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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凯／文
冯小刚电影《天下无贼》里调侃了“21世纪最重要的东西”——“人才”，一点也没有错。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最近声称：欧洲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吸引更多的“大脑”，“我们需要至少一所麻省理工学院”。巴罗佐先生在说这番话之前，已经放弃了欧洲赶超美国的目标。
根据2000年欧盟的一份《里斯本进程》计划，欧洲要在2010年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知识经济体”。2000年那时候，欧洲经济增长强劲，高科技泡沫正是高潮，因此，欧洲人认为，今后的目标应该是经济、社会、环境协调发展了。
5年之后，巴罗佐代表欧盟委员会放弃了这样的目标。经济发展与充分就业，这两个最基本的经济学命题，重新成为欧洲的重心。
如何推动欧洲经济整体发展，巴罗佐也想出了好办法，继续推进欧洲市场一体化。欧盟之所以得以成立，关键就是市场一体化将给各个国家带来实际的好处，这种好处得来的基础就是经济学所说的“自由市场”。现在，各个欧盟国家之间的产品贸易基本上已经取消了各种壁垒，各类产品可以在整个欧盟25个成员国境内自由流通。
不过，经济发展到21世纪，产品贸易放开还只是自由贸易的初级阶段，巴罗佐的最新计划是让整个欧盟成员国的服务业市场可以放开，让欧盟25个成员国的所有律师、建筑师和医师，以及其他服务行业的人才，可以自由在欧盟境内择业。
从赞同巴罗佐的大批经济学家的观点来看，服务业人才的自由流通对于欧盟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因为服务业的经济贡献已经占到了整个欧盟GDP的70%。
单个国家的人才不够用，就要用整个欧盟国家的人才来补充，每个地区的人才比较优势不同，如果自由流通起来，各方能够收获经济利益的原理与产品自由贸易的道理相同。
当然，巴罗佐的计划也不会一帆风顺，出于对本国劳动力市场的保护，担心自己没有优势的人才会失业，法国的政府官员已经表示了对巴罗佐的强烈反对态度。
笔者倒认为：现在某些国家对待人才市场自由流动的反对态度，和以前对待产品市场自由流动的反对态度如出一辙，因此，既然最终产品市场可以自由开放，服务业人才市场开放也是早晚的事情。
21世纪的人才如何得来？促进地区间人才自由流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对于中国经济来讲，对待人才的需求绝对不亚于欧洲国家。
相对于欧盟的市场一体化，中国也有一个相似的计划，就是大陆与香港、澳门的CEPA协定。CEPA提出的不仅有香港原产地产品销往大陆市场的零关税，还有的就是香港的出色的服务业人才将会逐步自由地在大陆择业，也就是说，香港大陆之间将逐步实现人才市场的自由化进程。
很多专家，认为香港为大陆提供的人才能够起到的最为关键作用，还是它可以向大陆创业家提供完备的法律保障和融资渠道，也就是说，香港的人才可以为还处于初级阶段的大陆市场经济提供一种优良的制度，起到带动大陆经济制度创新的作用。
人才流动对于制度创新的作用应该是有的，但是具体能够起到多大作用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也就涉及到人才问题的另一个方面，除了人才流动以外，本土人才如何得到培养？
前些日子，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的副教授黄亚生为报纸撰写了一篇文章，叫做《中国真正的希望不在香港》。黄亚生提到，香港为大多成功的大陆企业，比如联想、TCL提供了制度帮助，但是“那些在地理和文化上与香港比较远的广大大陆和农村地区，那里的创业家又怎么办呢？他们如何在无法借力香港的情况下获得金融和法律保护？”
黄亚生因此认为，“外国直接投资永远无法完全取代良好的法律和金融制度”，“中国应该帮助大陆创业家，让他比沿海创业家获得更好的发展。因为内陆地区更贫穷，成功机会也有限。本土成长起来的创业家在这些欠发达地区会发挥更大价值。”
无独有偶，笔者最近还看到一份由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系陆挺与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袁程合作的研究分析报告，名为《外商直接投资于管理知识的溢出效应》，论文针对中国私营企业家的实际情况调查为证据，从私营企业家的角度对FDI(外商直接投资)管理知识溢出效应的存在性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到的结果是，FDI对中国企业家的培训效果并不明显，虽然“三资”企业的工作经历会带给私人企业家某些先进的管理理念，但是在企业的最终表现上，FDI并没有带来什么明显的变化。
两位学者因此得出结论认为，要获得预期的FDI溢出效应，政府应当着眼于扶持本地企业，给予他们公平竞争的环境，促使FDI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带来真正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知识。还有就是通过教育培训，提高本体管理者对外来先进管理方法的学习能力。
笔者认为，真正的扶持就是给予公平竞争的环境，其他的也就不需要了。扶持行为绝对不能破坏了竞争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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