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准入拦住民企
摊位奇货育出黑市
入场国企当起倒爷
场外交易狂拉订单
最近参加浙江省绍兴县自营出口企业(清一色民营企业)座谈会。谈着谈着,会议“跑题”,十几位刚刚参加完广州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的老板,像事先约定似的,纷纷倾诉在广州所遭遇的痛苦与无奈,直言抨击广交会上的种种“黑幕”……
据了解,绍兴县现有外贸自营出口企业近200家,县里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争取到5个广交会摊位。可报名登记时,有200多家企业和商号到县外贸局要求参加。实在是因为“僧多粥少”,尽管经反复做“思想工作”,最后仍有100多家企业非得自己去广州碰碰运气。
这个县的无奈并非是个案。从《浙江日报》的报道看,绍兴县的难题还不够典型。在五金之乡———永康市,要求参加广交会的民营企业和商号有1000多家,最后经镇、市两级政府筛选去了400来家。可带队的政府官员心里明白,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绝大多数最后进不了场,只是人家民企老板的热情那么高,说啥也不能泼他们的冷水。
绍兴县外贸局的领导说,早些年的广交会是各级国有外贸公司和国有大型企业的盛会。现在,政策虽已不公开对民营企业设置准入障碍,但有限的摊位早已为“国字号”占满。表面看,交易是市场化的,可由于摊位仍由外贸行政管理部门层层计划审批,致使一部分“国字号”“占着茅坑不拉屎”,而那些有好产品、急于寻找客户的民企却不得其门而入。说到底,是“计划”无形中设置起了一道不是门槛的门槛。
浙江联华制衣的老总说起这事特别恼火。都说广交会上摊位紧缺,可场馆外倒卖摊位的“黄牛”多于广州火车站的票贩子。多花十几万元“买”到摊位,也不让你顺着心做生意。场馆内的“便衣”好像事先就知道你的摊位姓“黑”,跟脚就来查处你,驱逐出场、摊位没收,不容商量。可奇怪的是,被没收的摊位转眼间就有新“买主”入场,接着再被驱逐出场……为期半个来月的广交会开下来,同一个“黑”摊位就被“倒卖”好几轮。
“计划”分配摊位其实就是权力分配摊位,也就为摊位的人为紧张埋下了伏笔。于是,专为场外企业寻找客户的“红娘”大行其道。“广州的地下‘经纪人’真绝了。”一家做出口床上用品的民企老板感叹道。他在广州前后住了6天,接待地下“经纪人”11位。出3000元到5000元,人家就帮你约外商见面。做成生意,再按成交额的0.5%到1%抽取佣金(要支付美元)。这位民企老板还真通过这个办法,接到了两单37万美元的生意。他还披露,浙江乃至各地去的民企老板,不少人都是通过场外“交易”拿到订单的。
民企老板们还在广交会上长了另一种“见识”。他们发现,许多场内的省级国有外贸公司,并没有自己的主打产品可供交易。他们摊位上摆的产品,都是从场外民企手中“收购”来的样品。民企的样品上国有外贸的摊位陈列一点儿不困难,只要答应对方两个条件:其一,每类产品每天支付数千元至上万元的“陈列费”。其二,一旦生意成交,交易额计入人家外贸公司账单。换句话说,你的这宗交易合同由该国有外贸公司代为“履行”———白让人挣一笔“代理费”。
浙江那些挤破头也想进入广交会的民企,尤其是中小民企,原本有许多已经取得自营进出口权。如果有一个开放式、市场化的外贸交易平台,他们理应面对面与外商直接交易。只是“计划”的交易体制愣是活生生剥夺了他们的“自由贸易权”。呜呼,为了做成生意,就让那些国有的“二道贩子”宰一刀吧!
谈到广交会的种种“黑幕”,身临其境的民企老总感慨不已。广交会每年春秋各举办一届,自1957年起一直没有中断。
在“计划”年代,外贸只能由官办外贸公司独家垄断,这样的组织形式倒也顺理成章。问题是,这些年对外贸易的市场化成分越来越大,而广交会的“计划”属性却始终未予改革。体制的僵化导致了市场的失衡,最后导致交易“变味”。
供需失衡———广交会奇货可居。许多民企老总呼吁,取消不让各地方按市场规律办会展的“会禁”。拿浙江来说,把西湖博览会办成“浙江广交会”的要求就十分迫切。绍兴县外贸部门的同志做过测算,如果能破除“会禁”,允许民企就近“入会”交易,这个县的自营外贸出口在现有条件下翻一番(年成交10亿美元)不成问题。(天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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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专题: 第89届广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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