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以下简称记):一家西部家族企业兼并多家国企,你有没有一种担忧?
李义平(以下简称李):第一,多元化、专业化要看怎么分,严格的意义上,如果技术很专业的话,那就等于进入一个比较陌生的领域,原来的技术、原来的专业、原来的管理可能用不上;如果技术不是那么强,你能搞,我也能搞,进入的门槛比较低的话,比如盖房子那就可以。好多东西都不能一概而论,关键在兼并的时候要符合自己的管理能力,每个企业 、每个人都有管理思路的问题,如果超越自己的管理能力的话,不管干什么,都可能有危机。
第二,兼并得太多,管理队伍跟不上,管理层会出问题的。第三,作为企业,抓住一二个支撑点,企业就是挣钱。企业不是社会福利院,为政府分什么忧,你给政府交税本身就是分忧。记:企业这样做是否有风险?李:应该有风险,首先就是说不要超过自己的管理能力,另外不要超过资金的运作能力。
其次,它的风险就是国有企业有很多猫腻,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另外表面上烂账没有那么多,进去后可能感觉不一样。
记:如何避免企业步入死胡同?李:哪个企业最后难免会走到死胡同,麦道不也走到死胡同,让波音兼并了,就看你怎么办。
东部企业不会这么兼并
记:你能否评价一下中国家族类民营企业的状况?李:中国民营企业,有发展比较成熟的,像温州、台州发展得都比较成熟。记:你感觉西部跟东部的模式有什么差别?李:像东部温州整个经济社会背景就很成熟,而且都是自己弄起来的,没有政府支持。西部有所不同,它跟国有经济占很大比重的地方不一样,如果国有经济占很大比重政府也不指望你这一块,也不会支持你。广汇相对发展空间可能比较大一点。另外新疆是一个沿边地区,周围的资源比较多,这些可能都形成一些观念、思维方式的不一样。当然民营企业有奶多共同点,但是中国的西部和东部的民营经济应当说产生的背景、环境都是不一样的。记:东部家族类民营企业会不会兼并这么多企业?李:东部的企业家不会这样搞,兼并这么多企业干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记:一些家族类民营企业为了给政府分忧而大量兼并国企,这种心态你怎么看?李:对,现在衡量一个企业的标准不是做大,而是能不能挣钱,能不能做强,能不能滚动发展,投资那么多钱,老收不回来有什么用。有个概念必须明确,企业就是挣钱,挣钱就是给政府交税的,交税就是给政府做贡献,你为政府分忧,那政府干什么,你也没当市长。记:你是怎么看待政府与民营企业之间那种密切关系的?李:相比之下,东部企业的民营环境已经形成一种氛围,可能与西部不一样。政府给企业戴红帽子,企业也和政府拉关系。西部可能就是政府管事管得多,企业可能会争取到政策和资源的支持。记:在政府和私企这种微妙的关系上,你是怎么评价这类企业的?李:无外乎二种,一个是为政府分忧,这部分是有很多麻烦,政府管不起来解决不了的,你给我分忧。另外为政府某个部门解决问题。但有一点可以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家族企业如何做大
记:一些富豪不愿承认自己是家族企业,你是怎么看的?
李:是否是家族企业主要看他的管理,他要是最初的发动者,然后用的是社会上的人,管理也是社会上的,那就不是。
如果企业主要投资是他们的,而且管理也都是他们,最关键层次的管理人员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员,这是家族企业的显著特征。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也可以说不是家族企业。
记:你觉得家族企业能做大吗?
李:做大的话,受到很多的制约,外来资金的参股和企业的关键岗位的人才,会起到决定作用。
记:你能否详细解释一下关键岗位的人才和外来资金的参股?
李:首先,外来资金有没有参股,有没有社会公众的入股和国外的融资等等是很重要的;其次,关键岗位的人才,能不能走向全球,走向全世界。另外产业本身有没有地域性,如果没有地域性,其他企业有没有替代它的。记:你觉得家族企业人员人才流动少是好事还是坏事?李:比如说新经济、高科技的行业本身的性质也注定了流动性比较大,像传统技术企业,它的流动性本身就小。传统产业的关键就是人才,人才相对固定也是好的,因为他本身有专业性的技术。另一方面,合理流动也是必要的,它的企业怎么解决问题,只有通过竞争上岗来补偿这种不流动的不足。
羊会变得更有力
记:许多企业做大了合伙人都是不欢而散,你怎么评价?
李:他不是不欢而散,是企业做大之后有些人也就可能不适合这个企业,他的思想、作风、风格、能力跟这个企业也许不适合,企业必须培养更能干的人,所以这些人自然就淘汰了,淘汰的办法一个是养起来,一个是给钱。
记:你认为中国民营企业在国际化进来以后,最大的冲击是什么?
李:国际化来了,看怎么冲击,哪个行当在市场上做得比较强,就不怕。狼来了,羊变得会更有力了,羊也可以变成狼。比如,电信和IT产业放开比较早,本来就市场化。
记:你的这种暗示是什么?
李:我暗示的就是哪个在市场上经过自己的锻炼,更身强力壮,不用学WTO的那些规则,学那些东西是专家的事,学一点就行了。
股票短信一问一答,助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