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现在的策划家王志纲还是新华社广东分社记者王志纲。经常穿梭于珠三角这片经济热土,王的审视极具穿透力。在对顺德、东莞甚至珠海、惠州等珠江三角洲城市做过大幅传播后,王对南海的论述不超过百字。直到苏南模式终结,王本人亦下海从事本土咨询企业的经营,一直默默无闻的南海才走进他的视野:
我以前歌颂顺德,在四小虎中,推崇顺德,认为南海太混乱、太低级,满世界是个体 户,满世界星斗,缺乏明月。而顺德的企业动辄10亿、20多个亿的规模,有层次、有气势。但非常有意思的是,8年过去了,南海GDP和财政收入都超过了顺德,有一次我与一个南海民营大老板讲:螳螂在前,不知黄雀在后。推崇顺德就是推崇乡镇企业。虽然“老大国企”扶不起来了,幸好“老二乡企”还行,我那时受正统思想的影响,有历史的局限,歌颂顺德就是歌颂乡镇企业。这是1988年左右的观点。当时在骨子里看不到个体经济的前途,但下海后却成为民营企业的坚决拥戴派。
市场经济本来就是一种天生的力量。就像是自然成长的草场一样。有些地方主观上想把草场变成树林,于是人为地栽种些乡镇企业、国营企业大树,但是20年过后,草场上栽种的树并没有健康地成长,而草场本身也被破坏了。而南海却一直都是“荒草丛生”,无为而治。当人们蓦然回首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了肥美的牧场……
南海的幸运在于,没有被列为榜样,没有被人为地干预和破坏。另外就是本地天生不事张扬的商业传统。无论外界怎么变化,20年来这里算是没有伤筋动骨。
南海人与温州人在骨子里是一样的。但也有区别:第一,温州人是“中国的犹太人”,没有资源,农业养不活自己,必须往外扩,野草的精神蔓延到整个中国。而南海本身的农业很有基础。第二,温州人是到面上找钱,到整个中国找钱。南海是到点、线去找钱。南海的专业市场对业界的影响深远。
南海的企业家还有着个体户的特点:家族化,蒙头发财、发财、发财,发财就是一切,是非常单纯的经济“动物”;企业家蜕皮、长大、超越的能力很强,他会做他该做的事情,该改制就改制,该整合国际人才就整合国际人才,该做品牌就做品牌……这里是民营经济从蝌蚪到青蛙的最好试验场。
(袁卫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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