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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6处著名景点门票涨价听证会以同意涨价而结束。舆论对这一结果普遍提出质疑，有一点尤其引人注目：95%的网络帖子反对调高门票，媒体也普遍反对涨价，而参加听证会的21名代表均表示支持提价，人们不免质疑，为什么听证会代表的意见跟民意差异如此之大？
针对这些质疑，北京市发改委等单位联合举行新闻发布会进行解释。(12月16日《新京报》)仔细分析相关部门公布的听证会程序，可以看出，出现听证会结论与公众意见截然
相反这样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偶然的，听证会的程序设计存在某些不足之处。
从《政府价格决策听证暂行办法》来看，北京市发改委此次听证会的代表资格是合乎这个办法的。但根据什么标准选择这些代表，尤其是，根据什么样的标准挑选消费者代表和专家代表，上述办法语焉不详，发改委的解释也没有说清楚。而这是一个重要的程序问题。
政府在调整公共品价格时为什么要举行听证会？上述办法说得很明白：为了“提高政府价格决策的科学性和透明度，促进政府价格决策的民主化和规范化”。政府之所以举行价格听证会，是因为意识到了在当今社会，利益是分化的。价格听证会就是提供一个平台，让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各种立场都有机会得以公开表达，并展开辩论，理性地形成价格决策。因此，听证会主持机关在挑选价格听证会代表时，就要尽可能广泛选择反映各种不同立场的听证会代表。
但仅此是不够的。这只是第一层次的利益分化，在这之后，还有第二个层次的利益分化。在消费者群体、经营者、管理部门和专家内部，也有不同意见。同样是消费者，北京人珍惜自己的景点，自然倾向于支持涨价，外地游客的想法则会相反。听证会就应当平等地给予外地游客以表达的机会。同样，在专家中，会有支持涨价派和反对涨价派，为公平起见，两方面的代表都应当出现在听证会上。
也就是说，利益的分化不仅会出现在看起来区分比较明显的利益群体之间，也会出现在每一群体内部。相应地，听证会就不仅应当为不同的群体提供讨价还价的平台，更应当为不同的立场、看法提供理性辩论的平台。召开听证会，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听到不同的意见。重要的是意见本身，至于这些意见的具体代表人究竟是谁，倒不是最重要的。
因此，听证会的代表应当按照各人对一个方案的立场来排队。这就要求价格听证会主持机关在挑选听证会代表时，不应过于机械，应当颠倒一下价格听证会的部分筹备程序：先公布方案，再挑选代表。让社会进行广泛辩论，在意见逐渐明朗之后，挑选那些比较鲜明地体现各种意见的人物参加听证会。这样的听证会既可更真实地体现民意，又可超越民意而使决策合乎理性。
□秋风(北京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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