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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足球革命当以自治为改革求方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0月19日 09:57 南方都市报

  以北京现代“罢赛”为直接导火索的中超危机,引起的关注远远超出一次体育活动事故,连即便对足球不感兴趣、对中国职业足球早已不抱希望的人,都从中发现这一轮中国足球危机所折射出来的逻辑与问题,貌似偶发,其实必然,状若个别,实则普遍。尤其是事态由北京现代“罢赛”的判罚是非之辩,转为大连实德牵头抛出要求“颠覆”足协权力、建议自建“中国足球职业俱乐部联盟有限公司”的“革命”之举,问题的焦点更进一步地逼近体制的核心。而我们的观察,也因此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职业足球之现状,
是当代中国改革的其中一个缩影,职业足球的价值,不仅关乎自身的成败,而且因为它某种程度上可说是中国改革诸领域中最先行、最开放的领域,因此甚至是要为“官办市场”的改革品药求方。

  因此,大连实德俱乐部总裁徐明等人提交的13份“革命”文件,所涉及的“中足联公司”构想,也许尚有诸多不妥当之处,甚至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也有冲突相悖,但它质疑官办行业协会、要求行业内部自治的方向,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不但值得肯定,在当下国情下甚至值得声援鼓励——它的“革命性”,不仅针对足协一家,而且示范各行各业一致被官办协会所束的困局。

  值得关注的是,在足协副主席阎世铎对于此中关于“公开中超财务”、“今年中超只升不降”等要求作出善意回应之前,另有足协官员接受媒体采访时直言,徐明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要“争夺中超联赛的开发权”,“是向足协谋求一些经济利益”。这样的论断其实正确得很,“革命”的诉求原本就在于“争权夺利”。当下中国改革的一大普遍困境,就在于某些市场中行政权力依然高度介入,令“运动员”与“裁判员”合一的局面下软弱无能频现、舞弊腐败丛生,无从收获一个健康成熟市场体制中的效率与公平。而当下的核心课题,也就是在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的过程中,如何确保全能式的行政权力真正收缩,以腾出企业和社会的自主空间。

  事实上多年以来,每一次行业事故结果都会引发对“二政府”官办协会体制的反思,各路有识之士对这一问题也表达过几乎惊人一致的意见——既然市场经济体制是一个以直接利益方(经济人)为主体的体制,那么基于自身利益而进行合乎市场要求的管理、运作与经营,就必然只能是利益方自己。足协信用全失、中消协维权乏力、机电协会反应国际贸易战迟缓……细节上各有各的问题,但本质上无一例外全是这些协会官办色彩浓厚,“衙门”做派尚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其产生了不同于甚至相悖于行业成员利益的自身利益。

  也是在这一个意义上,关于尽快放权于民、实现行业自治的声音是不绝于耳的。而此次中超危机发展至今所展现出来的逻辑应乎于此,但它还有更具价值的突破性新意,就在于对这种自治权利开始了自觉争取的尝试。中国的改革实践,显然已经结束了一个只有自上而下“摸石头过河”的阶段,民间自发性的思想与活力,因为已经解放的尺度而对自由自治的感知日益强烈,也必然要加入到这集体创新的洪流之中来。试想当初第一轮改革的起点,其实也起于安徽小岗村农民痛感束缚的“革命性”自觉。如今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揭竿而起”,虽然被有些人斥为“胆大妄为”与“胡作非为”,固然一时间成败叵测,但只要不绝了对这一自治权利的追求,小球最终转动大球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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