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化是一个什么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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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皮杂谈

　　中国和俄罗斯的第二轮改革几乎同时起步。中国经历了1989年的“六四风波”之后， 依然坚持原来的渐进式改革思路，而1991年前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走的却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激进路线；中国的GDP增速保持了持续的高速，俄罗斯最近4年的GDP增长也令人吃惊，最高也曾达到8%

　　中国和俄罗斯的改革哪一个更成功，渐进和激进的路线哪一条更有效，政界有争议，学界有争议，民间也有争议，但是有一点是没有争议的，中俄两国的社会制度已经截然不同，中国依然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而俄罗斯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国家。

　　社会主义的中国和资本主义的俄罗斯都出现了一批亿万富翁。2003年开始，人们又突然发现，中俄两国的民众和舆论都对富翁们的财富之源发生了共同兴趣。当中国的仰融出走美国，杨斌锒铛入狱，周正毅东窗事发之际，俄罗斯的别林佐夫斯基也开始出走美国，霍多尔科夫斯基也开始身陷囹圄；中国的媒体在讨论民营企业的“原罪”，而俄罗斯的普京开始拿寡头开刀；中国的学者频频警告权贵资本主义的危害，俄罗斯的寡头已经公开在幕后操纵傀儡总统候选人。

　　这是巧合还是一种必然？

　　这段文字大约写在半年多前的2月27日，其时一批神秘的俄罗斯人正在筹划收购意大利的罗马足球俱乐部，股东之一就是已经移居英国并成为英国首富的阿布拉莫维奇，而在此之前，阿布已经因为收购切尔西而震惊欧洲大陆。

　　引起水皮思考的不是俄罗斯寡头和普京总统的争斗，而是一个更为基本的问题，那就是这些40岁左右的俄罗斯巨富是怎么产生的，莫斯科的亿万富翁为什么会比纽约的数量还要多？

　　答案其实是很清楚的。

　　俄罗斯的富翁绝不可能是勤劳致富的，因为如果靠劳动，那么他们恐怕连数钱都数不过来；俄罗斯的富翁也绝不可能是智慧致富，因为如果靠智慧，那么他们只有出国才能谋生。俄罗斯的富翁之所以能成为富翁，一部分原因和中国的富翁一样，是因为不安分，是因为敢冒险，是因为没有选择，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私有化。

　　俄罗斯式的致富与其说是财富的创造，不如说是财富的转移。苏联解体前号称超级大国，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沦为二流国家，国民财富的很大部分从国库进入私人的腰包。于是，国家衰落了，阿布却成为老牌帝国英国的首富，连伊利莎白女皇都自叹不如。强盛的苏联能够打造几个阿布？

　　这一切都拜托私有化。

　　私有化本身没有什么罪过，东欧也经历了私有化的过程。捷克的私有化是证券私有化，把国有资产均分给国民，匈牙利的私有化是“只卖不分”，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拍卖，竞价卖给外资企业，波兰的私有化是民主的内部人私有化，捷克也好，匈牙利也好，波兰也好都没有产生类似俄罗斯式的巨富和寡头。

　　因为俄罗斯的私有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表面上看，俄罗斯的私有化应该归属于“证券私有化”，在这个私有化的过程中，叶利钦当时在全力以赴对付议会的挑战。1993年4月搞全民公决，10月炮打白宫，年底杜马大选，全部的活动都以政治为中心，叶利钦本人也好，政府也好，根本就没有多少精力用在本该全力部署、精心策划的国有资产分配上，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骗局构成之一是国有企业的不合作。大部分俄罗斯的国有企业，尤其是资产质地不错的、效益不错的企业，拒绝向社会开放股份，使得股票兑换市场始终是有行无市，即使叶利钦三令五申也没有用。名义上可以换两辆小汽车的私有化证券其实连一只汽车轮胎也换不到。最终有1／5的证券没有兑换便作废，即使兑换到的也是一些垃圾股票。

　　骗局构成之二是政府食言。在私有化的过程中，叶利钦为了解决当时的财政危机，以通货膨胀为理由大幅度提高原来核算企业的价值，打破了原来设计私有化证券票面价值的一致性，证券价值被严重注水，而能兑换的资产大幅度缩水，原来的承诺不存在了，私有化变成了“没有化”，大量的优质资产没有进入私有化程序就被以抵押贷款和银行划拨的方式流入了有权有势的寡头手中。

　　很多关心俄罗斯私有化过程的中国学者会忽略一个前提，那就是早在苏联时期的改革，俄罗斯就出现了私人银行，放开了金融领域，而能够成为寡头的俄罗斯富翁正是通过银行的金融杠杆效应在国有企业的私有化过程中把诸如石油、电力等能源企业收入自己囊中的。方式就是由这些俄罗斯富翁为财政提供贷款，政府则以高于实际价值10倍的石油企业的股份作抵押。尤科斯的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正是这样通过自己的梅纳楼普银行在拍卖会上以3.5亿美元的价格购买了尤科斯78%的股权，两年后这部分股权的市值已升至9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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