人道主义的掠夺。 掠夺的政治经济学的发生机制是这样的：首先我们对受援的贫穷农业国的人群进行分类。我们将人群分成两大类。如果该人群的粮食消费大于其粮食生产，我们称之为“粮食的净购买者”。反之，如果该人群的粮食生产大于其粮食消费，我们称之为“粮食的净出售者”。 一般来说，城里人大多是净购买者，而农村人大多是净出售者。不过，话又说回来，由于非洲的城市和农村“二元差别”并不大。比如埃塞俄比亚的很多区域如AFAR，AMHARA，城市酷似农村。 当国际援助的粮食被运到了埃塞俄比亚后，埃塞俄比亚的粮价肯定是下跌的。当然，人道主义分子可以说：对于库存不足的埃国人民来说，他们有福了。但是，对于埃国的粮食的净出售者来说，他们的收入急剧恶化。他们会降低自己的农业生产水平和规模，来达到新的“个人理性生产的均衡”。Jayne 2002 粮食的净出售者大多分布在农村。 有研究显示，埃国的粮食的净出售者的收入构成是这样的：画眉草收入占21%，小麦是12%，大麦是10%，24%是玉米，11%是高梁，12%是咖啡。国际援助主要是以小麦和玉米为主，也就是说，朴质的农业生产者收入构成中有36%受到了冲击。平均来说，他们的收入恶化程度应该在17%左右。(Levinsohn，McMillan 2005) 而那些粮食的净购买者，他们大多是城市居民。他们在国家援助下福利得到了提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否证明，粮食的净购买者通过损害粮食的净出售者而提高福利是一种优化行为，对经济发展是有帮助的行为？ 完全不能证明这一点。实际上，农业生产者用17%的恶化并没有换到相应的其他产业的增长。实际上，埃塞俄比亚的城市生产率一直处于倒退，甚至是负增长。 相反，这还带来了一个逆向效应：Jayne对96年的埃塞俄比亚做了一个城市化水平的研究，他发现，粮食援助让农业人不好过，让城市人好过：在同样的生活层级上，城市人均每年的支出是1096个birr(埃国的货币单位)，而农村的每年支出是1339个birr。农业人士负担更大。 由于这种效应，导致了一种无效的城市化，即大量农业人口受到了这种逆向机制的感召，纷纷跑到城市。城市并没有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使得埃塞俄比亚的城市“显性”饥民数量大增。 这是一场人道主义关怀下的“诗性”的掠夺。并且它还可以发展出一种自我美化的逻辑：当城市居民越多的时候，那么这种掠夺就是越正当的，因为应该为了大多数人的福利而忽略少数人的福利。由于这种掠夺的正当，会导致更多的农业人士跑到城市来，最好，更多的人去掠夺那些反应稍微迟钝乐于兢兢业业从事农业劳力生产的更少的人。 以人类的名义放飞一群群乌鸦吧。让危险的黑色思想有一个余地能够自我实现和给人警示。或者给人道主义和同情心一个严峻的审视。 好人主义与世界主义可以并驾齐驱于奴役之路。必须拒绝它们，拒绝讨好的道路。 更多精彩评论，更多传媒视点，更多传媒人风采，尽在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欢迎访问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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